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好輕笑,“是啊,公主不知姝好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邀姝好這個妖女進宮了呢?”
樂瑤咬緊下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便見沈姝好又走向沈念薇道,“兩個月前姝好中毒時,姐姐在何處?”
不等沈念薇開口,沈姝好便繼續道,“姐姐在涼州城的外祖父家。二姨娘請真人到府上時,姐姐也還沒有回來,自然不知那真人其實是個江湖騙子。至于那些樹皮,不過是姝好拿來做東西的原料罷了。姐姐又怎會如此愚昧,將那些樹皮都視為邪物?”
樂瑤冷笑,“而今你再說這些又有何用?左右不過是為自己開脫罷了。”
說完,她便看向蕭睿明繼續道,“父皇,此妖女不除,難息眾……”
“公主殿下!”
沒等樂瑤說完,桓燁便打斷了她,“南炎乃游牧之國,舉國上下皆性情中人,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判定事由只需證據二字。公主殿下既一口咬定沈三小姐是妖女,為何不直接拿出證據來?”
沒成想桓燁竟會兀自開口,樂瑤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自處,只能揚聲道,“這遍地的死蛇便是證據!”
桓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公主殿下沒有證據,我有。”
說著,他便自懷中取出一個紅色的荷包,丟到樂瑤面前,“公主好生瞧瞧,這是什麼?”
樂瑤見狀,臉色大變,正要開口,桓燁便冷聲繼續道,“這是引蛇的草藥,名為血魔根,乃南炎產物。因味道酷似血腥味,故而時常被捕獵者拿來當做吸引獵物的良藥。公主殿下昨日特意跑到桓燁的寢殿,為的便是此藥吧。”
聽著桓燁一口一個公主殿下地叫著,樂瑤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根本不知道什麼血魔根,更不知道桓燁為什麼將她說得如此不堪。
明明她幾乎每日都會前去他的寢殿,費盡心思地打扮,擠破腦袋地尋些好玩的物件,為的不過是多看他一眼,不過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喜歡上她。
原本桓燁還會同她逢場作戲,還會親昵地喚她瑤妹妹,直到沈姝好的出現,一切都變了。她真的好恨,好恨……
她看著桓燁表情生冷,不帶絲毫溫度,沉聲問道,“不知公主殿下為何如此陷害沈三小姐?”
“為何?”樂瑤冷笑了一聲,“本公主何時陷害她了?不過是她用妖術讓燁哥哥傾心于她,燁哥哥才尋什麼血魔根的借口為她開脫。可是本公主根本不知……”
“好了,”坐在高位的蕭睿明略顯不耐地開了口,打斷樂瑤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要忘了,你是當今公主。”
樂瑤雖滿心委屈,但還是緘了口。
沈姝好見狀,連忙看向蕭睿明,態度誠懇道,“陛下,請容姝好說幾句。”
蕭睿明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你說。”
沈姝好看了沈念薇一眼,輕輕勾了勾唇角,“姐姐說,姝好兩個月前中了毒,沒了氣息?”
沈念薇不知沈姝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謹慎地點了下頭。
沈姝好輕笑,接著看向蕭睿明繼續道,“的確,當時臣女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因被陷害而心有不甘,冤屈不散,便見到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念及臣女父親輔佐賢君勤勤懇懇,他便救下了臣女。還告訴臣女,賢君當世不空悲,左右良臣皆杖仁。”
雖然沈姝好這幾句也全都是胡謅來的,但比起聽到妖女這兩個字,她的這番話反更能蒙得蕭睿明的歡心。
賢君當世不空悲,既是賢君,又怎能讓她平白蒙受冤屈?
更何況,誰不喜歡聽jojo好話,誰又會因為她說了君主的好話而怒斥她呢?
果然,沈姝好話音剛落,蕭睿明便揚聲稱贊。
“好!”
聽聞蕭睿明開口,在座的眾人也皆應聲道,“賢君當世,左右良臣,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念薇和樂瑤雖心中不滿,但只能同眾人一齊跪地叩首,齊聲高贊。
蕭睿明既是這般滿意沈姝好的解釋,那妖女之事便成了子虛烏有。而桓燁拿來的血魔根也成了鐵打的證據,樂瑤公主因此受罰,連沈念薇也難辭其咎。
沈姝好如愿受邀,成了篝火宴為數不多的女眷之一。
篝火宴,顧名思義就是燃起篝火,圍著篝火搭建起一圈宴席。
一群男人肆意舉杯共飲,摔跤蹴鞠,難怪早些年沒有女眷參與。只是而今多了一樣玩樂項目,那便是羽毛球。
沈姝好開了球館后,不止將館中設計成最舒適的玩樂場所,還販賣球拍和羽毛球。
雖然價錢定得高,但還是有不少富貴人家的子弟買到了府上。
蕭睿明卻對此一無所知,納悶地問了句,“這是何物?”
拿著球拍擊打的張公子道,“回陛下的話,此物名為羽毛球,是一家名為舒意的球館制作的。”
聽聞張公子此言,蕭睿明才明了地點了點頭,“朕聽聞此球館而今已成了整個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有這麼新奇的東西,也難怪……”
沈姝好緊挨著蕭璟盛而坐,杯中喝的也是蕭璟盛特意為她準備的果酒。聽蕭睿明這麼說,忍不住竊笑了一聲,可不新奇嘛,這可是現代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