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就說嘛,干什麼跪在地上,快起來說話。”趙母有些心疼。
“你起來再說,玉舒,你要干什麼?”趙知墨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稍稍變得蒼白,但是還是堅持要扶她起來。
“別,先讓我把話說完。”溫玉舒堅持跪著,給趙母磕了一個響頭。
“婆母,我自進趙家門以來,婆母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玉舒感激不盡。但是,我畢竟是被賣進來趙家的,每每想到此處,便如鯁在喉,婆母,知墨,今日我想把賣身契買回來。”
“哎呀,你是我趙家的兒媳,那賣身契做什麼數,你若心里頭不舒服,我回頭叫知墨還給你便是。沒必要這樣,乖兒媳,先起來。”趙母上前兩步,想把她拉起來。
唯有趙知墨這些時日了解她多些,聽了她的話,心涼了下去,面色一冷,沉聲問道:“你要離開趙家,要我給你休書是嗎?我有哪里薄待你了,竟然讓你不惜如此!”
第46章 危機前夕1
溫玉舒吃驚的望著趙知墨:“你怎麼知道?”她確實是想要他給自己寫休書放自己離開。
“玉舒,是不是這臭小子欺負你了?你跟婆母說,我給你做主!”
趙母說著就往趙知墨身上胡亂打了幾巴掌:“我不是跟你說要對她好些嗎,玉舒沒有娘家,你更應該對她好些……”
溫玉舒看到趙知墨挨打,她心知他是無辜的,趕緊沖到趙知墨前面攔住趙母:“婆母,和知墨沒關系,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你是有什麼難處呀,好好的,怎麼會想到要離開的?”趙母很疑惑。
趙知墨也把拳頭攥得緊緊的,他同樣不知道溫玉舒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我病好后,記憶越發不好了,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我覺得我可能活不長了,死前,我想一個人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找到我的家人,找不到也沒關系。”
溫玉舒吐露實情,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透著些看破世事的心灰意冷。
在一個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變成傻子能活多久。但想了一萬種故事走向,似乎都沒有美好的結局,還不如在能做主的時候按自己的想法活一活。
聽了她的話,趙知墨和趙母雙雙對視,老王叔說的沒錯,這孩子醒來后是腦袋不靈光了,都什麼和什麼呀!
趙知墨噗嗤一笑,倒把溫玉舒惹惱了:“你高興了,聽說我生病了你開心了!好和你的青梅竹馬去在一起,還是去找你的娃娃親?”
“你失憶的事不會往嚴重的發展,以后說不定還能想起來,怎麼就能想到死上面去了呢?”趙母好笑道。
“那是怎麼回事?我這樣正常嗎?”溫玉舒趕緊問道。
當然不正常,但是怎麼跟你說呢?
趙母編不出詞來,用眼神示意趙知墨趕緊想辦法。
趙知墨想了想說道:“你當時病得太嚴重了,老王叔下了猛藥,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他說醒來后或許是會損傷一部分記憶,但是對日常生活影響不大,你盡管放心。別瞎想!”
“真的,沒事嗎?”溫玉舒卻覺得事情沒有他說的這樣輕松。
“你想哪里去了,玉舒,不要去想記憶的事了,你忘了什麼,我告訴你,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你想去找你的家人,我明年考科舉的時候帶你一起去京城,沿途打聽,總比你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的安全些。
”趙知墨開解道。
這時候,趙母把賣身契拿過來了,當場把這張輕飄飄的紙放到溫玉舒手里:“賣身契在這里,現在交由你自己做主。什麼離開趙家,什麼休書的事情就別說傻話了,你離開這里能去哪?再說,和趙知墨分開,你真的忍心?就這麼薄情?”
溫玉舒聽到和趙知墨分開,心下也是一痛,說起來,她這個便宜丈夫,似乎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凡事肯為她著想,還肯做家務,婆母也好相處,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疼,她走了能有更好的去處嗎?
如鯁在喉的無非就是這一紙賣身契,現如今也在自己手上了,溫玉舒雙手用力,把賣身契撕了個粉碎,似乎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我不走了,是我糊涂,婆母別跟我一般見識。”
趙家也算一個安身之所,而且,相處時間久了,她現在想到離開竟然也有些不舍起來,是對趙知墨動情了嗎?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誤會解開,溫玉舒暫時放棄了離開的想法。也到了過年的時節了,趙知墨在院子里寫對聯,溫玉舒幫他晾曬。
集市上買的兩只大紅燈籠已經掛起來了,等會,院子里再貼上紅對聯,整個過年的氣氛就都有了。
趙母忙著給雞褪毛,臨過年了,她終于舍得殺掉一只來打牙祭。
他們雖忙,卻也其樂融融。
這個時候,老王叔神色慌張的來了,見他們一家三口在忙,扒著籬笆叫了一聲:“趙家嫂子,趙家嫂子!”
“哎,老王,今天怎麼這樣客氣?還叫嫂子……進來說話,讓知墨也給你寫幅對聯。
”趙母兩手在圍裙上摸著水跡,給他開籬笆門。
但是老王叔擺擺手:“不用了,我說句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