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祈安在書院學習刻苦,為人溫和,與同窗關系極為要好,從不因自己商賈出身的而自卑,即便旁人管不住口舌,他也從未爭辯過半分。”
“蕭祈安還曾和臣說,他想要考取功名,為朝堂、為百姓謀福利,更想以此告訴天下所有商賈,貴賤之分,在于行之美惡,并不在其出身如何。”
“草民之今日便是蕭祈安之昨日,草民望陛下能嚴加懲處品德如此低下惡劣之人,還草民和蕭祈安一個公道。”
“草民的話,陛下可以去書院查證,若有半分虛言,草民愿承擔任何責任。”
云景曄話音剛落下,一旁跪著的岳雨陌突然起身猛的把他一推。
“你胡說八道!是蕭祈安該死!一個商賈出身的人還想要考取功名,簡直癡心妄想!”
“還有你,不過一個連官銜品階都沒有的賤民,有什麼資格和我比,我姐姐可是將軍夫人!”
聽著岳雨陌的話,祁慕深只輕輕蹙了蹙眉,便再無其他反應。
但心下對岳家姐弟已是失望至極。
對此,陛下亦是沉聲一怒:“放肆!”
岳雨陌身形一縮,聲音小了不少:“陛下,是他們冤枉我……”
陛下神色不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祁二夫人,祁夫人在府被刁難一事,你有何想說的?”
岳雨柔心中一片慌亂,但表面卻不顯半分,還能做出一副柔弱被欺負的樣子。
“陛下,妾身也不知姐姐為何要陷害我?”
“你是說祁夫人不昔傷害自己的身體來陷害你?”
“是。”
陛下冷笑一聲:“那皇后呢?告你不敬嫡妻的人是皇后,你是否也覺得皇后和祁夫人沆瀣一氣,不昔作偽證來也要來陷害你?”
岳雨柔一下就慌了,忙道:“妾身不敢。”
問話到這里,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陛下目光掃視在殿內掃視一圈,語氣緩慢但威嚴十足。
“岳雨陌隨意毆打同窗,致其死亡,交由大理寺按律處理。”
“祁二夫人不敬嫡妻,欺君罔上,杖責五十,休棄出府,永生不得再嫁。”
第二十七章
從甘露殿出來后,祁慕深朝云景曄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小公子。”
云景曄作揖回禮:“祁夫人節哀。”
……
三日后。
岳雨陌被判死刑,即日處斬。
岳雨柔也被趕離出府。
當時祁母時萬般不舍,但有陛下的旨意在,她也做不了什麼。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蕭槿從蘄州回來時,京城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雪。
對于京城發生的事情,祁慕深也已經都寫信全數告訴她了。
蕭槿要先進宮向陛下回稟賑災情況,等回府,應該差不多要到掌燈時分了。
祁慕深早早便讓下人備好了熱水、晚膳等一應事務。
但蕭槿剛踏進府,就被祁母叫了過去。
祁母屏退了所有下人,對蕭槿道:“雨柔出府后,我找了個院子讓她先住著,等過段時間,你去看看她。”
蕭槿蹙了蹙眉:“她是陛下下旨休棄出府的,母親你怎敢留她?”
祁母面色一沉:“再怎麼說,雨柔姓岳,是你表妹,是你娶回來的二夫人!”
蕭槿唇角泛起冷意,不疾不徐開口:“母親,如果你認為值得賠上全府性命,明日我就可以去看她。”
祁母倏然沉默了。
蕭槿不再多留,丟下一句“若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就直接走了。
再踏進霧雨軒時,蕭槿下意識尋找半夏的身影。
可她掃視了一圈也沒看見,最后只好問祁慕深:“半夏呢?”
祁慕深動作一頓,語氣若無其事:“我給了她銀錢,銷了奴籍,讓她出府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蕭槿神色半信半疑,祁慕深直接轉移話題道:“先用膳吧。”
“嗯。”蕭槿淡淡應了聲,沒再繼續追問。
……
次日。
今天正好是初八,又到了每月一次的祁府家宴。
飯桌上,祁慕深剛準備伸手夾菜,祁母突然一摔筷子:“蕭槿,你怎麼辦事的!”
祁慕深忙放下筷子,姿態擺的極為端正:“母親,怎麼了?”
祁母冷冷掃他一眼:“現在總共就我們三個人,準備這麼多菜浪費,是覺得府里的銀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祁慕深有一瞬的怔愣,他沒想到僅僅是這樣,也能不顧場合訓自己一頓,也實在不明白祁母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蕭槿就真這麼惹她生厭嗎?
他壓下心中疑惑,解釋道:“母親……”
可才剛開口,突然被蕭槿打斷:“母親如果覺得菜多了,賞幾份給下人就好了。”
“再者,現在府上的開銷大部分都還是靠夫人的嫁妝鋪子,就算她浪費點,也沒什麼。”
蕭槿這番話說下來,祁母竟一時沒想好如何反駁。
下一秒,蕭槿又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的俸祿大都補給了軍中,但府中卻從未有過短缺,夫人已經做到如此地步,母親你為何還要咄咄相逼?”
聽著蕭槿的話,祁母頓時怒火中燒:“深兒,你是要為了一個不相關的外人,來和我作對嗎!”
“蕭槿是將軍府三媒六聘,正經迎娶入府的夫人,從她入府便有權掌管府上一切,又如何是不相關的外人?”
祁母沒想到‘祁慕深’會如此頂撞于她,氣得就要背過身去。
一頓家宴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