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哀嚎,我并不感到同情。
“可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喬喬怔愣的看向我,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顫著聲道:“咎由自取?”
她落得如今的下場怎麼不算咎由自取呢?
被好心救下卻不知感恩,貪婪到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和處境。
明明有手有腳,卻因為怕苦不去工作反而選擇了最下流的勾當。
我看著神色迷茫的喬喬,千言萬語在嘴邊轉了一圈,最后化為了一句話。
“沒有誰故意為難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喬喬眼中的淚水毫無征兆的落下,頃刻間,淚流滿面。
“你,好自為之吧。”
第44章我實在不知該和喬喬說些什麼比較好。
她是我親手救下,親自帶回沈家的人,可我受到的傷害也有一部分來源于她。
可如今看著她凄慘的模樣,再多的怨也消散了。
我轉身要走,她卻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望,她看著我,神情呆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說,假如我當初沒有做那些事,現在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我垂眸思索,不疾不徐道:“你本性如此,所以不存在假設的可能。”
聞言,喬喬瞳孔陡然一縮,她闔了闔眼,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在我踏出病房的那一刻,她哀戚的哭喊傳了出來。
我隱約聽見她在說——
“我后悔了……”
可現在后悔有什麼用呢?
“婉儀,她之前都那樣對你,你現在還給她交醫藥費?”
在林舒滿是不贊同的目光中,我反手交完了醫藥費。
“最后一次。”
這是我最后一次幫她。
從今以后,好也罷、壞也罷,她的一切都與我再無關系。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要換成我,別說幫她了,不看笑話都是好事了。
”
林舒站我耳邊感嘆不已。
“不過她也算是惡有惡報,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哎,婉儀,你說她還有再站起來的可能嗎?”
我想了一會兒,最后吐出了一個字:“難。”
像喬喬這樣的人,就算后悔了,也很難更改自己的本性。
想要站起來堂堂正正的做人,難。
林舒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算了算了,不提她了,容易壞心情。”
林舒挽著我離開了醫院,在醫院外,居然還撞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賀游郅?”
賀游郅驚恐的瞪大了眼:“婉儀,林舒,你們怎麼會在這?”
林舒反問:“我倒還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來看那個喬喬?”
賀游郅慌忙搖頭:“怎麼可能!”
“那你來醫院干什麼?”
面對逼問的目光,賀游郅只能老實交代。
“喬喬得了一些病,我就想來確認一下,等等,為什麼你們倆一點都不驚訝?”
我指了指身后的醫院:“喏,剛從她病房出來。”
賀游郅幾乎要陷入沉默,可林舒不給他沉默的機會。
“她得病和你有關系?”
林舒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我退出了二里地。
賀游郅氣得直跳腳。
“和我有什麼關系?是賀氏旗下一個小公司的總裁干的事,喬喬做了他情人,但他身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結果他得病,喬喬也跟著染上了。”
這是我的人沒有查出來的事情。
“所以你來是為了看笑話?”林舒一語道破。
賀游郅沒有反駁。
“沒什麼好看的,走吧。”
說完,我不顧賀游郅的反抗,拽著他的衣領,將他帶走,直到到了賀氏集團才松開。
“婉儀,不上去坐坐嗎?”
我拒絕:“不了,我還有稿子沒有畫完。
”
我當即要走,卻聽見賀游郅問道:“婉儀,你真的不怨她嗎?”
“如果我怨她,豈不是會更怨你們。”
我之所以會受到那些傷害,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三人。
如果他們能堅定不移的選擇我,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
賀游郅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第45章自那日之后,我將自己全身心投入繪畫中。
兩周的時間過得飛快。
“婉儀,婉儀,快起來!”
一清早,我就被林舒從被子里面挖了出來,我茫然的看向她。
林舒手指微曲,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你忘了?你今天要去選禮服。”
我瞬間回過神,在和裴言澈吐露心中的情感后,沒過多久,我倆就確定了關系。
一周后就是我和他的訂婚宴。
裴言澈原本想和我一起去挑選禮服,可我卻覺得那樣少了幾分驚喜,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她打發走了。
林舒覺得訂婚是件大事,不僅禮服要精挑細選,還要每一套都要拍照留下紀念。
“舒舒,要不我們就選這件吧。”
秋天的風吹得人瑟瑟發抖,我實在扛不住這冷風了。
林舒勸解道:“婉儀,你再忍一忍,你看這件怎麼樣?我覺得這件很襯你!”
我欲哭無淚,可林舒仿佛沒有看見我的崩潰。
她二話不說,拉著我去了試衣間,強行幫我換上了禮服。
可我不得不承認,這一件禮服比之前任何一件都要完美、華麗。
“好了好了,我們就試這最后一套了,拍完這套衣服我們就收工!”
說著,她幫我一起抱著厚重的禮服,前往要拍照的地點。
“怎麼還要坐船?!”
我萬萬沒想到,拍個照還要翻山越嶺。
眼前的小船上擺滿了鮮花,船尾處還掛著一盞鈴蘭小燈,我被林舒扶著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