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潯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些不敢置信:昨天晚上,他以為的那個夢,那個溫柔又熱切的吻,難道是真的嗎?
他又一次,將眼前這個拙劣的替代品,當成了蘇羨音,還毫無察覺嗎?
蘇羨音對他心頭所想一無所知。
昨天晚上,陳潯吻過她,然后睡著了。她當然不敢睡在他身邊,畢竟上一次她被陳潯直接從床上推了下去,已經長了記性。
等到陳潯睡熟,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翻身起來,去睡了隔壁的側臥。
蘇羨音下了樓,正準備離開,沁絕園的大門卻再一次被敲響。
她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馮燦,或者陳潯身邊的其他人,順手將門打開。
蘇珍珍站在門口,與她面面相覷,像是見到鬼了一般,大聲尖叫。
蘇羨音也被她嚇得夠嗆:“你……你叫什麼……”
蘇珍珍聽到她的聲音,這才像是回過神來,意識到她并不是蘇羨音。
將捂著頭臉的手放下,質問她:“你是誰?”
兩人在門口的動靜,引來了陳潯。
他昨晚宿醉,今天早上的臉色格外難看,見到蘇珍珍更沒有什麼好臉色。
“你去做個早餐吧。”陳潯在蘇羨音肩膀上拍了一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他使喚人使喚得異常順口,蘇羨音也正好不想面對這般尷尬的場面,立馬轉頭就去了廚房。
蘇珍珍站在門口,看著陳潯,神色間滿是悲傷:“你還是……忘不了羨音嗎?”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陳潯神色冷淡,準備將門關上。
自從得知了當年在海邊的真相,得知蘇珍珍欺騙了他許多年,沒有對蘇珍珍動手,已經算是他留給蘇家最后的體面。
可蘇珍珍,卻并不這麼認為。
三年過去了,她還沒有放棄挽回陳潯的心。
“蘇羨音已經死了,剛剛那個女人,即便再像她,也不可能是她!”蘇珍珍擋住了他要關上的門,她的話語像是一道鞭子抽在陳潯心頭。
他難道不知道蘇羨音已經死了,人死不回復生嗎?
他只是熬得太累了,哪怕是在醉酒之后,能陷入片刻的幻覺,聊作慰藉也好。
“如果你非得找一個替身,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蘇珍珍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我難道不跟蘇羨音更像嗎?”
陳潯神色更冷。
他向來是這樣的人,對人好的時候,恨不得能捧上天,對人壞起來,也能讓人從巔峰墜入谷底。
“別逼我對蘇家動手,你騙了我這麼多年,我已經給你留足了體面。”他說完,將那扇門毫不留情的關上了。
蘇珍珍蹲坐在門前,神色間充滿了不甘:“陳潯,我也等了你這麼多年啊!”
第二十五章
蘇羨音對外面發生的 LJ PanPan事情,并不在意,也并不關心。
早在前世,她對蘇珍珍,就已經沒了多少所謂的姐妹之情。
餐廳里,她按照自己的習慣,做了吐司和炒蛋,還煎了香腸,燙了一把青菜。
陳潯站在餐廳的中央島臺旁,看著她姿態嫻熟的做早餐,一舉一動,都像是他懷念的那個人。
他看著看著,甚至陷入恍惚。
怎麼會有一個人,能與另一個人這般相似呢?是他因為太過思念,記憶出現了問題嗎?
蘇羨音將兩碟早餐端出來,給陳潯拿了刀叉。然后回到茶水臺旁,給自己做了杯拉花咖啡。
咖啡是滾燙的,她小心翼翼的吹一吹,下一秒,一只手強硬的掰過了她的肩頭。
咖啡翻倒,熱燙的咖啡液灑在腳上,燙得她驚叫了一聲。
她被他推倒在墻邊,后背磕著冰涼堅硬的墻壁,身前就是陳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頗具壓迫感。
陳潯閉上了眼,忽然吻了下來。
蘇羨音瞪大了眼睛。
這個吻與昨晚酒醉后的那個吻截然不同,一觸即分。
他如同觸碰了什麼臟東西一般,在唇上擦了一下。
“你……你做什麼?”她聲音微微提高,從他臂彎下鉆了出去,靠在角落,用充滿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陳潯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真正的蘇羨音,才不會用這種充滿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他雙手抱臂,靠在墻邊,心情惡劣導致語氣也格外的不留情面:“怎麼了?出來賣的,親你一口也這麼大的反應?”
蘇羨音臉色漲得通紅,卻沒辦法反駁他。
此時此刻,她確實就是靠著他給的錢,在他的房子里,茍延殘喘的感受著片刻的平靜。
“到底是誰派你來接近我的?”陳潯皺著眉頭:“丁振沒這個本事,難道是顧長沐?”
蘇羨音心頭一緊。
臨死前,她將公司的全部股份,以及外婆的晚年,都托付給了顧長沐。
她知道顧長沐對她的心意,可她從來沒有打算回應。
聽陳潯話中的意思,似乎顧長沐已經成了他的對家?
在她離開的這幾年里,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下意識的想要撇清和顧長沐的關系:“是你自己主動說要包養我的,跟別人有什麼關系?”
“你不說也沒關系,我自己會查。
”陳潯慢慢沖她走過來,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顎,露出了一個充滿著惡意的笑:“你這張臉最好是真的,不然我會讓你知道,騙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