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媱滿心嫉恨。
這五十年,泓凜雖日日歸寢,同她之間也是情意綿綿,可終究是少了些什麼。
華媱起初不知道,可是這五十年,如何都想明白了。
現在的泓凜就像是個沒有心的人,他在做的只是覺得他應該做的,沒有半分走心。
就連她華媱在他心中,現在估計也不顧是個該走的形勢,而不是他真心愛待的人。
若不然,五十年了。
泓凜為何從沒有提起紅線一事。
為何從沒有邀她去紅線樹下締結情緣!
“唉,說起那白芨也是個苦命的人兒,若非是魔族,又何必落得這般下場啊!”
那仙君的閑聊話聲又起,最后終了在了幾人的嘆息之中。
泓凜依舊坐在那兒,手中握著已經冷透的茶盞。
“白芨和霽煬,不是你們口中的關系。日后也莫要讓本太子聽到你們這般議論。”
他的聲音驟然響起,驚住了在場的仙者,也驚呆了華媱。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眾仙者的目光在華媱身上打了個轉,面色都有些尷尬。
是了,倒是他們忘了,那白芨曾經可是泓凜的妻子!
“太子殿下恕罪,是我們吃醉了酒。”
“最好如此,白芨是本太子的人,沒有本太子的話,你們再敢置喙分毫……”
說著,泓凜手中的杯盞霎時炸裂,也是給了在場人的警告。
華媱看著這一幕,臉色驟然陰沉。
她掃了眼坐在上位對著一切知而不言的天君,放低了聲量。
“泓凜,你這是做什麼?!別忘了你同白芨早就和離了,我才是你的妻!”
第26章 更改
泓凜掃了眼開口的華媱,抖落了下手上的殘渣。
“放心,我知道。”
他這幅不冷不熱的態度無疑是在搓火。
華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你將我置于何地!?”
“從前白芨在時,我也是這般為你說話,為何她能忍得,你就忍不得?!”
此話一出,華媱愣了下。
隨后而起的是更加不敢置信的怒火。
泓凜竟然將她和白芨相提并論。
她和白芨在他心中,是從何時開始淪落成了可以相比的存在。
究竟是泓凜太愛白芨,還是他不愛她了?!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不是華媱可以接受的。
“泓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知道我是誰麼?!”
華媱不甘罷休的再次問道。
泓凜蹙了蹙眉道:“華媱,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一聲呼喚,徹底打消了華媱心中最后一絲的僥幸。
而泓凜似乎也并不像和華媱這般糾纏下去。
他掃了眼不敢再多說什麼的仙者,起身同天君說了兩句之后,便自行離開了宴會,將這一切尷尬留給了華媱一人。
昭陽殿內。
泓凜站在門口,一雙眸子四處瞧著,似是在找尋著什麼。
一旁伺候的仙婢瞧著泓凜的神情上前道:“太子殿下,您想要找什麼,奴婢幫你去尋。”
泓凜聞言頓了下,掃了眼低眉順眼的仙婢,眉目間帶著絲絲的不確定。
“從前白芨在時,我記得那處該是盆靈草?”
聞言,仙婢先是一怔,而后抬頭朝著泓凜所指的地方看去。
那處一片空落,唯有背景墻上是一副華媱親畫的山水圖。
而在華媱搬進來之前,那處也確實如泓凜所言,有一盆靈草。
只是那盆靈草,在華媱重傷那日便已經毀了!
“回太子殿下,那曾經確是有盆靈草,但是五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泓凜聞言皺了皺眉,越發的看那副山水圖不順眼。
“將那畫取下來,重新挪一盆靈草來放在那兒,還有這昭陽殿全部按著白芨在時的樣子給本太子改回來。”
“……可太子妃那邊……”
“白芨敢對我的話有何質疑面容?!”
泓凜下意識的反斥道,可出口才想起來,白芨已經死了,同他和離。
如今的太子妃,是華媱!
“……”
泓凜沉默了瞬,看著也不語的仙婢,煩躁道:“還不按著我說的去做?!”
“是,奴婢這便去!”
仙婢連忙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泓凜原本平靜的心湖也被剛剛的事情弄的煩躁難安,干脆轉身走了出去。
宴會散去,華媱剛進昭陽殿,便覺察到了不對。
可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什麼。
直到她看到那本該懸掛著∪∪∪∪∪她畫的地方空空如何,而那方桌之上憑空出現了盆靈草時。
她心中不安了瞬。
“來人,我的畫呢?誰讓你們將那副畫拿下去的!?”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回來過,想來是不喜那副畫,才叫奴婢尋盆靈草來替代,還有這屋子里的擺設,也都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們按著白芨在時更改回來的!”
之前聽候泓凜吩咐的仙婢走進來,對華媱說著。
華媱臉色驟然難看,冷凝的像一塊冰。
而她眼中熾烈燃燒的妒火似乎是要將人烤化。
又是白芨,為什麼她都死了還是要亙在她和泓凜之間呢?!
為什麼她連死都不能消停呢?!
第27章 抱歉
入夜,華媱坐在床榻間,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臉色平靜。
泓凜推門而入時,便看到她這般神情。
眼中浮上抹煩躁,泓凜皺了皺眉將其壓下,轉身合上房門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