”。
林安安渾身因為高燒滾燙,此刻心里卻如置冰窖。
她木然的起身,拿著麥,聲音嘶啞的唱著。
陳總叫嚷著:“來個高音,給你錢加倍!”
林安安頭腦昏漲,下意識看向陸云昊求救,結果看到的是他正和余歡亦笑著說話,丁點余光也沒有在她身上。
她瞳孔有一瞬的緊縮,連舌根的唾沫都是苦澀的。
林安安開了口,一首又一首,沒人喊停。
她直唱到喉間的血腥味翻了上來。
這時,有人開口:“大家不要為難一個小姑娘了吧。”
陸云昊看著他,卻是對林安安說,語氣譏諷。
“才出來一趟,就有男人為你說話,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能耐。”
接著他又對著那人說:“你問問她,是不是自愿的?”
林安安心里發寒,陸云昊的話比身體的疼痛更加她痛苦難挨。
她咬著牙,點了點頭。
可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醫院。
林安安醒來時,腦中一陣嗡鳴。
她掙扎起身,卻看見陸云昊坐在一旁,手里把玩著一張檢驗單。
見林安安醒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知道嗎,你懷孕了。”
第七章 被毀掉
林安安側頭,撞進陸云昊一片陰冷的眼睛。
她捂上小腹,無法置信的開口:“怎麼可能?”
那抗拒的態度讓陸云昊眼底驟然一片黑沉,他走上前掐著林安安的臉,力道似要捏碎她的下頜。
林安安掙扎無果,就見他陰惻一笑:“你不愿懷,那我偏要你生。”
說完,他就摔門遠去。
徒留林安安怔然的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躺了一會后,搖晃著爬了起來,想去看一下母親。
好不容易剛走到病房前,還未進門,便聽見護士在里面低聲交談。
“這38號床真是可憐,要不是陸總壓著不讓治療,估計早就康復出院了。”
“是啊,何至于拖成這個樣子。”
林安安怔在門口,恍若雷擊。
38,是她母親的床號。
林安安心里又恨又怒又懼,渾身發抖。
怎麼會有人,一面溫柔笑意對你,一面毀掉了你所有在乎的東西?
她撐著墻上的扶把,腳下趔趄著往回走著。
回到病房,卻發現余歡亦也在。
林安安還沒反應過來,余歡亦就大步走了過來,猛地就扇了她一巴掌!
林安安全身無力的跌倒。
余歡亦眼神陰鷙,狠聲罵道:“你竟然敢懷他的孩子!?”
“既然這樣,就要接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安安心里驟然一顫,想要后退,卻被余歡亦一把抓住。
捏住了她的雙頰,迫使她張開了嘴。
她聽見余歡亦聲音幽幽的問:“聽說你是個歌手?”
下一秒,一瓶液體直直灌進了自己的喉嚨里。
宛如吞了幾十把刀子,連同整個喉管都是血腥味。
直到東西灌完,余歡亦才抽身退開。
林安安痛苦的干嘔著,余歡亦的冷嗤砸在她身上:“咎由自取。”
接著,就是離開房間的聲音。
可這些林安安都無暇管,她的整個口腔到胃,寸寸蝕骨。
她踉蹌著走進浴室干嘔著,整個洗漱池一片血紅。
林安安心里猛地一沉,瞳孔震顫著。
她試探的發了幾個音,結果全部都是如砂紙磨擦般的粗糙聲。
林安安抖著心口又試著清嗓開聲,卻引起喉嚨撕裂的痛,鮮血汩汩。
這時她終于明白,她的嗓子壞了。
她再也唱不了歌了。
陡然間,從浴室爆發出一陣崩潰的哀嚎,聲音比野獸還要可怖。
晚上,陸云昊提著袋子走進了病房。
看見林安安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出神。
他將袋子里的飯菜放在病桌上,語氣難得和緩:“吃飯吧。”
床上的人恍若未聞,連眼睫都未顫動一下。
陸云昊的耐心驟失:“不要不識好歹,這孩子有半點差錯,你知道后果。”
林安安這才有了動靜,她轉過頭來,目光空洞。
卻是說:“我把孩子生下來,你放過我母親。”
粗糲的聲音讓陸云昊眉頭一皺,但他不在意,譏誚反問:“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林安安瞳孔微顫,得到了拒絕的答案后,她又緩緩的將頭轉了回去。
陸云昊眼神一暗,將飯菜盡數掀倒,冷聲道:“不知死活。”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
油膩的菜汁淌在林安安的身上,她卻渾不在意,只有內心一片死寂。
良久,她才緩緩起身,走到窗邊。
她緊攥著窗沿,眼睛死死的盯著空蕩的地面。
她想逃,但不能。
因為她身無分文,也帶不走母親。
直到手指顏色都變為青紫,她才緩緩躺回床上。
這幾天陸云昊沒來,她也難得得了一絲安靜。
每日就寫寫歌——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醫生叮囑她多走動,因為胎兒才兩個月,加上前期情緒起伏大,要好好休養。
林安安一一聽了,一開始她確實不希望這個孩子來到人世,但母性使然,她依舊很愛護這個孩子。
這天,林安安覺得身體漸漸恢復了些力氣,便想到樓下花園走走。
到了電梯口,顯示正在維修。她想了想,還是走了樓梯。
貴賓住院部偏僻,整個樓道空曠無人。
林安安小心翼翼的走著,腳步聲回蕩在樓道里。
突然,她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