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回到屋子里,將所有好奇的視線都隔絕在外。
謝辭直接將那封休書當著蘇清禾的面放進火盆里,火舌將“休書”二字吞沒。
蘇清禾瞳孔中倒映著火光,目光慢慢轉變為絕望。
謝辭轉身,來到她面前,將她鬢邊凌亂的發絲放回耳后:“今日,我所言皆是真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夫人,誰也無法取代你。”
蘇清禾心一顫,隨后躲開視線:“首輔大人這樣說,若是楚夫人聽到,該生你的氣了。”
若是他早些維護她,府內上下都不會看輕她。
若他早說,自己也不會對他如此失望。
可這些話,蘇清禾放在了心里,因為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謝辭聽著她生疏的稱呼,心一凜。
他緊盯著她一刻,視線猶如獵鷹般。
看著她的閃躲,他心中更為憤怒。
他一手扣住蘇清禾的腰肢,讓她靠近他,高大的身軀緊緊將她纖細的身影全部包裹,另一只手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謝辭命令道,聲音低沉:“看著我。”
蘇清禾并不看他,掙扎道:“放開我。”
她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卻失去中心,跌在床榻上。
下一瞬,謝辭充滿壓迫感的身軀壓下來,令她不適。
謝辭看著懷中的蘇清禾,因掙扎,胸前的衣襟凌亂,露出了一抹大好春光,他眼神一暗,呼吸急促,隨后找準她的唇,吻了下去。
第十六章
蘇清禾的唇被堵住,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能看到謝辭瞳孔里只映著她一人的身影。
她心有一瞬刺痛。
那些話,于她是砒霜,是劇毒,她是萬萬不敢信的。
想到這,蘇清禾推拒著謝辭,可他直接抓住她的手舉過頭頂,唇緩緩向下移去。
她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蘇清禾只感覺到小腹處有什麼抵在那里。
她并非未經人事的婦人,自然知道。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打斷了兩人:“少夫人,該傳膳了。”
蘇清禾霎時清醒過來,面上的紅暈逐漸褪去。
她開口,聲音清冷:“放開我。”
謝辭一僵,動作卻依舊不停。
蘇清禾心中慌亂,忍不住厲聲制止:“謝辭!”
謝辭這才停下來。
只是她聲音中還有一絲未褪去的嬌媚,謝辭直起身看著她,喉間聳動。
“你從前不是都叫夫君嗎?”
蘇清禾惱怒的瞪著他,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看在謝辭眼里,多麼的媚眼如絲。
謝辭低聲道:“喚我夫君,我便放開你。”
蘇清禾并沒理會。
直到門外一陣腳步聲,讓蘇清禾一陣心慌。
終于,她只能妥協,在謝辭幽暗的眼神中,極近別扭的喚了一聲:“夫君。”
喚完,蘇清禾盯著他,仿佛在問:“滿意了嗎?”
曾經她喚多少聲夫君,都只覺得不夠,現在這個稱呼卻只覺得諷刺。
謝辭卸了力道,蘇清禾連忙推開他,從床上起來,到一旁整理衣服。
謝辭坐在床榻上,見她迫不及待的模樣,臉色鐵青。
此時,門也打開了,傳菜的丫鬟們貫穿而入。
不一會,菜肴便上齊了。
謝辭徑直在桌子旁落座。
蘇清禾也在一旁落座,兩人沉默的用膳。
她習慣性的夾了一筷子謝辭平日里愛吃的菜,放到了他的碗里。
意識到自己做了不恰當之事后,身體一僵,連忙收回手。
謝辭看著自己碗里的菜,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從前,蘇清禾經常會親自下廚,幫他布菜,總會開心期待地詢問他:“夫君,可好吃?我下次再幫你做。”
“夫君,你今日可是累了?”
“夫君……”
可現在,她卻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而蘇清禾低著頭,眼簾垂下。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次是她疏忽了,往后,很多習慣,都要改……
一頓飯,就在沉默詭異的氣氛中用完了。
屋外夜幕降臨,丫鬟將屋內的油燈點燃,屋內瞬間亮堂起來。
用完膳,蘇清禾便對謝辭福身道:“首輔大人,夜深了,您該離開了。”
謝辭看著她恭順有禮的模樣,心就像被堵了一團棉花,悶悶的。
他看不順眼,只想將她的冷漠疏離擊碎。
他一把拉過蘇清禾,讓她坐在他腿上:“我的寢室就在這,你讓我去哪?”
蘇清禾渾身拘謹,只感覺他的腿溫度滾燙。
她不禁想到了晚膳前為盡之事。
謝辭抱著渾身僵硬的蘇清禾進入寢室,隨后將她放到床上。
第十七章
室內燭火閃爍。
蘇清禾躺在床上,害怕的緊閉雙眸。
今夜難道真的要逃不掉了嗎?
謝辭低眸看著她半晌,他的面容蒙上一層陰影,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最終,他將她放開,往屏風后走去。
蘇清禾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想象之中的事,緩緩睜開雙眼,便只看見床帳。
她終于舒了一口氣。
兩人洗漱完,便躺上床。
和往常一樣,相顧無言。
蘇清禾輾轉反側,忽地瞥見了一旁,似是熟睡的謝辭。
真是諷刺,平日里她如何都留不住他,可她請他離開,他卻一定要留下來。
蘇清禾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幕幕,雙手撫上自己的心。
她心底涌起一股憤怒。
她其實是生自己的氣,明明謝辭害死了她父王,又包庇殺害她母親的兇手,枕邊人變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