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你還是這麼不信我,又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呢?”
聽著蕭槿的‘質問’,祁慕深怔愣了下。
他目光幽深的看著她,倏然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剛剛有一瞬間,竟然是在害怕失去蕭槿。
空氣一瞬間陷入沉默。
“將軍,徐侍郎來了。”祁錦忽然出現在門口說道。
蕭槿眸色一亮,立即就要起身,祁慕深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看向他,祁慕深說:“我和你一起。”
蕭槿沉默著,沒有反對。
前廳。
蕭槿一踏進廳內,就看見了跟在徐侍郎身后的大哥蕭堂舟。
大哥看著狠狠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
她心里擔心著急,下意識就要沖上前,卻被祁慕深一把拉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祁慕深已經朝蕭堂舟走了過去,臉上換上一副心憂神情。
蕭槿一下明白,隨即順勢看向了徐侍郎,拱手作揖道:“此事,辛苦徐侍郎了,來日一定登門拜謝。”
徐侍郎笑著擺擺手:“小事一樁,如今夫人和蕭老爺團聚,想必有很多話要說,若將軍沒有其他吩咐,微臣就先告辭了。”
“徐侍郎慢走。”
說完,蕭槿又看向祁錦:“祁錦,親自送徐侍郎出去。”
“是。”
送走徐侍郎,蕭槿才朝蕭堂舟走過去:“大哥。”
蕭堂舟淺淺朝她一躬身,語氣恭敬:“將軍。”
蕭槿聽見這個稱呼一愣。
從前,蕭堂舟都是叫‘祁慕深’妹夫的。
旁邊的祁慕深也幾不可見蹙了蹙了眉,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個改變。
蕭槿心中一陣酸澀,還沒等她再次開口,蕭堂舟就說道:“將軍,我想和槿兒單獨說說話。”
她攥了攥手,點點頭:“好。
”
蕭槿離開后,蕭堂舟從懷里掏出一枚玉牌,遞給祁慕深。
“我打算南下,這一枚玉牌是祖父留下來的,只要是我蕭氏門下,持牌者的命令,就算是我也得聽,現在我把它給你。”
祁慕深疑惑,脫口而出:“南下做什麼?”
蕭堂舟將玉牌塞進祁慕深手里:“你先聽大哥說完。”
“你一個人在祁府,我不放心,可現在的蕭家根本幫不上你什麼。當年蕭家尚能傾盡家財幫將軍,可如今大哥就算想幫,也只是有心無力。”
“你嫂嫂和侄子從前就想著去江南,現在他們都不在了,京城里的生意也不能做了,我便想去那邊試試。”
“至于孩子的事情……大哥已經聽說了,槿兒,現在大哥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但如果真的和將軍過不下去了,就回來,大哥養你,就算以后有了小外甥,大哥也能養。”
說到后面,蕭堂舟聲音已然哽咽。
蕭槿并沒有走遠,就在門口站著,聽見這樣一番話,雙眸剎那間就紅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沒用,或許嫂嫂就不會死,而小侄子也不會硬生生被人欺負至死,就連桑枝也不會……
祁慕深,你欠我蕭家三條命。
第二十章
直到蕭堂舟離開,蕭槿也沒有機會和他說幾句話。
祁慕深把玉牌給她:“剛才的話,你已經聽到了。”
蕭槿接過玉牌,剛要說什麼,祁錦忽然從府外沖了進來。
“將軍,陛下宣您進宮。”
今日休沐,陛下為何突然宣召?
蕭槿下意識看向祁慕深,只見他輕皺了皺眉問:“陛下有說是什麼事嗎?”
祁錦搖頭:“沒有,只說讓將軍立即進宮,不得耽擱。
”
祁慕深沉默半晌,看向蕭槿:“一切小心。”
“嗯。”
……
蕭槿回府時,已是深夜。
府中除了值夜的下人,四處皆是一片安靜。
回到霧雨軒,蕭槿發現房中竟然還亮著燭火,心中不由一顫。
她推門走進去,就看見祁慕深正在書桌前練字。
祁慕深聽見聲音望向她,問道:“陛下找你去,說了什麼?”
“蘄州連日發生水災,陛下令我去賑災。”
“什麼時候走?”
“后日一早。”
行程這麼快,看來戶部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祁慕深沒再多猶豫,直接道:“把我們身體互換的事情告訴祁錦,有什麼事直接找他,他知道怎麼聯系我。”
蕭槿想了想,點頭:“好。”
“水在里間放著了,早點睡覺。”
“嗯。”
次日一早。
祁慕深和蕭槿就將二人身體互換的事情告訴了祁錦,祁錦聽完震驚的不得了。
祁錦目光來回在祁慕深和蕭槿身上掃了許久,才漸漸發出聲音。
“所以最近每次說完事情將軍你都要看夫人一眼,是因為你其實是夫人?”
祁錦問的有些亂,但好在也能聽明白。
祁慕深對他點點頭后,叮囑道:“在路上,照顧好夫人。”
“是,將軍。”
……
下午。
蕭槿下朝回府沒多久,祁母院里就派了人請他過去一趟。
祁母院中。
蕭槿朝祁母微微躬身:“母親。”
祁母沉著臉,冷聲質問道:“是不是如果要不問,你都打算直接去蘄州了!”
蕭槿就算再不喜祁母,可那畢竟是祁慕深的母親,她并沒有想他們母子二人‘離心’。
她籌措了一番,道:“蘄州賑災刻不容緩……”
“朝堂上的事我不管,但府里的事,必須有個說法。”
祁母直接打斷了蕭槿的話,她不由一愣:“什麼說法?”
“雨柔禁足已經一個多月,就算是懲戒也夠了,明白嗎?”
蕭槿沉默半晌,冷然啟唇:“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