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去山下尋你們,一句話還沒說完,川谷老頭的視線突然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
他神色一喜,“看來喜事將近啊,老頭我十年以來,可算是沒有白盼。”
說完,還走到兩個人跟前,拍了拍川連的肩膀,“你這個臭小子,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
鳳落洺這才反應過來,想要掙脫開川連的手,可是川連卻始終緊緊地握著不肯松開。
她小聲道:“快松開呀,師傅還在這里!”
誰知還不等川連作什麼反應,川谷卻徑直轉過身去,嘴中還念念有詞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
川連也緊接著道:“師傅他老人家都知道。”
什麼,鳳落洺的腦海中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好啊,合著這師徒兩個人聯合起來騙她一個,而且這一騙就是十年。
“松開!”鳳落洺突然沉下臉生氣道。
“再不松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川連本來不愿意松開,但是聽到了這句話,趕緊放開了手,看著這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突然生了這麼大的氣,忍不住怒視川谷老頭。
他這個師傅,凈知道給他添亂。
誰知川谷老頭卻背對著身子抖動著肩膀偷笑。
“這便是年輕人的樂趣吧……罷了罷了,老朽還是不跟著瞎摻和了。”
“老朽這就下山去,告訴國主這個好消息……”
川連剛一松開手,就飛快地跑開了。
川連不放心,生怕她生氣,再不愿理他,連忙跟了上去,“落落,落落……”
“別跟我。”鳳落洺一路跑回到師徒三人住的院落之中,然后回到自己的廂房,“啪”地一下把門從里面反鎖上,匆匆趕來的川連卻只能碰了一鼻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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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鳳落洺坐在椅子上,依稀還能看到門外川連的身影。
其實生氣說不上,雖然老頭兩個人聯合起來騙了她十年,但是她不是什麼不識好歹之人。
這十年來,老頭兩人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只是前一世,她一片癡心被宮云寒徹底傷透了心。
這一世,雖然她的生命軌跡完全被改變,她也努力地想要斬斷跟宮云寒的一切聯系。
但是沒有想到,半路卻殺出來了個程咬金。
川連,這個上輩子她完全不熟悉的人,這輩子卻以這麼強悍的方式在她的生命中呆了十年。
十年來,川連所有對她的好,她都記得,可是今天,他卻卻告訴她,他愛慕了她十年。
這讓她如何是好。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十年,她一直將他當作師兄,從未有過半分其他的念頭。
這這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宮云寒,一是宮云寒上輩子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讓她不敢再輕易嘗試,二是她始終不敢確定自己對宮云寒還有沒有別的念頭。
如果有的話,那未免對川連太過不公平。
正想著,門就被從外面輕輕扣響,“落落,不要跟我生氣好嗎?我們好好聊聊。”
“我知道,是我操之過急了,讓你一下子承受我十年的心意,我知道你一下子是受不住的。”
“落落,我從未想過要強迫你什麼,你只需跟著你的心走,只有你開心,我才能開心知道嗎?”
鳳落洺坐在椅子上,聽著川連的這些話,早已淚流滿面。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般被人捧在手心,悉心呵護的感覺了。
雖然母后也很愛她,但這樣的愛,終究是不同的。
過了良久,門外終于沒了川連的聲音。鳳落洺才終于擦了擦眼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往門的方向走去,打開門,視線中赫然出現了川連的俊臉。
“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等著你去吃飯呀,趕了那麼久的路,在幻境又呆了這麼久,你肯定早就餓了。”
鳳落洺聞言,又有了一股想哭的沖動。
她究竟該拿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辦,良久,像是妥協一般的,鳳落洺嘆了一口氣,認命一般地點了點頭。
川連看著鳳落洺終于不再生氣,也默默地松了一口氣,然后突然從手中幻化出一個精致細長的木匣子。
鳳落洺愣愣地問道:“這是什麼?”
川連沒有說話,而是鄭重其事地打開木匣子,里面是一支做工精致的玉簪。
鳳落洺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睛,那玉簪雕的是鳳凰模樣,那鳳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過來,沖上天去。
“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要。”鳳落洺看了一會才回過神來,搖搖頭道。
她自小在宮中長大自然是看過了許多奇珍異寶,她知道這玉簪定是不凡之物。
“宮云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玉簪在關鍵的時刻能保你平安,你就收下吧。”
看川連的架勢,這個玉簪今天她若是不收下的話,他是不會罷休的。
最后鳳落洺先接過來道:“那我暫且收下,等之后安全了我再還給你。”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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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谷老頭下山之后,直奔鳳羽宮中,跟鳳漣之說了兩個孩子的事情。
鳳漣之聽后跟川谷老頭的反應完全不同,她生氣拍桌,“我就知道,那個臭小子沒安好心。
”
只是讓鳳漣之覺得奇怪的是,昨天女兒回去的時候,明明還說她對那個臭小子完全就是師兄之情,怎麼今天就成了川谷老頭口中的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