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在封湛的藥里動手腳,彼時衙門里出了細作。
封湛重病期間,務必要揪出此人!
秦煙找來封湛親衛,叮囑他們悄悄守住藥爐,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刻捉拿。
如此守了兩日,總算抓到了那名細作。
此人并不會武功,此前只是衙門里的一名文書。
經過審問,是齊肅許以高官厚祿策反了他。
“御侍大人,平州府瘟疫肆虐,屬下只是想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求大人饒命啊!”
細作聲淚俱下苦苦哀求,秦煙卻不為所動:“叛國者,斬首示眾,于城門處曝尸三日!”
如今封湛病重,如此人般起了異心的不在少數,萬不能在此時動搖了軍心。
聽得秦煙要如此處置他,細作頓時暴起:“秦煙,你與封湛都要死在平州府!他身染瘟疫的消息我已經傳去了滄州,俶王很快就要打來了!”
“你們都要來給我陪葬!!!”
他臨死前的詛咒猶如一道驚雷劈在秦煙身上。
親衛更是大驚失色:“秦御侍,若他所言當真,平州府就要開戰了,沒有侯爺領兵,形勢不容樂觀,屬下護送你去慶城吧!”
秦煙攥緊了拳頭:“我不走,若封湛不醒,平州府我來替他守!”
見她態度堅決,親衛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勸。
“你立刻去召集封湛手下的將領來,我們一起商議對敵之策!”
議事堂內,秦煙與眾將領集結于一處。
昔年送給封湛的兵書她也曾看過。
“諸位,在侯爺醒來之前,我們需得死守平州府,若讓出這一城,生死暫且不論,我們皆無顏回京面對家中親眷。”
“圣上派我來協助封湛保住平州府,此戰,我愿替封湛打!若勝,是諸位的功勞,若敗,我一人承擔這罵名!”
見秦煙一名女子都有如此大義,在場的將領們無不慷慨激昂,再無退縮之意。
“齊肅本就意在平州府,如今封湛病重,他必領精兵前來,試圖一舉將平州府拿下,按照常理,我們沒有主帥,定是只守不攻。”
“但我想在此處峽谷設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縱不能逼他們退兵,也挫銼他們的銳氣,幾位將軍可有建議?”
“屬下覺得甚好,侯爺說過,打仗憑的就是本事與氣勢,咱們馭關軍,就是要讓敵人聽見名字就嚇破了膽!”
第三十九章
“侯爺說的分明是聞風喪膽,你個大老粗!”一名將領粗著嗓子打趣,引得哄笑一片。
秦煙也跟著笑:“對,我們馭關軍,就是要讓敵人聞風喪膽!”
與眾將士商議到后半夜,秦煙拖著疲憊的身軀又去了封湛房中。
此刻他面容沉靜,仍在熟睡之中。
“封湛,府衙里出了細作,他在你的藥中動手腳,還將你身染疫病的消息傳給了齊肅,他們就要打來了,這一戰,我來替你。”
“平州府,我替你守著,你,也由我來守著。”
說罷,秦煙靠在床榻邊沉沉睡去,而封湛如玉般的修長指節微微顫了顫。
翌日,斥候來報,齊肅領兵而至,大軍再過半個時辰即可到峽谷前。
秦煙與一名將領迅速點了五千精兵,打開城門朝峽谷而去。
他們迅速做好布置,耐心匐在峽谷上等候敵人上鉤。
齊肅果然篤定他們不敢出城迎敵,竟是毫不猶豫的帶兵進了峽谷。
兩邊的投石車砸的他們潰不成軍。
密密麻麻的箭雨朝齊肅的軍隊席卷而去。
“殺!”秦煙一聲令下,率先沖下戰場。
她一名女子尚且如此英勇,眾將士們皆是義無反顧的隨她沖殺。
被打的猝不及防,齊肅很快回過神來,高高舉起手中大刀:“眾將士聽令,隨本王殺敵!”
他們此行的軍隊足有五萬之多,秦煙本就無意正面交戰。
齊肅帶兵一反撲,她便下令邊殺邊退。
見秦煙帶兵撤出了峽谷,齊肅恨得牙癢癢:“隨本王追!”
豈料峽谷處早已設下了陷阱,馬蹄踩爆了羊腸牛胃,毒粉漫天飛揚。
這還是太醫貢獻的方子,此粉只要染上丁點便會遍體紅疹,全身瘙癢,直至潰爛而死。
最重要的是,這毒還能通過肢體接觸傳染。
他們的軍隊里有浪賊不說,對于齊肅這種將瘟疫投入母親河的牲口,秦煙更是沒了顧忌。
這一戰告捷,用兩百人換了敵軍五千,馭關軍軍心振奮,秦煙命人搬來酒水烤了牛羊犒勞隨她出征的這幾千將士。
毒癥在軍中蔓延,齊肅不得不退回小鎮整兵。
然,兩日后他再次整裝待發,朝著平州府而來。
秦煙知道,齊肅知曉封湛用兵如神,自然不會等他醒來。
今日此戰,會是一場守城硬仗。
她身披鎧甲,持劍立于城門處。
大軍兵臨城下之時,秦煙俯身高呼齊肅的名字:“俶王,我今日給你與眾將士們備了一份大禮!”
齊肅陰冷笑道:“既是大禮,不如秦御侍親自送來可好?”
秦煙故作高深的搖頭:“不可,這份大禮非得在城門上送不可。”
說著,她抬手召來數名將士,他們皆以白巾蒙面,手中的木桶就搭在城墻之上。
“俶王也知曉,咱們平州府疫病肆虐,這一桶桶,皆是身染疫病之人喝過的水與殘粥,更有他們的排泄之物,待俶王的大軍臨近城門,可要好好享受這份大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