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京雖不到半月,有關蕭璟盛的事跡卻聽過不少。
聽聞其從不近女色,甚至府院中都沒有一個丫鬟,而今為何會和沈姝好這個卑微的庶女如此親近?
思來想去,大夫人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將其歸結為蕭璟盛欲與太傅府結親。畢竟在她心里,潛意識地否決了沈姝好會有魅力,使得蕭璟盛傾心。
她將此事告訴了沈念薇,沈念薇卻不以為然。
“若真如同母親所說,戰王殿下接近她是為了和太傅府結親,那母親便不用擔憂了。女兒好歹是太傅府的嫡長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馬術劍術無一不懂,她有哪點能比得上我?”
“若母親擔憂的她用些狐媚手段,將戰王殿下迷得神魂顛倒,那就更無需掛懷了。戰王殿下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什麼樣的伎倆沒受過,若真能被她輕而易舉地拿下,便不是戰王殿下了。”
見沈念薇這般自信,大夫人也沒再說什麼,只提醒了句,“凡事留個心眼,總歸是好的。”
沈念薇輕笑,“女兒的心眼可不止一個,且讓她等著瞧吧。”
……
翌日一早,沈姝好剛睜開眼,便瞧見茹玉趴在床頭,淺笑盈盈地看著她,嚇得她瞬間清醒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道,“瞧你這皮笑肉不笑的,怎麼了?”
茹玉端過水杯遞給她,不好意思地揉了下臉,“奴婢這是笑的時間太長,臉都笑僵了。”
沈姝好咕嚕咕嚕地灌了好幾口水,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茹玉一臉神秘地湊近她,“昨晚的事兒,小姐一點都不記得了?”
沈姝好仔細想了想,昨晚上她跟桓燁喝了酒,偶遇了蕭璟盛,被他送了回來,然后醒來就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了。
等等,該不會在此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吧?!
看茹玉這八卦的小眼神,她是強吻了蕭璟盛還是跟他發……
不不不,沈姝好連忙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不可能,不說蕭璟盛絕對不是這種人,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用強的啊……
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見沈姝好絞盡腦汁都沒回想起來,茹玉這才笑道,“昨晚上戰王殿下把小姐送回府,驚動了府上所有人。”
“啥?”
沈姝好愣住了。
“驚動了府上所有人”這八個大字不停地在她耳邊炸響。
蕭璟盛不是一向為人低調嗎?明明武功高強地可以隨意飛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醉酒的她送回來了,干嘛要那麼明目張膽啊?這下她在府里還怎麼抬頭見人?
沈姝好這麼想著,竟也這麼說了出來。
茹玉聞言輕笑道,“小姐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府上都當小姐是戰王殿下內定的戰王妃,恭敬還來不及呢。就連瞧見奴婢,也個個姑姑姑姑地叫著。奴婢自來府上,還從未享過這般待遇。”
聽聞茹玉這話,沈姝好忍不住噘了下嘴,蕭璟盛內定的戰王妃怎麼可能是她?分明是萬春樓那個美娘。
“小姐與戰王殿下也算是舊相識了,小姐覺得戰王殿下如何?”
沈姝好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他這個人吧,外冷心熱,表面上瞧著不近人情,實際上靠譜得很。只不過大多時候都很擰巴,讓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
茹玉聞言,笑著追問道,“那若是讓小姐嫁給戰王殿下呢?”
沈姝好又沉思了片刻,接著認真地點了下頭,“若是能一世一雙人,自然是好的。”
“還有一件事,奴婢沒有告訴小姐。”
見茹玉臉上狡黠的笑意,沈姝好心中突然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什麼?”
“昨晚上小姐吐了戰王殿下一身。”
“……”
這,這也太糗了吧……
見沈姝好垮了臉,茹玉忍不住笑出了聲,不一會兒才斂了笑,正色道,“不過小姐,大夫人和大小姐一直都屬意戰王殿下,奴婢擔心她會因為此事和小姐心生間隙,甚至做些不利之事。”
說到這,茹玉停頓了片刻,才小聲繼續道,“而且奴婢最擔心的,是樂瑤公主。質子殿下對小姐不同尋常,小姐定也察覺到了。若不是陛下不準,樂瑤公主早便求旨與質子殿下成婚了。奴婢擔心樂瑤公主會因此心生妒意……”
沈姝好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心好了,只要我們行事謹慎,讓她們抓不住把柄,她們再如何謀劃,也無濟于事。”
……
事實證明,沈姝好想錯了,即使她再如何行事謹慎,該出事的還是會出事。
她這邊正籌劃著球館的事,宮里便遞來了消息,說是樂瑤公主請她和沈念薇一同進宮。
沈姝好問遞信的宮人樂瑤公主可有說是什麼事,宮人卻道,“小姐隨雜家進了宮便知道了。”
沈姝好無奈,只好安安分分地和沈念薇上了進宮的馬車。
一進樂瑤公主的宮殿,便瞧見了一大桌的山珍海味。
樂瑤公主笑著招待她們,“本公主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些什麼,便囑咐御膳房一樣做了一些。
有些倉促,你們可千萬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