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橘貓的前爪下,一動不敢動,幾乎就要斷掉了呼吸,此時她才明白的什麼叫做,魚肉刀俎。
此時她為魚肉,貓為刀俎。
無邊的恐懼令她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忘了。只是眼睛緊緊盯著貓瞳,看著貓好奇得把自己翻來覆去,似在逗弄玩耍,也似在奇怪,第一次見這樣古怪的老鼠。
而鼠王舉著手指,終于念完了最后一句口訣,白光籠罩了溫玉舒的身體,如同曜日,令人睜不開雙眼。
同時溫玉舒的身影由小變大,幾個呼吸已經變得和常人一般大小了。
“喵!……”本來把她玩弄鼓掌間的貓頓時受驚,嚇得渾身炸毛,幾個起落,跳到墻頭上,翻過去不見了!
聽倉皇的腳步聲,應該是逃得遠遠的了!
視野一下子變得正常,溫玉舒卻有些不適應。她索性沒有起來,朝麥堆里的兩只老鼠伸出手來,輕輕把兩只老鼠放在掌心。
“貓跑了,我們得救了!”
兩只老鼠跪在她掌心叩謝:“是姑娘救了我們,我們定會報答姑娘。”
叩謝完,他們就溜進麥堆里不見了。
“哎……”溫玉舒沒留住,自己也想跟著鉆進去,卻反映過來自己已經變成大人模樣了,她鉆不到老鼠洞里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呢!
這兩只老鼠雖為獸類,但卻有些人性,至少在遇到橘貓的時候,他們是可以獨自跑掉的,但是,他們沒有。
就沖這一點,溫玉舒想做點什麼,可還沒等她說完,他們就溜走了。
想來,鼠類對人類的恐懼,更甚于貓吧。
心下一時間竟然有些悵然!溫玉舒也說不清為什麼!同時,對老鼠偷糧的壞映像稍微有了那麼一絲改觀!
“玉舒,玉舒,你醒醒!”迷蒙中有人在輕輕叫她。
溫玉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身邊是一臉擔憂的趙母。
“昨晚怎麼睡在這里,怎麼不回床上睡去。脖子痛不痛?”
“謝謝婆母,我沒事。”溫玉舒捂著有些酸痛的脖子說道。
“成,梳洗了就來吃飯吧!別太累了!家里有我呢!豬崽子全都訂出去了,足夠我們支撐一段時間了。”趙母放心不下,一邊嘮叨著,一邊去灶上了。
她胡亂答應著,心思卻還在昨晚的夢里。
手撫上桌上的宣紙,發現其中一張紙上灑落著些許的墨點子,色澤暗淡,猶如淚滴。
溫玉舒心思急轉,摸向自己懷中。
觸手柔軟,掏出來一看,赫然就是自己丟失的那塊刺繡。忙到床前去比對,嚴絲合縫!
她猛然站起來!把繡圖塞入懷中,想想不對,又扯了出來!
捂著發疼的頭,六神無主的在屋里來回走,這麼說,昨晚,不是夢!
她真的遇到了異事!
可是,她是怎麼把鼠王拘到宣紙上的呢?
丟下繡圖,她重新坐回桌子上,研磨提筆,重新畫了一朵月季花。
畫好后緊緊盯了半響,墨痕都干了,月季還是一動都不動,就是一副普通的水墨畫。
難道只有動物可以?
她想了想,又提筆畫了一只小豬仔。
可是,豬仔還是沒有活過來!
奇了怪了!
這是為什麼?她仔細想昨晚畫老鼠的時候自己在干嘛?
百無聊賴,隨心意起。
莫非是時辰不到?
溫玉舒托著腮,想了千萬個可能,卻還是想不明白!
最后只得棄筆,把滿腔疑惑暫時丟在一邊,先看自己的嫁衣該如何補救。
老鼠洞里的并蒂蓮繡圖肯定是不能用的了!
她不能讓珍珍新婚穿上從鼠洞里來的東西。
但要怎麼辦才好呢?
麥垛,金黃的麥子,金黃,有了!
溫玉舒心神飄忽著又回到了昨晚的夢里,猛然間想到金黃的麥子,她頓時有了靈感!
第26章 珍珍的嫁衣
溫玉舒當時就有了靈感,重新展開破洞的衣服,拿起剪刀,仔細剪了下去!
本來參差不齊的破洞讓她剪成一個圓形,狀如滿月,暗喻花好月圓。
從繡線里找出金黃的顏色,她捻針引線,手指微動,開始下針。
日光暖暖照在她身上,又悠悠斜成一道長長的黑影兒。
而溫玉舒俯身刺繡,現在已經初見雛形。
大紅的繡布上映襯著一輪明月,明月由金線織就,而在明月上正有一朵正在徐徐展開的牡丹搖曳。
直到黃昏的日光收攏,溫玉舒眼底微暗重影,再也看不清,她才停了下來。
把針隨手別在牡丹旁邊,她抬頭看天,“嘎嘣”,脖子有些僵了。
疼得她不由哎呦直叫,橘紅的太陽半入山頂,通紅的火燒云在周圍擴散,原來已經黃昏了啊!
一整天不知不覺過去了。
左右擺擺脖子,感覺好一些了,她又看向自己繡的花好月圓圖,明天珍珍就要來試衣服了,剛好趕出來。
小心把嫁衣收起來,她看著堆放在旁邊的碎布料,沉思片刻,開始在圖紙上勾勾畫畫。
……
清晨,臥兔收光。
溫玉舒揉揉酸澀的雙眼,把窗戶打開,一陣清涼的晨風吹進來,讓人的腦子瞬間清醒。
“嫂子,你在家嗎?”是珍珍來試嫁衣了。
李大娘在旁邊跟著,一起來了。
溫玉舒開門迎上去:“在呢,珍珍來了啊!李嬸子也來了,快進來,看看你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