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舒只覺得嗓子里有股火在燒,剛下去的幾勺溫水還沒滾下喉嚨就沒了。
趙知墨便把碗遞了過來,溫玉舒雙手捧住,一仰脖子,“噸噸噸”全干了,喝完,擦擦嘴邊的水跡,才覺得干渴的喉嚨好受了些,她奇怪的對著趙知墨說:“我這是怎麼了?”
身上軟綿綿的,沉重的很,空氣中還殘留著苦澀的中藥氣味,她這是病了嗎?
“你都昏迷三天了,嚇死我了。喝完水快躺下。”趙知墨不想和她說那些神神鬼鬼之事,怕又嚇到她,只是說她病了。
在趙知墨的攙扶下,她又躺了下來,眼看著他給自己蓋好被子,專心照顧的樣子,不知怎麼,心就漏了一塊。
“你那樣坐著不冷嗎?”雖然在屋里烘著暖爐,但冬日的寒氣依然不容小覷。剛才喝水時碰到他的手指,冰冷一片,顯然是不暖和的。
趙知墨不在意的笑笑,難掩神色間的疲態,只是溫柔的給她掖了掖被角。
“睡吧,我在呢……”
溫玉舒躺了三天,渾身骨頭都躺軟了,倒是精神足足的,窩在被子里一時間也睡不著。
聽到他在床前起身,隨后是潺潺的流水倒入容器的聲音,她側過頭去看:“你在做什麼?”
“吵到你了麼?我在裝湯婆子,快好了!”趙知墨輕聲說道。
把裝好的湯婆子拿過來,塞給她一個,自己捂一個。
懷中抱著暖暖的湯婆子,溫玉舒更睡不著了,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知小墨,你真的不冷嗎?”
如果你說冷,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給你半張床,去去寒氣。
趙知墨搖搖頭,看她烏黑眼睛亮晶晶的閃過來:“別管我了,你睡吧。
”
“騙子,你明明就冷!”溫玉舒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來,去握住他的,果然觸手冰冷。
“我讓給你半張床,有現成的被子,快上來吧。”溫玉舒搖搖他的手,顯出一副我很大度的樣子。
第37章 生病了2
趙知墨握著她的手有些發愣,掌中溫熱如玉,晃了他的心神,他無法拒絕這個親近她的機會。玉舒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在一個男子,尤其是你名義上的丈夫面前說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他想多的。
溫玉舒說完,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你別多想哈,只是看你可憐,給你半床被子而已,愣著干嘛,快上來啊!”
“好……”趙知墨輕輕回答。
從柜子里取出備用的被子,在床上攤開,靠著溫玉舒和衣而臥。一時間,少女體香混合著藥的苦澀味一齊傳入鼻中,離得太近了,趙知墨把自己身子往外側了側,幾乎貼著床沿。
看著趙知墨躺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還那麼守禮,盡量離他遠遠的,幾乎就要掉下床去,忽然就覺得他好可愛。
“知小墨,我睡不著怎麼辦?”溫玉舒此時來了興致,就想逗逗他。
沒想到趙知墨聽到轉身側了過來,認真說道:“那我給你篇賦怎麼樣?”
溫玉舒直接甩他一個大白眼,你個大直男,誰要聽你念什麼詩詞歌賦呀!
這個時候,男女主都躺在一張床上了,電視劇里面演的都是男主角如何撩妹子,你在這給老娘念賦!?賦你妹呀!
“我哪里聽得懂什麼賦,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溫玉舒退而求其次說道。
這樣簡單的要求,趙知墨卻有些犯愁,他沒有哄人的經驗,也不知如何討女子開心。
但他不想看到溫玉舒不高興,因此想了想說道:“我給你念詩經吧。”
溫玉舒知道這大概是他的極限了,心里好笑,面上帶出些愉悅來:“好,你念吧,我聽著。”
她垂下來的頭發散落在床上,趙知墨偷偷捻了一綹在手指間纏來纏去,輕輕開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悠悠清朗的男中音在溫玉舒耳畔回蕩,看著他滿眼都是自己,認真念詩經的樣子,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像引誘小男孩的壞阿姨。想到這個比喻自己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漸低漸無,眼睛也慢慢闔上了,竟然睡著了。
講睡前故事的人把自己講睡著了,溫玉舒又是一樂。
但心下又涌出些感動來,他定然是守了自己很久。
定定看著他,溫玉舒陷在腦補的自嗨里出不來,眼皮不由自主也沉重起來,竟然也睡著了。
……
趙知墨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他揉揉眼睛,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好覺了,他習慣摸自己的外衣,卻摸到一只玉手。
隨后是溫玉舒的驚呼聲傳來:“別碰我,哎呀,我手上有針!別扎到你。”
啊,什麼?
趙知墨混沌的神志漸漸回歸,散光的眼睛也聚焦起來,才發現自己現在睡在溫玉舒床上,昨晚的記憶瞬間回流。
他轉頭,看到自己暖暖的蓋著藍花被子,旁邊的溫玉舒靠著枕頭半靠在床上,就著天光,正在認針。
第38章 準備殺豬
“你的外袍破了,我正在補呢,一會就好。飯菜婆母溫在灶上了,你趁熱去吃吧。”溫玉舒把他灰色的外袍拿起,一針一線補著。
趙知墨心中瞬間就被溫暖填滿了,有一個溫暖的家,賢妻在幫他補舊衣,灶上還有溫熱的飯菜,還有比這更“你在做什麼?不好好養病?”趙知墨起身疊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