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小姐的簪子可帶在身上了?不妨先讓太傅看上一眼,若太傅也覺得甚合心意,那桓燁再告訴三小姐也不遲。”
見桓燁沒有絲毫要松口的意思,沈姝好只好自袖中取出簪子,遞給沈懷良。
桓燁見狀,轉眸看向沈懷良道,“太傅可要好好瞧瞧。”
待看到簪子上的八個小字時,沈懷良也不由得變了臉色,剛要開口,便聽沈姝好懇切道,“姝好還從未見過這般漂亮的簪子,希望爹能準許姝好再去瞧瞧旁的。不然姝好心中定然難安。”
沈懷良聞言嘆了口氣,“你的月錢不過十兩銀子,哪有余錢買下如此貴重的東西?”
“爹,姝好只是想去看上一眼,至于要不要買,全憑姝好帶了多少銀兩。”
見沈姝好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沈懷良只好點了點頭,“罷了,隨你吧。”
得到沈懷良首肯,沈姝好便立即轉眸看向桓燁,等著他開口。
桓燁輕嘆了一口氣,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沒成想我這個送上門來的玉郎三小姐置之不顧,卻對這個簪子情有獨鐘。不過三小姐既是這般中意,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三小姐可聽好了,此簪子呢,是我淘來的。那個地方有一副對子,叫做紅日冉冉升,迎客句句承。橫批是淘也似酒。”
沈姝好不明所以地微微皺眉,待瞧見桓燁打的手勢時,瞬間明白了,連忙笑著點頭道,“姝好省的了。”
桓燁待了沒一會兒,便離開了。送他出府后,沈姝好便回了姝香院。
什麼也沒同茹玉說,便開始收拾起了衣裳。
茹玉望了一眼窗外,見士兵們皆眼觀鼻耳觀心,絲毫沒有往里瞧的意思,便連忙走到案牘前,寫了句,“小姐當真要去定康城找王爺?”
沈姝好見狀,鄭重地點了點頭。既是向桓燁打聽到了蕭璟盛所在之處,她便更不可能放任不管。
茹玉有些著急,連忙寫下,“奴婢同小姐一起去。”
沈姝好搖首,她還需要茹玉偽造她還始終在屋里的假象,斷然不可能帶著茹玉前去。
茹玉還想寫什麼,卻被沈姝好止住了,她接過茹玉手中的筆,在紙上寫下“做戲”二字。
茹玉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
夜里,士兵們都疲倦地打起了哈欠時,沈姝好卻精神抖擻地坐在床邊,不停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
她在等,等守衛換崗放松警惕,再喚阿蠻過來。
蕭璟盛說過,阿蠻身手不凡,只要她有心,即使走到旁人的身后,那人也無法察覺。
“如何?”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道人聲。
守在門口的士兵打了個哈欠,應聲道,“早便熄燈睡下了。”
“行了,換我們來守,你們快去歇息吧。”
士兵又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埋怨道,“這是個什麼差事啊?一點兒油水都撈不到。還要整天熬,人都快熬傻了。”
“別抱怨了,再怎麼熬,也比跟著戰王去打仗強。軍營里可比這苦多了。”
“我倒寧愿去打仗,要是命大,還能混個軍功回來。”
話音落定,便響起了一陣盔甲摩擦的聲音,待聲音漸行漸遠。沈姝好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縫。
見窗邊的士兵明顯有些困倦,甚至不自覺地打起了瞌睡,她才略微松了口氣,按下鐲子上的紅寶石。
沒一會兒,阿蠻便出現了,她不著痕跡地走到士兵身側,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手刀士兵便暈了過去。
她連忙伸手攬住,將士兵輕手輕腳地放到地上。
沈姝好見狀,連忙從窗戶里爬出去,跳到阿蠻身側,再轉身小心翼翼地關上窗戶。
阿蠻也沒有多言,兀自攬住她的腰,躍上了屋頂。
這是沈姝好第一次真切地見識到輕功的厲害,只見阿蠻幾個躍身,便從這個屋頂落到了另一個屋頂,沒一會兒便平安地落在了太傅府外。
而此時,恰好有一輛馬車停在那兒。
兩人沒有耽誤一刻,連忙上了馬車,出城而去。
這是沈姝好自穿越以來,第一次出京城。
因著是半夜,馬車外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透過林子依稀看到遠處亮著的燈火。
沈姝好自知阿蠻武功高強,而今坐在她身側,頓覺踏實非常,便不由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只聽馬車外人聲鼎沸,不時傳來幾道小廝的叫賣聲。
沈姝好掀開簾子,一道刺眼的光瞬間照向了她,她下意識地瞇了下眼,才瞧見這里是一處歇腳的茶肆。
往來的客人穿著各異,樣貌各異,她和阿蠻混在其中,竟也沒顯得太過突兀。
駕馬的車夫是佳禾找來信得過的人,常年在各個城池間來回奔波,幾乎熟悉所有的地方。
一見沈姝好自車上跳下來,他便立馬迎上了前,手里還端著幾塊肉餅和一大碗濃茶。
“路途遙遠,公子吃點東西墊墊吧。”
沈姝好點頭,自車夫手中接過吃食。此時的茶肆已經坐滿了人,她只能隨意找塊石頭坐下。
阿蠻見狀,立馬抱著劍走了過來,站到她身側,緊緊盯著來來往往的人。
沈姝好見狀,連忙笑著招呼她坐下,“你也還沒吃什麼東西,坐下跟我一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