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眾人皆知,她父君是死在仙魔大戰之中,便是四天界任何一界叛魔,也斷無可能是北天界!
不過,這興事之人……
“流言如何起的?”
“是兮渃身邊的侍女說的……”
侍女?若不是有人示意,一個侍女怎麼敢亂嚼舌根?!還是如此嚴重的罪名!
云月心內冷笑,垂落在側的手猛攥成拳。
兮渃!
云月壓著心頭翻涌的火氣,沉聲道:“我知道了。”
“那我們……”
若荷的話在云月冷凝的目光中消音,默聲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太子宮,朝著北天界神女宮而去。
一路上,云月的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父君死后支撐她活著的事只有兩件。
一便是她求而不得的滄琰,其二便是北天界!
北天界是父君和師尊的心血,也是她一定要守護好的地方!
如今兮渃這般胡言亂語,她決計不會輕易放過她!
云月抬袖拂開上前攔路的侍女,大步跨進了神女宮。
目光在瞧見她身旁滄琰身影時一頓,咬牙別過看向兮渃。
“兮渃,北天界叛魔的謠言是不是你所為?!”
“這麼大火氣?我若說不是呢?”兮渃眨著眼,不屑的看著云月。
“若不是你指使,僅是一個婢女,怎會敢說這樣的話!”
云月身后的若荷厲聲指責道。
“你算什麼東西,膽敢指責我?!”兮渃聞聲黛眉緊蹙,怒意浮上,掌中仙力化索,猛然纏住若荷的脖頸,將人拽出,重摔在地。
若荷掙扎著,卻是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她不過仙力低下的婢女,怎麼能同身為神女的兮渃相較!
更何況,前些日子她還失了一臂,更是不敵。
云月見狀,眼中閃過抹心疼,抬手便是一掌朝著兮渃而去。
卻不想,一旁的滄琰竟是上前一步將仙力化去,將兮渃護在身后:“一個婢女而已,兮渃教訓一下又如何!”
滄琰回頭看了眼兮渃,以示安慰,轉回頭看向云月時,眸中翻涌著幾許的冷意。
“滄琰,是她胡言在先!”云月看著滄琰,她不信如今東天界滿天飛的流言,他半分都不知曉!
“兮渃說了,不是她。”
云月聞言差點冷笑出聲,兮渃說不是便不是?他就這般信她?!
“還有,本殿下說過,別讓本殿下在天界瞧見她,如今還敢放肆到神女宮,對兮渃出言不遜!”滄琰厭惡的掃過跪坐在地上的若荷,看向云月,“你說,本殿下該如何處置她?!”
第7章 站在你這邊
處置?
云月看著滄琰,他想要處置的究竟是若荷,還是她這個主子?!
“滄琰,你同我出來。”云月隱忍著心頭的怒意,拽住男人的袖擺朝外走去。
走出殿內的那一刻,還不忘回頭冷聲道:“兮渃,若是這期間你敢動若荷一下,便是滄琰護著你,我也定讓你知道何為后悔!”
兮渃聞言眸中閃過抹惡意,卻偏偏不敢動作,只能看著她消失在眼前。
若她不只是個小小神女,如果她才是太子妃……
兮渃捏著手帕的手指緊緊地攪在一處,彰顯著她此刻的怨毒!
殿外。
云月抬眸看著沒有當著兮渃面直接甩開她手的滄琰,蹙眉問道:“你如何才肯放過若荷?”
“你覺得可能麼?”滄琰挑著眉,戲謔道。
“……若是若荷出事,我定然不會放過兮渃!”
滄琰聞言沒說話,神色不見半分緊張。
云月心中一沉,繼續道:“滄琰,我沒在玩笑。
她若有事,我一定……”
“一定如何?”滄琰神情微冷,等著云月的話。
云月聞言抿了抿唇,沉聲道:“如今北天界謠言四起,父君定會喚我問詢,若我說一切是兮渃所為告知,你覺得,她這次會僅是貶入凡間七百年這般簡單麼?滄琰,你不放過若荷,我確實沒辦法,可是只要你敢,我保證,你也護不住兮渃!”
云月的話擲地有聲,言之鑿鑿。
可滄琰只是嘴角微勾的看著她,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一般:“你以為父君會站在你這邊?”
“滄琰!”云月怒聲喝言,“你非要這般無情,那今日我便將話放在這兒,昨日所言百年之約盡數作廢,只要我還活著,她兮渃就永遠別想坐上東天界太子妃的位置,若是將我惹急了,便是將她挫骨揚灰,我也不是辦不到!”
她說著,一雙眼盛滿了怒火與被逼至絕境的孤勇。
“作廢?”滄琰薄唇微動,輕喃著她的話。
望著他似乎有些動容的神色,云月心中升騰起幾分希冀,不僅放軟了語氣。
“你知道我做得到。所以,滄琰,放過若荷,她不過一個婢女,于你來說,兮渃更為重要吧?!”
云月的變化滄琰看在眼中,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不悅涌上心頭:“本殿下倒是想瞧瞧,你要如何辦到!”
衣袂翻飛,滄琰拂袖而去。
云月站在樹下,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腳尖轉向相反的方向,入了殿。
在兮渃不甘的目光中,帶著若荷離了神女宮,云月便忙身于平息北天界叛魔的謠言。
一時間,整個人忙的不得停歇。
日暮,好不容易流言聲消了些許,云月剛喘了口氣,就接到了東天主的傳召。
換上除卻大婚那日再未穿過的宮裝,云月提著一顆心踏入了東天界天主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