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
一口血從胸口涌出,白芨重咳了起來。
看著腳尖前那一塊血色,白芨面色慘淡了不少。
還真是虛弱啊!
白芨苦笑心想著,抬袖抿去了唇畔的血跡,她踉蹌的挪回屋子內,想要去尋些東西,將地上的血跡擦拭干凈。
可她本就體弱,經過剛才那麼一遭,不過剛轉身便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整個人朝著地上栽去——
“白芨!”
一聲驚呼,下一瞬,白芨只覺得腰間一緊,便被人攬住,避免了這一摔。
鼻間傳來熟悉的味道,白芨顧不上眼前依舊的黑暗,下意識的想要從這人的懷抱中逃離出去。
而那人也沒想到白芨會如此做,一時不察,還當真讓白芨逃了出去。
踉蹌了兩步扶著門站穩,白芨眼前漸漸恢復了清明。
她看著兩步外的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白芨這禮數做的沒有半分差池。
可泓凜瞧著,卻不知從何升起了怒氣。
輕捻著剛剛碰觸過白芨腰處的指腹,泓凜心中暗忖,白芨何時如此瘦弱了。
竟然一只手便能將她的腰握住!
可一想到剛剛她逃離時的空落感,泓凜心中的怒氣就翻涌而上。
“怎麼,以前不是迫不及待的向本太子投懷送抱,如今有了別的目標,就這麼急著遠離本太子?!白芨,我還當真是小瞧了你啊!”
白芨聞言面色又是一白。
“泓凜,我沒招惹你。”
“沒招惹我?過往五百年,難道不是你纏著本太子不放?!”
聞言,白芨愣了下,而后驟然失笑。
她就說嘛,泓凜怎麼會過來,原是為了那五百年來嘲諷她的。
“太子殿下說的是,過往五百年是白芨不知好歹,一直纏著您不說散就散很好聽放,現在才回落得這樣的下場,如今白芨懸崖勒馬,這般想來太子殿下也能舒服了才是!”
白芨這番自墮的話語刺的泓凜眉心緊皺。
他還未見過她這般說話。
“白芨,你就是這樣同本太子說話的?!”
“太子殿下有何不滿意,不妨直說,若有何處又招惹您不快,白芨改便是,若太子殿下還不甘心,那便索性拿了白芨這條命去,徹底滅了魔族,也算是太子殿下的功德!”
“白芨!”
泓凜怒聲斥著。
可是白芨只是嘴角噙著笑,不復往日的情深。
泓凜看著她那副面容,心頭莫名涌上些悶堵。
“白芨在,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太子殿下當然敢,您手下魔族之魂數不勝數,自然不缺白芨一個。太子殿下動手便是。”
兩人四目相對,都不肯退讓。
氣氛霎時凝結,僵硬的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第17章 決定了
霽煬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眼看著白芨的臉色蒼白到趨近透明,他心中不由的一沉,更刺痛他眼的是門口地上那一灘血跡。
而泓凜還依舊調動著周身的仙力壓迫著白芨,等著她求饒。
“泓凜!”
霽煬沉聲怒斥,快步上前擋在了白芨身前,替她抗住了泓凜的威壓。
“她身體本就弱,你是想她死麼!?”
霽煬掌心仙力翻涌,大有同泓凜打一場的意思。
泓凜掃了眼他,又看了看她身后面色確實不對的白芨,收斂了氣勢。
“她出言頂撞,本太子沒要她的命已是開恩。
”
“泓凜,你雖是仙族太子,也莫要欺人太甚!”
“便是欺了又如何?霽煬,我知你師承昆侖,可那又如何?你以為那些人會為了你出世不成?!”
“自是不會,可我要護的人,誰也動不得!”
這是霽煬自成仙以來頭一次用師門壓人。
而泓凜雖為仙族太子,卻也不得不忌憚昆侖。
按著道理來說,昆侖該是仙人之所,自然是為仙族后盾。
可偏偏,昆侖雖為仙澤之所,卻生大妖于世,成了妖族的底氣。
便是泓凜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顧及著那些個大能的存在。
是以,提起昆侖,他不得不給幾分薄面。
“霽煬,為著一個魔族,你當真舍得出去!”
“所以太子殿下還有別的想說的麼?!若沒有,便請離開,我同白芨還有事要做!”
聞言,泓凜眼神一凜,目光在霽煬和白芨之間來回打量。
“怎麼?你們二人還真湊到一起了?霽煬,一個本太子玩兒膩的東西,你也奉若至寶!”
“泓凜,把嘴放干凈些!”
霽煬打斷了泓凜的話,下意識的看向白芨的面色。
可她低垂著頭,他什麼都瞧不見。
而泓凜也在那話出口時察覺到了不對。
以他的身份和自制力,怎麼能說出這般污言穢語。
更何況,只要白芨不摻和進他和華媱之間,她同誰在一起,又和他有什麼關系。
他為何會想到她和霽煬之間的關系便心生煩悶?!
泓凜皺了皺眉,壓下躁涌的情緒,冷冷的看了眼兩人,轉身離開。
眼見著他走出九寒宮,霽煬才轉身看向白芨。
“你……沒事吧?”
霽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才泓凜的話對于一個女子來說,不可謂之不毒!
更何況白芨還一顆心都記掛在他身上,霽煬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幸好白芨早就習慣了泓凜對她的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