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一陣掌聲,林晚晚站在原地,只感覺心口空寂寂。
她像是被隔離在世界之外,看著他和別人郎情妾意,親密無間。
這時,卻見慕依依徑直朝她走來,伸出了手:“你好,我以前就聽說迦南有個很負責的副機師,就是你吧。”
林晚晚望著她,只覺得“負責”兩個字在打她的臉。
公司明確規定,機組的乘務長須由內部一再篩選才提拔,可她負責的機組,卻被厲宗擎空降來一個慕依依。
他明明工作嚴謹,最厭惡靠關系,用私情。
怎麼輪到慕依依,他就變了呢?
林晚晚遲遲沒伸手,厲宗擎的臉色漸漸陰沉。
“林副機師,跟我進來!”
林晚晚剛跟進去,要關門,就聽身后傳來厲宗擎冰冷的質問:“林晚晚!給依依難堪有意思嗎?”
林晚晚心口悶痛,如被重擊。
她是他的妻子,他叫她林晚晚。
卻親密叫別人依依。
拳頭松了又握,她壓下喉間酸澀,緩緩轉身,抬頭望他。
“我不同意空降乘務長。況且,我們機組的乘務長年前就已經按照公司制度選好了,他是一個很有資歷——”
話還沒完,卻被厲宗擎不耐打斷:“這是我的機組,我說了算。少往我身邊安插你的眼線。”
林晚晚僵住,張了張嘴,半響才擠出一句:“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厲宗擎只給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隨后離開。
林晚晚怔了許久,回過神來才發現手中的喜糖已經被自己捏碎。
一個小時后。
緩過來的林晚晚低頭朝著洗手間走去,不曾想剛走道拐角,就見到厲宗擎和慕依依迎面走來。
她下意識后退一步,躲在墻后。
卻聽到慕依依問:“宗擎,我看你的副機師好像不太喜歡我,會不會讓你難做?要不,我還是不做這個乘務長了吧?”
林晚晚心中一緊,屏住呼吸聽著。
未幾,厲宗擎冷漠的聲音傳來:“沒事,我已經和上面申請,將她踢出機組了。”
林晚晚只覺腦中轟然一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第三章 履諾
明明是在室內,可林晚晚卻覺得刺骨的寒風好像肆虐進心底。
愛一個人怎樣?
不愛一個人又是怎樣?
厲宗擎讓她看的分明。
這天下午,林晚晚就收到了轉組通知。
收拾東西的時候,慕依依過來了。
她一臉歉意:“抱歉,林副機師,雖然今早有點不愉快,但我也沒有想到宗擎為了維護我會把你趕走。”
林晚晚心中一堵,不想理會。
沒有意義的道歉跟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別?
慕依依卻不放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這五年來對宗擎的照顧。”
林晚晚捏緊水杯,猛然抬頭:“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夫妻?”
卻聽慕依依一字一句:“那你知道嗎?五年前的正月初九,宗擎要我陪了他一夜。”
林晚晚的手猛然一抖,“嘩啦”一下,玻璃杯落在地上,摔碎一地。
她只覺得,碎得是她的心。
五年前的正月初九,是她和厲宗擎的新婚夜。
那晚,他一夜未歸。
她一直以為他是臨時接了工作。
卻原來,是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
痛若錐心,林晚晚挺直著背,強裝鎮定。
可卻不知何時咬破了唇,嘴里滿是血腥味。
慕依依見她模樣,故意撫過右手的嶄新婚戒,一臉幸福:“宗擎已經跟我求婚,林副機師,強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
她話里的炫耀意味濃厚。
林晚晚咽下口中血腥甜,冷眼看向慕依依。
“破壞別人的家庭,做小三難道就有好結果了?”
話落,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厲宗擎冷漠的眼神似要將林晚晚刺穿:“林晚晚,誹謗同事就是你的教養?”
她誹謗?
林晚晚凝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他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強忍著心臟的酸澀,可卻還控制不住嗓音顫抖:“厲宗擎,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
厲宗擎眉頭微蹙,明明知道林晚晚慣會演戲,可她這倔強的樣子卻莫名讓他心頭異樣。
“收拾完東西趕緊走。”
說完,他帶著慕依依便轉身離去。
凝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林晚晚感覺自己像一個笑話。
五年的婚姻,她生生擔了罪惡的名,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
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像極了懦夫,守著一本結婚證汲取溫暖,自我安慰。
現如今,厲宗擎連這點溫暖都要收走。
他不要她了。
噩夢成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晚晚低頭從抽屜的底層拿出一張房卡,朝著機長休息套房走去……
夜幕降臨。
厲宗擎結束一天的工作,剛回到套房,就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林晚晚。
他的眼中閃過了然,他就說自己把她調走,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在這等著。
早已準備好的話脫口而出,厲宗擎聲音冷凝:“轉組的命令已經批準,你就算來求我也沒有用。”
卻見林晚晚站起來:“我來找你,不是因為這個。”
那她還能有什麼事?
下一秒,厲宗擎目光頓住。
只見林晚晚身上穿著一套極薄的蕾絲睡衣,正一步步朝他走來:“厲宗擎,你還記得我們婚前的約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