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威脅道:“周敘深,如果嘉彌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為她賠命!”
第十八章
一片空白又寧靜的的夢境里。
姜嘉彌覺得自己好像在這里躺了許久許久。
這些天,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昏迷下去的了。
只是看著眼前潔白的一切,姜嘉彌逐漸想起了剛剛做的夢。
夢里,都是和周敘深在一起的美好。
可身體的疼痛又時刻在提醒她,那只是個夢而已,現實中的周敘深從沒都沒有對她真正笑過。
她自以為很甜蜜,很幸福的那段時間很假。
透過她的眼里,周敘深一直都在看著另一個人,無論是什麼時候。
所以屢次往復,姜嘉彌就覺得這個夢并不美好。
因為她已經明白了,周敘深愛的不是她,是唐倩。
多蠢。
姜嘉彌自嘲的笑了笑,隱約聽到了耳邊嘀嘀在響的儀器聲。
隨后便是一句無比熟悉的女聲。
“嘉彌!你醒了!”
是溫曉棠的聲音。
姜嘉彌動了動手指,身上每一處感官似乎都叫囂了起來,疼的像是有無數根針刺進了骨髓。
可她還是逼著自己緩緩睜開眼,隨后便聽到了一聲驚呼。
等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姜嘉彌看著圍在病床的溫曉棠。
“曉棠……”她嘴角牽起一個很淺弧度,剛抬起手,就被溫曉棠抓住。
溫度雖然有些涼,卻是鮮活的。
這一刻,溫曉棠眼淚也有些克制不住,又是欣喜又是心痛:“姜嘉彌,你是想氣死我嗎,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姜嘉彌低著眸,小聲的認錯。
“以后不許再瞞著我了。
”看著她剛蘇醒后蒼白的臉,溫曉棠也再舍不得訓斥她,“以后你就待在這里治病,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溫曉棠就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小聲勸著。
剛說到一半,她忽然又停了下來,看姜了病房門口。
姜嘉彌順著她視線看去,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周敘深,眸色微微一顫。
面面相視,周敘深黑眸里的神情深不見底,無動聲色地攥緊了手。
冷寂的氣氛,似有無聲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你還來做什麼?”溫曉棠率先站起來,正要怒斥。
賀西周卻先一步拉住了溫曉棠,打斷道:“讓他們聊聊吧。”
“可是……”溫曉棠擔憂的回過頭。
賀西周又拍了拍她肩膀,說道:“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說再多也沒用。”
說話間,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嘉彌,推著溫曉棠走出了病房。
帶上了門,房間里再次恢復寂靜。
男人深沉的表情,讓姜嘉彌低了低眉眼。
她緩緩蜷著手,輕輕開口:“深哥。”
沙啞無力的聲音連自己都意外。
周敘深沉了沉眼眸,吁出一口長氣,似乎將剛剛壓抑許久的情緒盡數排了出來。
他走到了床邊,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輕聲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姜嘉彌低著眉,淡淡回道:“告訴了你……你會來接我的嗎?”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陷入沉寂。
就在姜嘉彌盤算著如何勸他離開時,一個清冷男聲鉆進了她的耳朵里。
“對不起。”
姜嘉彌眼露詫異瞧著周敘深,有那麼一瞬,她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周敘深……
她有些呆愣。
卻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掌心覆住她纖細的手。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早點來接你。”
這話直直戳進姜嘉彌的心窩里,苦澀感越發濃郁。
她知道,周敘深的這句對不起不是因為他們的感情,僅僅只是在因為他的晚到而道歉。
姜嘉彌低眸看著那溫熱的手掌。
在芝加哥的那二十七天,她沒有一分一秒不是在等著他。
可當初有多希望這雙手的主人能接她回家,現在她有多絕望多心碎。
姜嘉彌沒什麼沒力氣推開他,只能平淡地開口:“可是深哥,一切都晚了。”
第十九章
這般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周敘深心里猶如被烙鐵燙了下。
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升起了一絲莫名恐慌感。
他眼底帶過一抹情緒,薄唇微張,卻好半天沒說出來話來。
許久,他才問出一句:“你什麼意思?”
“住在這里的我,還不明顯嗎?”姜嘉彌干澀的唇角勾出一個苦笑,壓著心口致命的疼,“我得了血癌,早就活不久了。”
周敘深心頭微沉,凝著姜嘉彌緩緩抽出來的手。
似是掌心的空蕩感掏空了他的心里。
她費力的撐著自己身體,緩緩坐直:“這段時間我在芝加哥想了很多,也已經清楚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也不應該再多留在你和唐倩身邊。”
長久的沉默在病房蔓延開來。
姜嘉彌平靜抬起眼看他:“我想……我是該退出戰隊了,好好留在這里治病,等一下我會發退役微博,宣布自己和SHY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
到底是和SHY再無瓜葛,還是和再無瓜葛?
周敘深垂在兩側的手慢慢收緊,已經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病,戰隊的事情往后放,養好身體,重新回來。
”
重新回來……
她又何曾不想回到巔峰,重新拾起她的夢想,站在比賽臺上繼續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