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舒口中答道:“李嬸子,我婆母去菜地了沒在家,你有事不妨跟我說,回來我轉告她。”
“哎呀,沒什麼急事。你家小豬崽可有人定了,我看看撿肥的先定下。省的到時候沒好的了!”李大嬸子說著就往豬圈里走去。
溫玉舒趕忙跟在后面,這小豬還在吃奶就有人盯上了?看來她家小豬的生意還不賴嘛!心下高興,腳步也輕快起來。
兩人來到豬圈邊,李嬸子看著活潑潑滿圈跑的小豬,看看這個也可愛,看看那個覺得更胖些,一時間挑花了眼。和溫玉舒商量了半天,最后挑定了那只花眼睛的,要她務必留給自己。等小豬斷奶了她就來抱走!
溫玉舒自然是笑呵呵答應下來:“李嬸子你放心吧!我婆母回來一準讓她給你留著。”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嬸子我還有事,就先回了啊!”李大嬸爽朗笑著,搖搖擺擺就往外走。
腳下一個不穩,裙邊勾住了旁邊的樹茬子,溫玉舒慌忙去扶她,只聽得“刺啦……”
一道大口子出現在裙擺上。
虧得溫于是乎眼疾手快,把李大嬸扶住,人沒摔倒,只是衣服劃破了,人要是在他們家摔倒了,可沒法付這個責任。
“李嬸子,你沒事吧!”溫玉舒問道。
李嬸子穩好身形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沒跌倒。就是這裙子可怎麼辦呀?”
說著把衣服從樹釵子上取下來,有些心疼的說道。
這衣服她才穿了沒幾次,眼看就要不得了,好好一件裙子即使補了也得落個長長的縫合痕跡。再說,這個樣子門都出不去,她可怎麼回家呀?
溫玉舒看出來李嬸子又心疼裙子又害羞的樣子,主動說道:“嬸子你別急,不趕時間的話,我幫你縫一縫吧。
”
“哎,哪里用得著勞煩你,借你家針線一用,我自己縫縫就成。”李嬸子也是個爽快人,沒有多勞煩她的意思。
但來到屋里,李嬸子脫下裙子,在她面前粗針大麻線的縫起來,溫玉舒看得是眼皮子直跳。
作為一個繡娘最忍不了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糟蹋布料和針線,李大嬸不巧兩樣全占了!
看著李大嬸粗糙的針線,溫玉舒忍不了了,她深呼口氣,說道:“李嬸子,你歇著,我來幫你縫吧。”
李大嬸見溫玉舒真是熱心腸,推辭片刻就由著她去了。
“也行,那就你縫吧,你年輕,眼睛亮,縫的定然比我好。我老了,針眼都看不見了!”
說罷,把針遞給她,坐在床邊看著她。
溫玉舒這回可不客氣,飛針走線認真縫補,甚至就著長口子的樣子,給大嬸繡了個蘭草的圖案。
繡完最后一針,溫玉舒看著裙擺上鮮活的蘭草,滿意的點點頭:“嬸子,你看,裙子補好了。”
李嬸子拿過來一瞧,呦!這個是什麼花花,她裙子上那條長口子呢?本來的長長破口,順著撕裂的角度繡成了一葉蘭草,短的分叉那個破口繡成了一朵半開的蘭花,簡直比真花還美。這繡工,這樣式,比之前的新裙子還漂亮了!
趙家這個小媳婦不簡單呦!
“哎呀,知墨媳婦呀!這太漂亮了,這我可怎麼感謝你,比沒破之前還漂亮呢!”
她把裙子拿在手中不住看,越看越愛。
“哪里有,我就是隨便繡繡。大嬸你喜歡就好。”溫玉舒被她夸得都臉紅了,但心里很開心。
但誰知李嬸子是個識貨的,看著繡工,眸色認真起來:“你這小媳婦撒謊,這還隨便繡繡?那我還不得羞得抹脖子上吊去!這絕對是跟著正經繡娘師傅學過的!知墨媳婦,你能幫嬸子一個忙不?”她突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盯過來。
溫玉舒試探問道:“李嬸子你說,我人小力微,若能幫忙的肯定幫,若不能您也莫強求。”
李嬸子見她態度猶豫,一把拉住她的手,高興道:“你放心。你不能幫就沒人能幫的了了。我女兒下個月要成親,可這嫁衣沒著落呢。可巧了不是?今兒讓我遇到一個人間活織女來。”
“放心,酬勞肯定少不了你的。我們布料和繡線都是現成的,就是沒有你這雙巧手。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溫玉舒眼睛霍地亮了起來,一口答應下來:“只要李嬸子你不嫌棄,錢的事你看著給就成。不拘多少,我盡心盡力幫你女兒繡好嫁衣。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哎!謝謝你了!回去我就給你拿布料子來!”李嬸子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開心極了。
兩人這正聊得正高興呢,外面趙知墨的聲音傳了過來:“玉舒,是何人在你屋里呀?我怎麼聽著有說笑聲?”
說著,腳步聲已來到近前,李嬸子還沒穿裙子呢!雖然里面穿著褻衣,但在古代來說,這和光著身子沒什麼兩樣!
李嬸子慌忙掀開被子就往里面鉆。
溫玉舒也慌了,口中急急喊道:“沒事沒事,不,沒什麼人,你先別進來!”
趙知墨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溫玉舒慌亂的回答,和屋里的雜音不由讓人浮想聯翩。
他面色瞬間冷了下來,隔著門板沉聲問道:“玉舒,你屋里面真的沒人嗎?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