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婕微顫。
白羽婳緩緩睜眼望著一片雪白。
這是……
“羽兒。”
熟悉的聲音響起,白羽婳怔怔轉身看著那個刻入記憶的身影,眼眶倏然滾燙。
“……爹爹!”
第十章 戰神歸來
可青弛的眼中不見絲毫喜意,更多是悵惘。
“我本以為,我永遠都不會等到你。也希望,永遠都不會等到你。”
“兒……不明白。”
“唉,你命格早定,注定有一劫難。為父不忍悄然留下這抹神識,只為你解惑。”
解惑……
白羽婳走上前,貼近看著許久未見的父親。
“父親,我只想問您,梓婼她……當真是我姐姐麼?!”白羽婳眼中全是淚光。
“她不是你姐,而是你的劫。為父此生只愛你母親一人!”
青弛抬手抹掉她的淚珠,面露慈愛。
“我這麼多年行蹤不定,為的是尋找你避開這劫難的法子,只是為父沒想到,我付出了這麼多,最后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你的命。也不曾想過,這劫會應驗的這般快,快到我死前什麼都來不及做。”
白羽婳聽著青弛敘述這麼多年他經歷的事情。
也知曉了她母親真正的死因——白羽婳天生神胎,她娘懷她之時身體損傷,才會五年前撒手人寰。
而她的父親也一直很愛她,甚至最后為她而死!
“父親……”
白羽婳啞聲呼喚,可一片溫馨卻被突然的地動山搖打碎。
她面露驚慌,而青弛只是看著她,溫聲道:“羽兒,你一直是為父的驕傲。現在我將存下的靈力給你,也終于能放下心去陪你母親了。”
白羽婳想要拒絕,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弛將靈珠打進她的身體。
看著他的身體慢慢消散……
“不要,爹爹!”
一聲叫喊,白羽婳從現實中醒來。
可眼前這一切,卻更是戳著她的心肺。
封墨寒為了逼她和元珩現身,竟然生生的炸了她父的墓!
他怎敢,又怎能!
白羽婳看著他,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這是你和封墨寒的劫,天注定!”
青弛的話自心間浮現,白羽婳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
“這劫,我既避不過,那便在今日親手了結!”
說著,她手中仙力驟然涌向封墨寒身后的梓婼。
眾人都以為白羽婳還是那個廢人,自然沒有防備。
“你根本就不是我父的女兒,也配攀附我父!”
隨著她話音落下,梓婼周身纏繞的屬于青弛的血脈氣息瞬間消無,屬于鷓鴣下仙的標志在她肩上顯現!
“我沒有,我不是……”
梓婼連忙將印記遮擋高聲否認著,可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羽婳沒有看她的狼狽,目光看向了封墨寒。
“封墨寒,這樣一個下仙,你是如何讓她承接我父血脈的!”
封墨寒看著這一幕,眼神沒有半分變化。
“梓婼之罪待一切結束后我會處置。”
聞言,白羽婳便都明白了。
封墨寒他其實一直都知道!
“原來,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封墨寒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手中長劍出鞘,直沖著白羽婳而去:“你勾結魔族,不交出兵符,便只有死!”
白羽婳瞧著,卻沒有動。
“第一次初見,你救我一命,如今我受你一劍,便是兩不相欠,只余仇恨!”
封墨寒愣住,沒料到她居然不躲,他大喊:“閃開!”
“唰——!”
長劍沒入元珩心口,不留分毫。
溫熱的血迸濺在白羽婳眉心,一片灼熱。
元珩目光游離在白羽婳的臉上,盡是復雜。
“可惜,還是無法陪你到最后……”
隨即,便慢慢跪坐在地,嘴里的血一直在滴。
封墨寒定在原地,手中劍柄早已脫落。
白羽婳踉蹌著退了退,眉心洛花印記因為元珩的魔血而漸漸顯形,刺痛讓她悶哼出聲。
許久后,她額前發出一陣白光,無法忍受的疼痛讓白羽婳高聲吶喊:“啊——!”
腦海中,無數景象段段浮現,那些她陌生的,熟悉的,痛苦的接踵而來……
這場歷劫,她……竟輪回了整整五世!
白羽婳疲憊的抬起雙眸,看著封墨寒的目光斑駁難解。
而后將視線轉向一旁幾近昏迷的元珩,他也不再是曾經那個魯莽的魔族少主。
終究,還是都變了……
白羽婳將元珩扶起,長嘆一聲:“這劫我注定躲不過,這命便送你了罷。”
說完,她運轉仙力將青弛給她的靈珠逼出本體,而后送到元珩體內,延續著他的性命。
看著臉色微微好轉的他,白羽婳將他放置在一旁,起身看向封墨寒。
“我追了你五世,你傷了我五世,今日,做個了結吧!”
“不就是想要兵符麼?我給你便是!”
白羽婳說著,往前踏了一步。
同時,青色仙力自她心口緩緩飄出,那其中包裹著她的心——
也是這時,封墨寒終于知道,為何白羽婳說沒有兵符了!
因為兵符,就是她的心!
也是她的命——
封墨寒驚恐的大喊:“白羽婳——!”
可惜,仙團還是徹底離體。
而封墨寒,看著仙力裹挾著白羽婳的心臟漂浮在自己眼前。
卻再沒有力氣伸手去觸碰。
為什麼,一切都錯了!
剛剛轉醒的元珩,一睜眼便看到這一幕。
他不顧還在流血的心口,紅著眼大喊道:“住手,你瘋了嗎!”
“快——快看!”
這時,一道驚聲響起,場內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白羽婳身上。
只見她周身泛起青光,心口處的傷緩緩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