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默不作聲的沈弘毅突然開了口,惹得在座的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姝好忍不住冷笑一聲,“四弟弟這半年的書怕是白讀了,圣上賜婚,禮金已下,豈是你說換人便能換人的?四弟弟左口一個爹,右口一個三姐姐,可莫要忘了姚大人還在這高堂坐著呢!”
得虧沈懷良是正一品大員,若是換成旁人,姚斌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沈姝好繼續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梓寧道,“這條王爺的同款玉帶整個京城不說有近百條,幾十條還是有的。姐姐濫竽充數,不顧大局的模樣當真愧為太傅府的二小姐!”
沈姝好這左右開弓,懟得沈弘毅和沈梓寧皆啞口無言。
二夫人見狀臉色更加難堪,剛要開口,便又聽聞沈姝好繼續道,“二姨娘身為他們的生母,沒有加以管教也便算了,竟還助紂為虐。是沒有把在座的諸位放在眼里,還是真拿自己當太傅府的主母了?”
“放肆!”
二夫人強忍著直冒頭頂的怒火,狠狠地瞪著沈姝好,“你父親和姚大人還未開口,豈有你滿口胡謅的份?”
“本王不過幾日沒來,今日又是唱的哪出戲啊?”沒等沈姝好開口,蕭璟盛的聲音便自門后傳來了。
沈姝好循聲望去,便見蕭璟盛又穿著一身玄衣,頭戴玉冠,瞧上去既威嚴又深不可測。
見到蕭璟盛前來,在座的諸位皆作揖行了禮。
沈懷良剛要將主位讓給蕭璟盛,卻被他拒絕了。
“不必,本王坐這兒便好,”說著,便坐在了沈姝好的右側,垂眸看著她。
沈姝好被他看得很是心虛,畢竟她拿著人家的名頭賺了不少銀兩。
見蕭璟盛過來,沈梓寧瞬間變得嬌羞起來,甚至嗲著嗓子喊了聲,“王爺。”
惹得沈姝好頭皮發麻。
蕭璟盛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看向坐在高堂上的沈懷良,“昨日本王便換了新的玉帶,畢竟誰也不想被人如此肖想。”
說完,便冷冰冰地瞥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沈梓寧。
沈梓寧瞬間變了臉色,“王爺,不是你昨夜遣人遞話說……”
“沈二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辭,難不成是想抗旨嗎?”不等沈梓寧說完,蕭璟盛便打斷了她的話。
沈姝好聞言,瞬間明白了,難怪沈梓寧如此自信,原來是蕭璟盛……
不過這蕭璟盛,為什麼要針對沈梓寧呢?總不能是為了她吧?
想到這,沈姝好不由地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蕭璟盛,見他面不改色,毫無說謊后的心虛,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這人不做演員真的可惜了。
坐在高堂上始終未開口的姚斌見狀,長嘆了口氣,“既是沈二小姐不愿嫁,那便由老夫親自面圣,退了這門親事吧。夫人,少元,我們走罷。”
說著,姚斌便起了身。
雖說他姚斌不過從三品,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羞辱。
“姚兄,”沈懷良連忙開口,“此事既是圣上開口,又怎能說退就退?小女生性頑劣,懷良定會給姚兄一個交代。”
見沈懷良一口一個姚兄喊得親切,姚斌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向沈懷良作揖道,“聘禮已下,婚期便定在十日后,太傅意下如何?”
沈懷良頷首,“那便十日后。”
“如此,下官告辭。”
姚斌轉身離開,姚夫人和姚少元也緊隨其后,皆在路過沈梓寧時,微微皺了下眉。
待他們走后,沈懷良便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梓寧,怒聲道,“來人,把二小姐關到寧荷院,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爹!我不!”
沈懷良不為所動,呵斥著站在門口的丫鬟婆子,“還不快去!”
“喏。”
丫鬟婆子聞言,正要上前把沈梓寧架起來,卻被沈梓寧推搡到了一邊。
“爹,我不想嫁給姚少元,我有……”
“你不想嫁也得嫁!這十日你便好好待在寧荷院吧。”
第17章 你踏馬給我讓開
“爹!”
沈梓寧依舊撕心裂肺地喊著,還滿懷希翼地看向蕭璟盛,希望他能替自己說說話。
蕭璟盛卻始終狀若未聞。
沈梓寧無計可施,只能哭訴著自己已經和蕭璟盛行了男女之事。
沈懷良的眼底劃過萬般情緒,面上卻咬牙切齒道,“逆女!身為官家小姐,豈能如此寡廉鮮恥!”
沈梓寧連忙從丫鬟婆子手中掙脫,重重地跪到沈懷良面前,“爹,昨日王爺遣人給女兒遞了話,說是戌時三刻于廣陽巷一敘,還道此事不便讓他人知曉。女兒不疑有他,便孤身前去。之后,之后便,便發生了本不該的發生的事。”
“你確信那人是本王?”蕭璟盛冷冷道。
“小女確……”
不等沈梓寧說完,蕭璟盛便打斷了她,“可是本王昨日在燁華宮宿了一整夜,今日才出了宮門。”
沈梓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接著便不斷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那人就是你,我不會認錯的!”
蕭璟盛冷哼一聲,“好啊,你既一口咬定那人是本王。那你可還記得遞信之人長得什麼模樣?”
沈梓寧不知所措地搖了搖頭,便急忙轉身看向坐在一旁的二夫人,“娘,你快告訴他們,昨日遞信之人是王爺身……”
二夫人面無表情,“寧兒記錯了,我昨日說的遞信之人是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