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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763》第6章

那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早餐,但因為要四處飛行,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了。

她走過去,一口一口的吃著,一直哽在心里的那口氣好像慢慢消解。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周敘深,姜嘉彌本來不想接,可猶豫了一會,還是想要體面的結束。

她接起電話,就聽周敘深低沉的聲音傳來:“來一趟人民醫院,你外婆心臟病犯了!”

第9章

姜嘉彌心頭猛跳,臉色慘白。

外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為什麼是周敘深打來的電話通知她?

姜嘉彌一趕到人民醫院,就看到站在急救室外的周敘深。

她慌忙抓住周敘深與的手臂,急聲問:“我外婆……”

男人直接打斷她的話,話里話外都是指責:“你到底跟你外婆說了什麼,一大把年紀了,大清早就到我家來找茬。”

姜嘉彌呼吸一窒,心臟差點痛到無法呼吸。

她恍然想起外婆留下的字條上說的有事。

她這是知道自己在周家受了委屈,為了替她討回公道才會去……

周敘深見姜嘉彌不說話,抓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把我爸媽氣昏?”

“可現在躺在里面生死攸關的是我外婆——!”姜嘉彌嘶啞著高聲提醒。

手術室上亮起的紅燈,映紅了她的眼:“周敘深,我不求你愛我,但你能不能對我外婆的生命保有一點點的尊重。”

男人呼吸微滯,手上的力道微松:“……是她自己要找到我家來。”

這話宛如重錘狠狠砸在姜嘉彌心上。

她懂了周敘深的言外之意,說她外婆沒事找事,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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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你背叛我們的婚姻在先?”姜嘉彌目光里滿是悲涼。

周敘深頓時定在原地,想要回懟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7

走廊安靜下來,只有呼嘯的空調冷氣。

寂靜中,姜嘉彌靠著墻撐著顫抖的身子站穩,心里被后悔吞沒。

要是她昨天沒去找外婆就好了,老人就不會躺進急救室,生死一線。

父母早亡后,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將她撫養長大。

為了給她湊學費,老人四處給人打零工,年近六十五了還在給別人串珠子為她攢嫁妝。

可自從她和周敘深在一起后,就漸漸忽略了外婆,甚至她去看周父周母的次數,都比看去外婆多,自己甚至都還沒來的及孝順她……

悔恨和痛苦像把鈍刀割在心頭上,反復嗟磨。

姜嘉彌閉上發紅的眼眶,在心里不停祈求,愿上天保佑外婆平安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倏然熄滅。

醫生從里走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姜嘉彌慌忙跑到他面前:“我是,我外婆她……”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送來的時間太晚,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節哀。”

醫生的話像是審判的利劍,狠狠劈下

姜嘉彌的心瞬間被撕裂,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淹沒。

這時,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身蓋白布的老人被推了出來。

姜嘉彌沖上前,顫抖的手撫摸著外婆花白的發,卻怎麼都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死死的攥住推車。

“外婆,別睡了,彌彌來接你了。”

然而,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淚水從眼眶砸落下來,姜嘉彌泣不成聲:“您昨天還說會一直……一直陪著我,您怎麼能騙彌彌呢?外婆,你醒過來好不好,你再看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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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護士也有些為難:“姜小姐,現在要快點送去停尸房。”

聞言,姜嘉彌死死抓住病床,像溺水者緊握最后一根稻草般聲嘶力竭:“不要!我外婆還沒死,你們救救她!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再試試!”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連周敘深也忍不住動容。

但只一瞬,他就抱住姜嘉彌,一根一根掰開她拉著病床的手。

眼看著外婆被護士帶走,姜嘉彌發白的手不停拍打周敘深,掙扎著想要逃離桎梏:“外婆!外婆!你別丟下彌彌啊——!”

“你清醒點!她已經死了!”

男人冷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同一記鐘聲狠狠震碎了她虛妄的夢。

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帶走了外婆的最后一點氣息。

姜嘉彌脫力的癱坐在地,安安靜靜,像是一潭死水。

見她這樣,周敘深心里升起些異樣,緩和了語氣安慰:“人死不能復生,你外婆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聞言,姜嘉彌緩緩抬起頭看他:“周敘深,可不可以換我死?”

第10章

周敘深心里沒來由的被針扎了一下,想說些什麼。

可姜嘉彌已經起身,一步一步蹣跚走遠。

之后幾天,姜嘉彌跟主任請了長假,為外婆操辦后事。

入土那天,周敘深前來吊唁。

他將花放在墓碑前:“節哀。”

姜嘉彌微微頷首,看他的黑眸如同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短短幾天不見,她瘦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兒精氣神。

周敘深皺了皺眉:“你……還是要照顧好自己。”

姜嘉彌沒應聲,很久才開口說話:“醫生說,外婆做手術的時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是不是很不孝?連讓她安心的走都做不到。

周敘深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的她,被迫沉默。

姜嘉彌也不在意:“走吧,去辦離婚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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