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梨放到廚房里,溫玉舒想著今晚做一道冰糖燉雪梨,給大家潤潤喉嚨。
而李珍珍的嫁衣已經大致繡好,就差她再試一次,看看合不合身了,趁著她有時間,可以再往精細的改改。
溫玉舒把線頭細心剪了,將衣服展開,準備疊整齊,回頭去讓李珍珍試試。
誰知道,她剛把衣服展開,就看到原本漂亮的并蒂蓮繡圖已經破成一個大洞!原本精致漂亮的嫁衣,此刻成了破爛,破洞處參差不齊,好像是老鼠咬的!
完了,這可怎麼辦?
第24章 荒唐老鼠
24老鼠
這麼大的破洞,而且嫁衣已經繡好,她就是重新繡也來不及了!
溫玉舒急得直掉眼淚,好好就要交工的衣服,她的發財夢,掙點錢怎麼就那麼難!?
老鼠,老鼠,哼!
溫玉舒一整天絞盡腦汁的想怎麼解決,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最后還是決定養一只貓!
“甜梨水熬好了沒有?”趙知墨在外面催促。
“啊,好了!就來!”
溫玉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將冰糖雪梨水放到盆子里,端到飯桌上。
趙知墨拿粗瓷碗邊盛邊說:“你今天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事兒,大概是累的,過會兒就好了。”溫玉舒說著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梨湯,心不在焉。
吃完沒滋沒味一頓晚飯,溫玉舒坐在房里發愁,看著眼前被撕扯破爛的紅嫁衣,不知如何是好。
趙知墨擔心她,隔著門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門虛掩著,溫玉舒頭也不抬回答:“進來吧,門沒關。”
“你是在為此事發愁嗎?”趙知墨一進門就看到了床上擺的破衣服,眉頭皺了起來。
“你該早點說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你等我一下。”
趙知墨說著轉身向外走去,似乎是想到了辦法。
他又不會刺繡,能有什麼辦法。
但溫玉舒內心不可避免的升起一絲希望,這種出了事有人分擔的感覺還不錯。
不多時,趙知墨急促的腳步傳了回來,一包帶著體溫的藍色手帕放到了她手中。
“給,這是我準備科舉攢的路費,先給你用,不行再買匹布重新做。”
打開手帕,里面是些碎銀子、銅板,零零碎碎沉甸甸的捧在手中,應該是他全部的積蓄了。
如果,如果不是杜家,何至于此?
眼中涌出幾許澀然,她眨眨眼,勉強把淚意收了回去,深吸一口氣,說道:“這錢我不要,再說,珍珍的婚期將至,就是重繡,時間也來不及了。”
說著,她又把錢重新包好,遞給他。
但趙知墨怎麼可能再收回去?
忙伸出手去推拒:“別,這錢你拿著,不行明天去縣城找成衣鋪想想辦法,先度過這一關再說。”
推拒不過,溫玉舒只好接過來。
“謝謝你!”
趙知墨出門的動作一頓,這聲謝謝如此疏離客氣,仿佛他是外人一般。這麼久了,她當他是什麼?
他沒有答話,只是瞬間冷下了臉,默默走了出去,他怕再呆下去會控制不住心底涌來的怒氣。
溫玉舒見他冷了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又不知道如何補救,踟躇間,眼睜睜看著他走出門外!
好煩啊!真是沒用!
口中無言,放棄了解釋,溫玉舒把門關好,將頭抵著門,無言垂淚!
心中越發煩悶,索性睡不著,她挑高了燭火坐在燈光下,對著桌上的一沓白紙凝神思索對策。
右手執了毛筆在紙上揮灑,等圖落完,赫然發現,紙上赫然描繪著一只活靈活現的小老鼠。
額,這老鼠嫁衣上可不興繡!
什麼玩意兒!
對于自己昏頭昏腦下胡亂畫的老鼠溫玉舒哭笑不得,但它活靈活現的,尤其兩只墨漆般的眼睛帶著惶恐,似在求饒,倒也舍不得丟棄。
兩手將紙展開,她在細細打量自己的無意之作,眼前卻瞧見紙上的老鼠似乎真是活了過來,兩只前爪抱在一起,對著她求饒。
溫玉舒心慌意亂,嚇得“啊”一聲,登時站起身形,雙手松開,紙輕飄飄落到桌面上,定睛一看,紙上卻還是一只水墨畫的紙老鼠。
夜深神乏,她揉揉眼睛,想看清楚些,卻發現本來四肢著地的老鼠此時人立而起,做作揖狀!
她心中害怕,卻哆哆嗦嗦將紙拿起來,見紙上還是一只老鼠模樣,心中穩定幾分。
不管你是什麼邪物,說到底是紙做的,惹到你姑奶奶這里可是惹錯了人!
溫玉舒強忍著害怕,將紙放到燈燭上,橘黃色的火焰跳躍著,即將吞沒這張紙,就像吞沒一個荒誕的夢。
“住手,好姑娘,我錯了,不要殺我!”只見細弱蚊蠅的尖細聲音響起。
卻是紙上的老鼠活了,此時挪著步子一步一步往紙的邊緣走去,想要逃離!
“你是什麼東西,說!不然燒死你!”溫玉舒恨不能趕緊把它扔得八尺遠,但一口氣頂在腹中硬是強撐著。
天啦嚕,她是一個蟑螂都不敢踩的人啊,今天卻碰見了如此詭異的老鼠,她還手里拿著……
她心中越發膽寒,但面上卻更加冷漠,努力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來:“我的嫁衣是不是你弄壞的?”
紙上的老鼠扒著邊緣就要逃離,溫玉舒手換了個方位去撩燭火,她雖然怕真燒著了,刻意隔著一點距離,但炙熱的氣流還是讓老鼠瑟瑟發抖,猛地跳到上空,在白紙上四下逃竄,直到它確定自己沒有希望逃走,才蔫頭巴腦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