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匆忙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含著驚喜的低喊。
“將軍——!”
聞聲望去,白羽婳茫然的看著來人,有些陌生。
“你是……”
“長淮仙兵,夙齊見過將軍。”
夙齊單膝跪在白羽婳面前,承稟著自己的身份。
聞言,白羽婳了然,卻又不知該抱有什麼樣的態度。
大婚那日,她帶著他們回來,卻也是他們當眾背棄了她!
見著白羽婳的沉默,夙齊也似乎想到了封墨寒大婚那日的景象,面露愧色。
“將軍,身為兵,我應該站在您這邊,可我家在長淮,更有親妹要照顧,我無法什麼都不顧和封墨寒山主以及仙界對立。更何況我不過一介螻蟻,也沒資格這般做。”
“但如今家中一切我已安排妥當,屬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救將軍您脫離這里,便是獻出性命也要保您平安!”
“……仙界人人知曉,我私通魔族,你來救我便是絕路。”
白羽婳提醒著。
“屬下清楚這一切都是妄言。只是以夙齊一人之言無法為將軍正名,但請將軍相信,在夙齊和長淮將士心中,將軍永遠是長淮神將!”
夙齊說著,眼中晶亮的是不滅的信仰。
說完,他便揮舞起手中的利刃開始破壞囚陣的陣眼。
可這陣乃是封墨寒親手所布,破陣所需仙力是夙齊根本不可能擁有的修為。
是以,無論他如何調動仙力劈下去,囚陣沒有絲毫變化。
“住手吧,你救不了我。”
白羽婳勸說著。
可夙齊卻打定了主意,不救出白羽婳,誓死不離。
一刀,又一刀——
虎口震破,鮮血順著刀把流向刀刃。
終于,堅不可摧的囚陣突然晃動了幾下。
見狀,白羽婳眼神微閃,也帶著幾分慌張。
囚陣產生震蕩,封墨寒肯定會知道。
因為兵符,他不會殺她,可若夙齊落到他手中,怕是保不全性命!
“夙齊,快走,你不是還有妹妹要照顧?!”
白羽婳催促著,又怕高聲招來看守天牢的將士。
可夙齊充耳不聞,只一心破著陣法。
終于,一道仙力迸發,囚陣碎裂——
夙齊將喉間涌起的血腥壓下,無視了白羽婳的拒絕,剛要碰到她,便被圍上來的仙兵攔住。
與此同時,封墨寒的身影也出現在眼前。
瞧見封墨寒,夙齊將白羽婳護在身后,苦澀開口:“屬下,怕是護不住您了。”話音剛落,便被封墨寒仙力化刃從脖頸處劃過。
溫熱的血迸濺在白羽婳臉上,讓她一陣發僵。
她手下尸體如山,卻從沒有一刻會讓她覺得想現在這般恐慌。
夙齊的緩緩倒下,他耷拉著眼皮看著白羽婳:“若有來世,屬下定……定還跟著將軍……”
夙齊的氣息湮滅在斷斷續續的話語聲中,慢慢灰飛煙滅。
封墨寒視若無睹的上前,可就在他邁開步子的那一刻——
“啊——!”
白羽婳一聲吶喊,原本已經是廢人的她不知為何,體內突然迸發出一道仙力。
額間一朵洛花忽隱忽現,一雙眼眸赤紅著。
“白羽婳……”
封墨寒皺眉瞧著,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而此時,天際異象突現,大片的黑云裹著魔霧襲來。
其中一人喊出:“是魔尊——!”
待一切煙消云散之際,白羽婳消失無蹤。
封墨寒望著魔霧消失的方向,臉色難看。
長淮往西不知名處,一身黑衣邪魅俊美的男子懷抱著白羽婳,手指輕撫過她額間的洛花。
待手指劃過,洛花消弭。
“你這戰神,眨眼你已輪回五世,卻偏生還是只記得他……”
第五章 疑根深種,剝情斷緣
白羽婳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
元珩看著面露迷茫的她眼底劃過抹復雜。
“你是誰?”白羽婳蹙眉防備的看著魔尊元珩。
她雖昏了過去,但是記憶還在。
能在那般境況下毫發無傷將她帶出來的人,定然不會是什麼普通仙者。
“我叫元珩,與夙齊是舊識,他曾救我一命,此次便是他托我將你救出。”
元珩將自己不為人知的真實名字告知了白羽婳。
果然,白羽婳聽到夙齊二字,便徹底沉默。
“白羽婳,你可曾想過,私通魔族可是大事,一夕之間你就成為那大逆不道之輩。那封墨寒的調查也可笑至極,你真覺得這一切不是連環計嗎?”
元珩暗中提醒著白羽婳認清封墨寒的面目,希望她別被舊日記憶蒙蔽。
白羽婳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卻想起從她回到長淮以來,封墨寒提到最多的,便是兵符。
所以,這就是他想要的麼?
白羽婳抿了抿唇,將心底的翻涌壓下。
“元珩,多謝你救我出來,但我希望你能將我送回長淮。”
聞言,元珩皺了下眉:“你可知你回去長淮后面對的會是什麼?要知道你現在無仙力傍身,只能任人魚肉!”
“我知。”白羽婳神色堅定。
元珩垂在袖口中的拳猛然收緊,看著她的目光帶著幾許隱秘的滾燙。
“……你想好了?”
“是。長淮是我的家,是我父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守護它更是我的責任,所以我必須回去!”
“那封墨寒呢?”
聞言,白羽婳默了瞬,眼中劃過抹蒼涼。
“在他做出那些事后,便已和我再無關系。我會將一切都奪回來,只要我活著,長淮,他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