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聲,“今日你與桓燁相約之事,本小姐已經同爹爹講了,還告訴他情感上你們郎情妾意,身份上又是庶女配質子,乃天造地設的因緣。爹爹也已答允,為你們請旨賜婚了。”
沈姝好聞言,不怒反笑。她穿越至此后發生的這些事,讓她越發覺得沈懷良對她這個三女兒,很是關懷。斷不可能僅憑旁人幾句話,便輕易許下她的婚事。再者說,桓燁畢竟是南炎的王子,娶妻之事定然要征求南炎王的同意。
所以此事,絕不可能如沈梓寧說得這般輕巧。
想到這,沈姝好臉上的笑意更甚,“姝好與質子乃好友之誼,所行之事光明磊落。姐姐若真有說服爹爹的本事,為何不纏著爹爹,讓他請旨退了你和姚公子的親事?”
沈梓寧瞬間變了臉色,剛要開口,便又聽到沈姝好繼續道,“姐姐是個聰明人,自知既是圣上賜婚,不到萬不得已,斷然退不得。”
見沈姝好一副無所不通的模樣,沈梓寧輕皺眉頭,“什麼萬不得已?”
“比如其中一人不幸離世,再比如有人削發為僧為尼,再慘一點的,便是得了花柳病吧。”
說完,沈姝好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卻用余光緊緊盯著正皺眉深思的沈梓寧。
正所謂點到為止,沈梓寧若真愚鈍狠辣,想要為此陷害姚少元,那自己不妨推波助瀾,讓她盡快嫁入姚家。早日除去她這個心頭之患,也以免夜長夢多。
第14章 空手套白狼,怒掙二十一
翌日一早,沈姝好便被茹玉喚醒了,“小姐,朱玉鋪子遣人來送玉帶了。
”
沈姝好迷迷糊糊地從床榻上坐起來,“這麼快?”
話語間,又伸了個懶腰,“寧荷院遞信兒了嗎?”
茹玉侍候著她穿上外衣,輕笑道,“遞了,奴婢親自去的,依照小姐的吩咐,一字不差,想來等會兒便能在門口遇到。”
沈姝好笑了笑,“那可太好了。”
鋪子掌柜遣來的人是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二歲,身穿整潔的粗布麻衣,長得很是水靈,一瞧見沈姝好出了大門,立馬便迎了上去,從挎在身上的布包里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遞上前。
“這便是小姐要的東西,請驗收。”
待茹玉打開木盒,沈姝好僅是瞧了一眼,便伸手把木盒合上,輕笑道,“沒問題。”
小姑娘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又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木牌,“小女名叫佳禾,平日里時常尋些零工,掙點月錢。若是小姐日后有需,便請將活計寫到這木牌上,掛到府前的香樟樹上。”
見沈姝好伸手把木牌接過去,佳禾更加雀躍,繼續道,“小姐莫看小女年紀不大,整個京城還沒有小女沒跑過的地方,大街小巷近乎沒有小女不認識的人。小姐只要有需,小女定然辦得妥妥當當。告辭。”
佳禾說完,朝沈姝好抱了下拳,便離開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沈姝好忍俊不禁。
她把手中的木牌遞給茹玉,“留著,日后定然有用。”
茹玉應聲,把木牌塞到了袖中。
返回姝香院時,好巧不巧地撞見了沈梓寧。
沈姝好和茹玉對視一笑,接著便狀若未見地準備側身離開。
“站住!”沈梓寧叫住了她們。
沈姝好停下腳步,裝出惶恐的樣子,“姐姐,怎,怎麼了?”
沈梓寧瞥了她一眼,徑直伸手指向茹玉懷里抱著的木盒,“這是什麼?拿出來。”
茹玉往后躲了躲,一臉為難。
沈姝好也連忙打了圓場,“不過是姝好買的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哪里入得姐姐的法眼?”
一聽沈姝好這話,沈梓寧更加不依不饒,“茹玉,本小姐讓你拿出來!”
“小姐……”茹玉畏怯地看向沈姝好。
沈姝好無奈,“給二小姐看看吧。”
茹玉聞言,這才把木盒呈到沈梓寧跟前。
不等之桃行動,沈梓寧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待瞧見木盒中精美貴氣的玉帶時,頓覺怒火中燒,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的錦帕。
果真如之桃所言,這玉帶當真和戰王殿下佩戴的一模一樣!
賤蹄子!恬不知恥!
沈梓寧強忍怒火,袖子一揮,“這東西,本小姐要了。”
沈姝好連忙擋到茹玉跟前,“姐姐,這玉帶可是姝好好不容易尋來的,除了戰王殿下那條,就僅此一個了。”
沈梓寧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本小姐看中的東西,還從來沒落到過旁人的手上。之桃,給本小姐奪過來!”
“喏。”
話音一落,之桃便擼起了袖子,快步上前,和茹玉搶奪起了木盒。
見兩人爭得不可開交,沈姝好趁勢一把拿出木盒中的玉帶,迅速站在一旁的假山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梓寧。
“京中女子無一不仰慕戰王殿下,姝好自然也不例外。這玉帶可是姝好花了二十兩黃金才買到的,有別家的小姐出二十五兩,姝好都沒有賣。姐姐怎麼可以說搶就搶?既是姝好得不到的東西,倒不如毀了。”
說完,沈姝好便舉起手,作勢要把玉帶摔得四分五裂。
沈梓寧驚愕地瞪大了眼,連忙出聲阻止,“別!我買,我買總行了吧!”
聽聞沈梓寧這般說,沈姝好心里忍不住樂開了花,她放下玉帶,故作不解地看著沈梓寧,“姐姐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