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曉棠看到消息,立馬回了電話給她。
“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我擔心的都快瘋了!”
聽著好友的哭腔,姜嘉彌眼眶有些酸:“我在芝加哥散心。”
溫曉棠淺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我差點找周敘深要人了。”
那天的采訪她也看到了,除了想去撕爛周敘深虛偽的臉,也替姜嘉彌不值。
姜嘉彌不言,只是默默聽著溫曉棠說著最近國內發生的一些事。
唐倩勝訴了,現在是人財兼得。
掛斷電話后,姜嘉彌更難受了,剛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來。
帶的藥已經吃完了,這邊也沒有賣,只能硬扛過去……
也只有這時候,她才發現等人真的會上癮。
又過了半個月。
國內已經過小年了。
姜嘉彌躺在床上,努力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水。
卻在觸碰到時整個人滾了下去,額頭磕在柜角,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一地。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姜嘉彌艱難爬起來,拿過手機,但看見“深哥”的備注時,眼神一怔。
時隔35天,男人的聲音依舊。
“最近怎麼樣?”
姜嘉彌心頭苦澀,扯著帶血的嘴角:“我很好。”
她頓了頓,聲音越漸嘶啞:“深哥,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等……”
周敘深的話還沒說完,姜嘉彌就聽到那邊傳來唐倩的聲音:“敘深,我穿這件去見叔叔阿姨可以嗎?”
剎那間,她的喉嚨像是被無數針刺過。
因為是地下戀情,周敘深從沒帶她回過家,更不用說見父母。
“等我忙完這里的事就去接你。”
掛斷了電話,周敘深看著一邊試衣服的唐倩和一眾隊員,目光深邃。
因為比賽獲勝,唐倩提議去他的老家游玩。
他想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風吹進房間,寒意入骨。
姜嘉彌攥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她仰頭望著燈光,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浮上心頭。
是將死之人對離去的寧靜。
今夜,姜嘉彌疼得睡不著,連呼吸也越發急促。
她忍著劇痛打電話給了溫曉棠:“曉棠,我后天應該要回國了,你能去機場接我嗎?”
溫曉棠疑惑她話里“應該”的字眼,但也沒多想:“好。”
電話掛斷,房內又陷入一片沉寂。
一團的腥甜卡在姜嘉彌喉嚨,咳不出咽不下。
她看著外面,眼皮越來越重。
也許是因為回光返照,四年來發生的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重演。
姜嘉彌無處可說,只在私人微博寫了下來。
“其實,我和深哥在11月22日分手了……”
她眼眶一紅,糾正過來:“應該說是他單方面放棄我……”
指尖的微顫讓姜嘉彌打字總是出錯,不斷地刪改。
“和他在一起四年,到分手后,我才知道那聲愛稱從來不是我。”
“倩倩,嘉彌,兩個聽起來毫無分別的名字,代表的卻是愛和不愛……”
“深哥說,等他忙完就接我回去,我一直等,可終究是等不到了……”
當完成最后一個字,眼淚已經爬滿了姜嘉彌整張臉。
視線的模糊讓她錯把屬于SHY戰隊的官方賬號當成私人小號,點下了發布……
姜嘉彌靠著床尾,鮮血溢滿了她的嘴角和鼻尖。
她一直自己已經不懼怕死亡了,可看到那麼多的血,她慌了。
姜嘉彌笨拙地擦掉血,求救般地給周敘深打去電話。
一通……
兩通……
整整十一通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她最后的力氣也消耗殆盡,攥著手機的手重重垂落在地板上。
姜嘉彌渙散的雙眼慢慢闔上,再沒了聲息。
死寂的房間,她掌心的手機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第十一章
江城。
冬夜的大雪如約而至。
周敘深站在街道邊,手機放在耳畔,聽著對面傳來一串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您稍后再撥……”
這是他第三次回撥姜嘉彌的電話了。
但是對面還是沒有回復,也不知道怎麼了。
換做以往,姜嘉彌從不敢不接他電話……
一陣寒流來襲,周敘深沉著冷眸,最終撂了電話。
琴海別墅里。
他將手中的精品禮袋放在客廳玻璃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而禮袋邊上還掛著一張卡紙,上面寫著:“新年快樂。”
字跡行云流水,是周敘深親筆。
這是今年他送給姜嘉彌的最后一份禮物。
上次的蛋糕,他自己都快忘了,嘉彌對甜食過敏。
所以他和幾個隊員一起上街挑衣服的時候,意外看見了一條長裙挺適合她的。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買了下來了。
估計是想當做對她以前的彌補吧。
關別墅的門,周敘深裹緊了風衣鉆進車里。
引擎剛開,放置在一旁的手機就急促的響了起來。
周敘深下意識想到遠在芝加哥的姜嘉彌,他趕忙接過電話:“嘉彌,怎麼了?”
結果對面的聲音比他還急切:“周隊,不好了,你和嘉彌姐上熱搜了!”
他頓時鎖緊了眉頭,沉聲問:“怎麼回事?”
那邊先是沉默了會兒,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嘉彌姐……她用官方賬號說出了你們的地下戀情,沒一會兒網上就爆了,我們戰隊的官方賬號都淪陷了,到處都在問你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