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真不想離開這里。”
許昊余微微偏頭看見靠在肩膀的林宜,臉上的絨毛在陽光下像會發光,他輕聲道:“以后我們每年都來。”
林宜不知道他們以后回不回來,但此時此刻她為這句承諾感到無比幸福,摟在許昊余肩膀的手臂,空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
“你好像摸一只狗。”許昊余將頭往后一仰。
林宜笑著又輕撫了幾遍。
路過一間教堂,里面有新人正在舉行婚禮。
林宜拍了拍許昊余的肩膀,示意他放下來。
兩人偷偷走到教堂里面,剛好他們正在說誓詞,林宜看得滿臉羨慕。
這是她想要的婚禮儀式。
兩人在所有的親朋好友的祝福下,說著對彼此間承諾的誓言,并一生一世地守護,在她眼里婚禮應當如此莊重又充滿儀式感。
在新人互相交換戒指后,林宜起身慢慢退出禮堂。
她不應該對這種婚禮所期待。
兩人似乎很默契地都沒有談起對剛剛這場婚禮的看法,就像是一道疤,看似結痂,實則揭開依舊是血淋淋。
存在過的人,發生過的事,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
回到民宿后,林宜突然接到代茵茵的電話。
代茵茵問她在哪,又問許昊余在哪。
林宜疑惑,她從來不關心許昊余,怎麼會突然問起他?
林宜問:“怎麼了?”
手機那邊一陣停頓,時間像是靜止了。
林宜拿起手機瞧了一眼,以為是代茵茵掛斷手機,又再問了一遍,“茵茵?你在嗎?”
代茵茵“嗯”了一聲,而后她深吸口氣,一字一頓地說:“賀陽舒被抓了。”
“什麼?”林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好端端的一個人被抓了?
她不信,何況賀陽舒也不是普通人。
代茵茵整理了思路,說:“他爸的公司被人舉報,賀陽舒是他們公司的第一責任人。”
到現在林宜才明白,為何當時代茵茵會跟她說,賀陽舒就是一個蠢貨。
“林宜。”代茵茵聲音有些顫抖,“能不能麻煩你去求許昊余放過賀陽舒,我警告過他不要去招惹你了,他偏不聽。”
“等等。”林宜聽得一頭霧水,這件事跟許昊余有關?
林宜問:“你的意思是許昊余做的?”
代茵茵也不敢確定,對于賀陽舒突然被抓,她一下子亂了,認為是許昊余有意為難他。
代茵茵支支吾吾地說:“我也不確定。”
林宜惱了,“不確定的事你說來做什麼?”代茵茵先入為主的詆毀許昊余讓她很生氣,林宜實在不相信許昊余會做這種事,他也沒理由做。
林宜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撓得頭發都掉了好幾根,她望著房門看了一眼。
敲了好幾下,許昊余還是沒有來開門。
在林宜準備走時,門開了。
許昊余剛從浴室出來,裸著上半身,頭發濕漉漉地,水順著脖頸一直往下流。
“你……在洗澡,我就不打擾了。”林宜尷尬地看著他,抬腳要走。
許昊余側身靠在門上,后背抵著門,揚起下巴,讓林宜進去。
撲鼻而來的許昊余專屬味道,林宜走到一張矮沙發上坐下,眼珠子跟隨著許昊余的身影,不知該如何開口。
“水熱嗎?”林宜話一說出口就想扇自己兩巴掌,這是什麼爛話題。
許昊余輕輕將門關上,他倒是很認真的回答:“嗯,是你喜歡的溫度,你洗澡總愛將水調高幾度。
”
林宜尷尬地裂開嘴巴,眼珠子不知道要往哪里看,許昊余正在她面前穿上衣,完全當她不存在一樣。
過了一會。
許昊余轉身問她,“要不要吃宵夜?我下去給你買點。”
林宜搖了搖頭,她起身鼓起勇氣拉住許昊余的手臂,溫溫熱熱的,他的膚質真的很細滑。
林宜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知道賀陽舒被抓了嗎?”
許昊余:“噢?”
這反應,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林宜疑惑地盯著他看,識圖從他的眼神讀出答案。
林宜繼續追問:“你已經知道?”
許昊余拉下上衣的下擺,輕捏林宜的臉頰,“我怎麼會知道。”
“別捏我。”林宜煩躁地推開他的手,她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這關乎到賀陽舒生死的大事。
許昊余眉眼瞬間冷了幾分,臉上浮起不悅的神色。
“這麼關心他?”許昊余沉聲道。
林宜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賀陽舒被抓,作為朋友她難道不應該關心嗎?
她攥緊手指,看著他啞然失笑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許昊余冷然一笑,將搭在肩膀上的濕毛巾一扯,遠遠地扔在凳子上,他語調帶著挑釁說道:“哪個男性朋友會在你家待一個星期,會在你家過年,會給你烤橘子吃?”
許昊余語氣變得強硬起來,“林宜,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不問就以為我不知道,跟男的整天在一起時,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現在你特意過來跟我說他被抓了,你可真關心他,恨不得天天將他掛在嘴邊。”
林宜站在原地,啞口無言,沒想過許昊余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氣得胸口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語氣也變得咄咄逼人,“所以你就用下三濫的手段將他送進去?”
許昊余神情錯愕地看向她,太陽穴爆筋突突跳,為了一個賀陽舒至于她這樣吵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