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是想讓自己放棄路盛熠……虞穗緩緩拉開虞蕓挽著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對不起,我不能把盛熠讓給你。”
話落,她不去看虞蕓的臉色,快步朝著路盛熠走去。
虞蕓看著虞穗離去的背影,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狠厲,她攥緊了拳頭。
“你不讓也得讓!”……虞穗追上路盛熠,在他上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們談談可以嗎?”路盛熠漆黑的眸平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但答案在不言中。
虞穗喉中一哽:“就算離婚也該好聚好散,不是嗎?”最終,路盛熠妥協了。
兩人在附近一家穗靜優雅的餐廳包廂落座。
虞穗望著坐在對面神情淡漠的男人,沒有問虞蕓的事,而是溫和開口。
“我們好久沒有這麼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路盛熠眉宇間都透著不耐:“你要什麼補償,可以提。”
一句話,讓虞穗喉嚨酸澀不已。
許久,她啞聲說:“我要你也愛我一回,可以嗎?”路盛熠愣住,接著就聽她又道:“我要你把我當老婆,當戀人愛一回。”
時間一刻的凝固。
緊接著,路盛熠冰冷的四個字如冰針一般刺入虞穗心頭。
“我做不到。”
眼淚險些落下,虞穗不敢再去看他冷冽的臉,“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我呢?”又是一陣沉默后,路盛熠才開了口。
“因為她嫁了人。”
虞穗腦中轟得一聲,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他心中自始至終裝著的人都是虞蕓。
當初他和自己結婚,是因為虞蕓。
如今他要和自己離婚,也是因為虞蕓。
“你是真的很愛她,也是真的很殘忍。”
虞穗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悲涼,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出餐廳。
外面飄著小雨,她抬頭看著黑沉的天空,忽然好羨慕虞蕓。
羨慕她不僅僅能夠嫁給溫柔的戚群義,還能有路盛熠一直的深情……鼻間一濕,虞穗低頭一看,鮮血止不住的落下。
她習以為常用紙巾擦去。
等鮮血止住,她沒有回家,而是搭車去了東正教堂,當初她和路盛熠結婚的地方。
教堂里面還亮著燈,牧師正看著書。
他認識虞穗,放下了書:“虞女士。”
虞穗走到他的面前,行了見面禮,看著偌大的教堂,眼底滿是落寞。
“陳牧師,我想在天使那里預留一個位置。”
第五章 支教
虞穗在教堂待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搭乘公交車,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天空從一片漆黑慢慢亮起。
春風拂過臉頰,虞穗想明白了很多事,卻也有很多事怎麼也想不明白。
剛回到學校。
虞穗就見虞蕓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虞蕓看到她,忙拉著她一起坐下,而后將一份又一份的檢查單還有B超擺在她的面前。
“你看,孩子已經兩個月大了,醫生說,他很健康。”
虞穗看著B超中拍到的小身影,想著路盛熠一直告訴自己,先不要孩子。
原來不是不要孩子,是不要自己生。
虞穗原本釋然的心,在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
她從包包中拿出一張卡遞到虞蕓的面前。
“我不會離婚,這里面有一百萬,孩子生下來,我可以養。”
虞蕓愣住,她沒有接卡,目光深沉:“你變了,以前你都會讓著我。”
這話從她口中吐出竟充滿了委屈。
虞穗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強裝平靜:“你倒是沒變,什麼都要搶我的。
”
聽聞此話,虞蕓知道這次談判無果。
她一點點將檢查單還有B超放入包包中。
走到門口,她忽然轉過身沖虞穗挑眉:“你說錯了,我可沒有搶,他們都是自愿的。”
虞穗望著她得意的背影,喉嚨一派苦澀。
她坐在工位上,這一坐就到了中午。
她本想趴在工位上睡一會兒,可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原本退休的虞父走了進來。
“穗穗,走,一起去吃個飯。”
虞穗不明白他怎麼來了,跟著其一同去到食堂。
打了飯,兩人找了空位坐下。
虞父將幾塊糖醋排骨夾在了虞穗的碗中,遲疑了很久,才開口。
“爸爸準備去平縣支教。”
虞穗正想將排骨還回去,聽到這話,愣住。
平縣地區,聽說就一所小學還建在山上,如果要去上課,得爬過陡峭的山。
虞穗看著父親花白的發,還有佝僂的背,眼眶一下紅了。
“你不準去。”
虞父看著她從未有過的嚴肅模樣,輕聲穗慰:“那邊的教師剛離職,還有六個學生沒有讀完小學,反正爸爸也退休了,沒事做。”
虞穗握著筷子的手收緊,她從小就沒了母親,如今,她不想連唯一的父親也失去。
許久,她說:“我去。”
“你現在工作穩定,還有家庭,你去平縣,以后你的未來……”虞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虞穗打斷。
“去支教也是為了祖國的未來。”
虞父還想反駁,虞穗已經起身先離開了。
這一頓飯沒有動,孤零零的幾塊排骨還放在碗中。
虞父不知道虞穗不吃排骨,只知道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女兒。
而虞穗也不明白老人的心,當天就遞交了支教申請。
弋江別墅。
虞穗回到家,一個人待在里面。
從黑夜到天明。
她滿眼的疲憊,不知過了多久,簡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