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滄桑的聲音響起:“殿下仙魄有些受損,我需要稟告天君。”
醫仙收了仙力,看著臉色蒼白的佑冥深吸了一口氣,他仰頭看著天際。
也不知蓬萊如何了。
蓬萊仙島。
西慕上神看著躺在床榻之人,眉目冷凝。
冷冽低沉的聲音響起:“她那一魄尋的可怎麼樣了?”
山媛山弦跪伏在一側,山媛抬起眸子呼出一口氣:“回西慕上神的話,上神的一魄化為凡人而死。”
西慕上神淡淡的點點頭,他掌心凝聚一片流光打入祝顏體內。
他凝神道:“祝顏昏迷萬載,便是為了渡那成神天劫。”
西慕嘆了一口氣,看著昏迷的祝顏的仙體,他輕撫著她的手腕:“這萬年,你受苦了。”
說完空氣里縈繞著一陣花香,白光漸漸散去。
西慕上神消失在了原地。
但西慕沒有看見的是,躺在床榻之人的長睫輕閃。
天界。
平時深居簡出的西慕上神忽然到來,眾多天兵都沒敢攔著。
西慕徑直來到芳華居。
看著上面的牌匾都被人摔落,他的眸光微凝。
踏步走了進去。
所到之處,皆是一排簡潔不已的裝飾。
西慕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院子里而去。
卻見一株生的極好的桃花樹。
西慕喃喃道:“原來你并未忘了蓬萊。”
第十四章 莫非
西慕掌心仙力凝聚,頃刻之間,院子里散發著點點白光。
他揮了揮衣袖,衣袂翻飛之際,諸多白光在她掌心聚集。
他嘆了一口氣,看著桃花樹下飄來淡淡橙色的光芒。
西慕將那抹光芒收下,呼出一口濁氣,喃聲道:“既如此,就和我走吧。”
沒想到這蘭草竟還保留了一絲魂魄,他仰頭看著紛飛的桃花瓣,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因緣巧合。
”
天后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西慕上神早已沒有了蹤影。
天后嘆了一口氣,踏步走進了流云殿內。
佑冥躺在床榻之上,正悠悠轉醒。
他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被天后按住了肩膀:“不用了,我聽聞你的傷還未大好。”
佑冥臉色慘白一片,毫無血色的唇瓣張了張:“母后。”
天后掌心仙力凝聚,緩緩打入他的體內。
佑冥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的仙力,啞聲道:“母后不可!”
天后卻沒有接話,只是呼出一口濁氣:“你與紫靈之間,本就有緣無分,如今她已死,你還是早日看開為好。”
佑冥喉頭滾了滾,一抹腥甜氣在唇齒中蔓延。
看開……
要他如何看開?
每每夢魘之中,他都能與紫靈相見。
可這樣的相見,還不如不見。
回憶里在凡界的他們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麼讓他傷讓他痛。
天后將仙力撤去,佑冥卻輕咳一聲:“我與桑元的婚事,還是取消了罷。”
天后神色詫異,她眉眼染上一抹怒意:“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
佑冥目光堅定的看著天后,沉默良久才開口:“我本不想與桑元成婚。”
天后呼出一口濁氣,冷凝著一張臉:“不行!你必須與她成婚!”
佑冥的臉上全是不解,他猛烈的咳嗽道:“為什麼?”
天后見佑冥一直這般執著的問她,她輕嘆了一口氣說:“你下凡歷劫之后,仙魄就不穩了,而精魂鳥族答應我,你與桑元結琴瑟之好,她幫你穩住仙魄。”
佑冥的眼眸忽然睜大,他不是已經歷劫成功了嗎?
怎麼會……
天后說完不忍去看佑冥臉上困惑的神色,她轉身離去。
佑冥眸光深沉的看著天后的背影,過了許久他眸光微凝。
衣袂翻飛之際,他便來到了司命星君的長澤殿。
佑冥仰頭看著長澤殿,司命星君掌管命薄和仙簿。
長澤殿內。
司命星君回眸看著佑冥,嘴唇勾起一抹淺笑:“太子殿下怎的有時間過來?”
佑冥卻只是冷淡的揮了揮手:“我過來是想看看紫靈的命薄。”
司命星君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他拱了拱手道:“紫靈已死,太子殿下莫要再執著了。”
佑冥冷若冰霜的眸子看著司命:“不過一處命薄,何苦要隱瞞?”
司命星君臉上堆起一抹笑:“可這是凡人的命薄,殿下無權查看。”
他看著面前大有不知道便不可罷休的佑冥,微微呼出一口濁氣。
他是定然不能讓佑冥看見紫靈的命薄了,作為司命星君,卻一直無法查看紫靈的命薄。
佑冥臉上的光芒一寸寸暗淡了下去,他不死心的問道:“可否就讓我看一眼。”
司命星君的臉上洋溢著淺笑:“實在不能,殿下還是回去吧。”
司命看著佑冥的的背影,掌心仙力凝聚取出佑冥的仙簿。
看著上面流光溢彩散發著光芒的‘佑冥’兩字,司命翻開了仙簿,良久取出來佑冥歷劫的那本命薄。
看著佑冥那次歷劫的仙薄,神色冷凝。
那上面和紫靈相遇相戀的命薄本非他所寫,而如今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仙薄之中。
司命神色染出一絲困惑。
他再度取出來紫靈的命薄,卻在看著凡人的命薄卻通體泛著金色的光芒,臉色驚異不定。
司命本欲強行翻開查看,可命薄之上的那道金光卻打入他的眉心。
司命猛地被掀翻在地,掃落一堆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