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她有三年沒有嘗過上京的飯菜了。
如同霍知許所說,她確實吃不慣邊塞的口味,所以才會和梁靜好一起開一家上京風味的小面館。
這些年來,只有傅蕭遠回上京時給她帶些特產,她再沒嘗過上京的飯菜。
如今,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美食,她確實心動的狠。
可是她只要一轉眼看到霍知許的這張臉,就會想起他曾經是怎樣的對待自己,那冒上來的饞蟲,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面對著這張臉,這個人,她實在是吃不下。
眼看著她不給面子,霍知許直接端起湯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在自己面前輕輕吹了吹,然后遞到她得嘴邊。
“來,喝一口,就一口。”
溫潤的湯汁剛觸碰到她得嘴唇,她便徹底的發了狂。
“不要碰我!”
話音落下,她用力的推開橫在自己面前的那雙手。
霍知許躲閃不及,整碗湯“砰砰”幾聲在地上破碎成渣。
門外的下人聽到動靜,立刻沖了進來,看到的便是梁月安勃然大怒的將喂到自己嘴邊的湯碗砸碎的場面。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對王爺這樣耍臉色。
見到下人們進來,霍知許揮了揮手,臉色沉沉。
“誰讓你們進來的,把這里清掃干凈,然后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王爺!”
眾人退去后,霍知許又不知疲倦的重新咬了一碗湯遞到她得面前。
“月兒,吃點吧。”
梁月安擰著眉頭,似乎不愿與他多說一個字。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我走?我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
鮮血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讓他的生命跟著一點一點的流逝。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梁月安,現在再也無法承受失去她第二次的痛了。
他寧愿讓她恨自己,也好過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再見到她。
“月兒,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并不打算放你走。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去招惹傅蕭遠,你的家人我也會好好照顧,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
梁月安驚住,他沒想到霍知許居然會如此厚顏無恥,盡管她那麼強烈的表達自己不愿意留在這兒,他也要把她囚在自己的身邊嗎?
第二十七章
心空蕩蕩的,好似再死過一回,她決絕的看著霍知許:“要我留在你的身邊,除非我死。你可以選擇殺了我,留下我的身體,可我的心永遠都不會再屬于你。”
霍知許心痛的將她擁入懷中,不顧她的掙扎,越發將她抱緊:“月兒,不要這樣,我怎麼舍得讓你再受傷。如果你敢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我一定不會讓傅蕭遠或者離開大漠。”
聽到他的聲音,梁月安憤怒的抬頭:“你威脅我?霍知許,你真卑鄙!”
如果能讓她安然無恙的留在自己身邊,她要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時間還這麼長,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打動她的。
一個月不行,就一年。
一年不行,就十年。
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那他就還有機會。
未來的每一天,他都會盡自己所能的去補償她,去好好待她。
梁月安氣得渾身發抖,雙手握成拳,用力的砸在他的胸膛上。
“傅蕭遠,你混蛋!放我走,放我走,我要找靜安!我要找傅蕭遠”
在她的心里,如今最重要的人早就成了傅蕭遠。聽著她心心念念的喊著傅蕭遠的名字,霍知許再一次嘗到了心碎的滋味。
“罵吧,如果能讓你心里好受點,你想怎麼罵,便怎麼罵。”
她氣得發狂,低下頭一口用力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這一次她用了十層的力氣,恨不得將他的骨骼生生咬碎。
不管她怎麼用力,霍知許都一動不動,他只是默默的承受著,任由著她發泄心中的痛苦。
也許,發泄出來,就好了吧。
“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也要先吃點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他看著在自己面前淚眼朦朧的人,只是柔聲的將手中的碗湊到她的面前。
她木然的流淚,一動也不動。
他將手中的勺子往她嘴邊湊了湊。
“聽話,吃點吧。”
可是,不管他怎麼軟磨硬泡,她都不肯張口。
霍知許的眉頭擰成一股川字,心下一橫,湊到碗邊自己喝了一口湯后,忽然逼近梁月安,用力的吻了上去。
唇齒相交,他的舌尖像是靈巧的小蛇,隨心所欲的鉆進她的嘴里。
溫潤的液體順著舌尖進去她得口腔,她想抗拒,卻根本無從躲避。
“啊!”
忽然間,霍知許松開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
“月兒,你咬我?”
他扶住自己的嘴唇,獻血將嘴唇染成緋紅色,兩人目光相交,她卻對他沒有一絲情意。
“霍知許,你真讓我惡心。”
第二十八章
梁月安抱住自己,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她冷冷擦干凈自己的嘴唇,背靠著墻壁,保持著一副攻擊的狀態。
看著她這副模樣,霍知許心痛到極點。
都是他自找的,都是他的錯,所以他理應要承受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