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昔果然慌亂。
她抓緊他的手臂,急切問:“你再說一遍!祖父他怎麼了?”
龍彥勾唇笑著,故意慢悠悠說:“你祖父病的快死了,可憐龍族堂堂戰神,臨死之際,身邊竟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白語昔深呼吸著,強裝鎮定,“不會的,白龍族受祖父庇佑多年,他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可龍彥卻冷笑一聲,說:“白語昔,你怎麼還是這麼蠢,你以為你叔叔為什麼能出堂做偽證?”
白語昔的心一點點涼了下來,又聽龍彥說:“不妨告訴你,早在你上刑堂之前,你祖父已經重傷不愈,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了。”
“不……怎麼會這樣……”白語昔悲痛跌倒,原來不是祖父不要她,而是有心無力。
“白語昔,只要你肯跪下求我,我可以考慮帶你去見你祖父,要是……”
龍彥話未說完,白語昔已然跪下磕頭!
還極盡卑微說:“三皇子!是我錯了!求你帶我去見我祖父……”
是她錯了。
守著幾分傲氣,救得了祖父嗎?
這廂,分明如愿以償了,龍彥的神色反而越來越難看。
還甩袖冷言:“早這麼聽話多好。”
最終,龍彥將白語昔帶到了一個腥臭骯臟的洞穴面前。
白語昔不敢置信,她的祖父,堂堂龍族戰神,竟被扔到一個連巴蛇都不愿意呆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跑進,見到卻是已經奄奄一息的白龍!
“祖父!”白語昔哽咽喊著,顫抖著撫著龍首,壓下酸楚輕說:“祖父,小昔來看你了……”
“是小昔的錯,我來晚了。”
可白龍卻沒有半絲反應,氣息也越來越弱,龍腹的傷口甚至還在不斷滲著鮮血。
白語昔越來越慌,最后泣不成聲,只緊緊抱著龍首哭求:“祖父,求您睜眼看小昔一眼啊……”
“你祖父被神器所傷,普天之下只有冰靈芝能續命。”一旁的龍彥突然發話。
白語昔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她連忙奔到他面前,跪下懇求:“求三皇子賜藥!求您救救我祖父……”
龍彥沒有表態,卻用一種令人倍感屈辱的姿態,挑起白語昔的下顎。
還別有深意說:“我和雪茹缺一個典妾,你說誰來做合適?”
所謂典妾,便是借腹生子的一具孕體,主人家用秘法培出胎兒打入其體內,待瓜熟蒂落,孩子與典妾沒有半絲血緣。
所以,典妾是最為屈辱下賤的一類人,連人間花街女子都不如!
白語昔恨到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卻又萬分無力,龍彥讓她看到祖父的慘狀,不就是在告訴她,她沒得選!
她抹掉眼角的淚,宛如抹掉最后的尊嚴,強顏歡笑說:“我最合適,求三皇子讓我做您的典妾。”
第3章 殺她
轉眼一月過去。
整整一月,白語昔亦過得生不如死。
為成為完美的孕體,她必須服下大量毀壞根基的藥物,而她新婚夜的美好,也屈辱交代給胎兒移體之時……
種種恥辱,唯有見到祖父傷勢好轉時,才有些減輕。
只是,他卻仍未醒來。
“祖父,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還狠心傷到了你的神魂……”白語昔撫著白龍的鱗片,心痛無法制止。
神魂之損,不可挽回,遑論有多痛?
可她如今靈力盡失,連屏蔽痛感都做不到。
“祖父,都是小昔的錯,若是我當初聽您的話,沒有招惹龍彥就好了……”白語昔嗚咽著,懊悔像巨山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
倘若沒有招惹龍彥,白龍族就不會輕易被分崩,祖父堂堂戰神又怎會淪落到連傷藥都求不到。
如今,她除了觍著臉求龍彥,完全沒有其他辦法。
無助如浪潮般涌來。
白語昔忍不住像從前一樣握住祖父的手尋求安全,哽咽問著,“祖父,小昔該怎麼辦?”
這時,白龍的龍爪微弱顫動了一下,白語昔瞬間坐直,激動到語無倫次,“祖父,你聽得到對不對!”
眼淚流的更兇,可白語昔卻笑得燦爛,還說:“祖父!小昔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
她抹了一把淚,認真說:“祖父,小昔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話音剛落,殿門處卻傳來尖銳的嘲諷,“白語昔,你如今不過是自身難保的階下囚,還想著救這老頭,做夢呢?”
來人正是蕭雪茹,而她穿著的正是金色的王妃正裝。
白語昔認得,那裙擺處流光溢彩的珍珠,分明原是自己那鳳冠上的寶珠,是祖父曾不遠萬里為自己尋來的百歲生辰賀禮!
可如今!!!
好一個龍彥!
白語昔盯著珍珠,恨得唇都被她咬出血痕。
蕭雪茹欣賞這白語昔的屈辱,只覺得快意。
她瞥了一眼白龍,又故作姿態說:“嘖嘖,真是可憐吶!白語昔,要是這死老頭知道你靠賣身才給他吊著命,你說他會不會氣得魂飛魄散?”
白語昔心中一寒,警惕擋在白龍面前,怒道:“蕭雪茹,你要干什麼!
可蕭雪茹卻突然變臉,一巴掌甩了過來——
“放肆!區區卑賤典妾也配直呼本王妃名諱!”
“啪”的一聲,白語昔被打的摔倒在地,疼的半邊臉都麻了,內心更是翻江倒海般難受。
可她再恨,在怨,卻只能忍耐。
她爬起來,倔強護在白龍面前,一字一句說:“三皇妃,這也是你祖父,你詛咒他就不怕遭天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