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到母親,白羽婳心尖一顫。五年前母親的病逝,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你不配提起我母親!”白羽婳怒目而視。
“你娘狐媚勾引父親,讓他棄了我們母女這麼多年,不過幸好,他醒悟的早,五年前便親手毒殺了你母親!”
梓婼輕飄飄的話語,說出來的卻是足以翻覆白羽婳這麼多年記憶的話!
“你以為我會信嗎?”
“毒入骨髓,藥石無靈。”梓婼含笑,頗為遺憾道,“那毒還是我親手送給父親的,要不然你以為為何那時父親總是往返于長淮和我鷓鴣山之間?”
白羽婳失語的怔愣著,她不信,卻無法反駁。
因為梓婼說的句句屬實。
可……父親明明那麼愛母親啊?!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麼?
白羽婳不知道。心神激蕩下,一口血從喉中涌了出來。
梓婼瞧著,眼底劃過抹暢快的爽意。
“對了,你知道父親殺了你母親之后為何沒有對你動手麼?”
聞言,白羽婳抬眸看向梓婼,眼中一片茫然。
“因為他說你是我的替代品,他對你的一切好都是給我的,如今我回來了,你便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我吧。”
說這話時,梓婼已走到了她身前。
下一刻,俯身的她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進了白羽婳心口!
第三章 何錯之有?理當相還
可那痛也不過是一瞬。
馬上,那破開皮肉的匕首驟然拔出。
鮮血彌漫,梓婼瞧著笑了聲,滿是輕蔑。
“我怎會這般輕易讓你能拿捏到我的把柄?”
白羽婳看著梓婼,目光晦澀。
“一切,才剛剛開始!”
扔下這麼句話,她翩然離去。
半柱香后,白羽婳被帶到了刑罰司。
“白羽婳,你可知罪?!”
封墨寒攬著梓婼坐在主審位,幾位主事仙者坐在一旁。
白羽婳蒼白著臉:“我何罪之有?”
“昨日那事暫且不提,但你大鬧婚宴,讓長淮山在仙界丟盡顏面。按著刑規,該受五十鞭刑。但今日你給梓婼奉茶道歉,此事便算是過去了。”
封墨寒溫聲說著,話中盡是大度。
白羽婳的心口處還留存著泛黑的血污,她懷著對封墨寒最后的期盼,開口道:“梓婼之前想要殺我,你知道嗎?”
梓婼聞言,卻絲毫不慌張,看白羽婳的目光帶著嗔怪,像是在看一個說謊的孩子。
“羽兒,我知你不喜我,可你不能污蔑我要殺你啊!”
白羽婳卻不再爭辯,只是看著封墨寒,等待著他的選擇。
“許是你看錯了,梓婼不會做這樣的事。”
封墨寒說話了,卻也瞬間讓白羽婳的心墜入了谷底。
“你……又不信我!”她的聲音微顫。
“今日,本就是為著你大鬧婚宴一事,你受傷之事我會調查。現在來給梓婼認錯。”
封墨寒示意一旁的仙侍將茶遞給白羽婳。
她看著眼前的茶盞,伸出手拿住,然后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松開了手。
“啪——!”
茶杯砸碎在地,氣氛倏然沉寂。
“我說了,我沒錯。”
白羽婳啞聲說著,任由苦澀充斥了整個心臟。
封墨寒看著她,眼神變換,最后凝結成了失望。
“冥頑不靈。”
封墨寒嘆了聲,像是不忍心般別過了頭,朝著士兵揮了揮手。
士兵涌上來,將無力抵抗的白羽婳吊空在繩索上。
鞭子載著破空聲響,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帶出一片血花。
可白羽婳卻任是一聲不吭,只是一眼不眨的看著封墨寒。
原來,他不愛她,也不信她,更不會護著她……
可為什麼呢?
封墨寒,究竟——為什麼呢……
不知過了多久,白羽婳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她眼前一片暈眩,什麼都瞧不清,卻偏生將那人的聲音聽得清楚。
“傷口可還痛?”
聞言,白羽婳心中只覺荒唐,封墨寒……這算是關心她麼?
“你若早些說出兵符所在,有仙力傍身怎會傷至如此?”
又是兵符!
為了兵符,他廢了她的仙力,斷了她仙骨,如今又贈她這滿身鞭痕!
“封墨寒,你真的愛過我麼?”
白羽婳聲音嘶啞,整顆心痛到麻木。
“我知你恨梓婼嫁給了我,可她沒有錯,曾經是你欠了她,如今理當相還。”
封墨寒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語氣回答了所有!
白羽婳終于明白,原來梓婼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霎時,希冀消亡,她的眼中一片灰暗。
“她要的是我的命!”
封墨寒嘆了口氣,好似很包容的看著白羽婳。
“我說過,我會保你不死。乖一些,我很累了。”
兩人對視著,視線交融。
是非因果,福緣禍孽。
可她做錯了什麼呢?
白羽婳定定的注視著封墨寒,滿腹苦楚似乎要熬盡了她最后一絲期望。
倏忽,她輕輕笑了笑。
“你想要兵符,可以。拿梓婼的命和我換。”
第四章 你為信仰,舍命相救
“你再這般胡攪蠻纏下去,我也保不了你。”
封墨寒看著白羽婳,眼中充斥著無奈。
“那便不必保了。”
……
似乎是為了映襯她這句話,白羽婳再次被關進了天牢。
與此同時,她私通魔族的罪名宣告仙界,無人不曉。
白羽婳,徹底淪為了仙界的罪人,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長淮神將!
不知道這是在天牢的第幾日,白羽婳被囚在方寸之間,她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