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會被故少爺大卸八塊的!要不是一時被那個人的花言巧語迷了心竅,她怎麼會招惹到故少爺這樣的人!
好在那個人告訴她這里可以藏身,雖然黑了點,冷了點,但是只要能活下去,這些算什麼呢?反正那個人說了,七天內一定帶她離開這里。
“開門!”
門外終于傳來了腳步聲,她相信這些人一定是來帶她離開的,于是她毫不猶豫的開了門。
“你們打算從哪里走,東西我已將收拾好了……”
“砰——”
……
“少爺,找到人了。”
聽見手下的這個消息,故寒淵立刻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人在哪里,問出背后是誰易武山欺凌就了嗎?我要立刻見到她……”
“她已經死了,尸體被人丟在護城河里……”手下這麼說到。
故寒淵勾起一個冷笑,“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想的到好。”
手下莫名打了個寒顫,問到,“那您打算?”
“把那天醫院進出人員重新給我排查一遍,一個一個問,不論是醫生還是病人,也給我一個一個問清楚那天下午,他們都在做什麼,看到了什麼。”
故寒淵抬手把那個畫滿叉叉的地圖撕掉,既然人已經死了,那這個地圖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時間在一日復一日的排查之間流逝,半個星期后,故寒淵終于聽到了一個可以令他振奮的消息。
“少夫人的母親在今天上午突然好轉,出院了。出院之后我們的人一直跟著她……跟丟了。”
一個身患怪疾,臥病一年多的女子,在女兒死后,突然痊愈,還拿著女兒的錢……消失了?如果不是世界上有奇跡,那就只能說這一年來……那個人都是裝的。
不然這一切要怎麼解釋?
這麼想來,故寒淵突然為江池魚感到不值,耗盡了一切去拯救的母親,竟然這樣冠冕堂皇的靠著女兒度過余生。要知道,江池魚賣身給故家的那份合同,還是那個女人簽的。
“去一趟醫院,”故寒淵吩咐手下,“打電話給羅燕烏,請他幫我個忙,我需要借一下他們醫院的儀器。”
“少爺,你這是……”
“我有一個想法。”故寒淵說。
第九章醒來
頭有點暈,還有點疼。
這是江池魚清醒之后第一個想法。
隨后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麼還會有感覺?
“你終于醒了。”
江池魚費力的睜開眼,看見羅燕烏穿著一身休閑的居家服站在一旁。
“我沒死?”江池魚震驚的想要跳起來,卻因為全身無力而作罷。
“我怎麼還活著……發生了什麼?”
羅燕烏上前扶起江池魚,在她背后墊了兩個枕頭,看著她蒼白了臉說到,“你的確還活著……你知道你昏迷了幾天嗎?”
“幾天?”江池魚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
“五天。”羅燕烏平靜的說,“你要知道五天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包括一場手術是嗎?”江池魚忽然想到了什麼,勉強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腹部有一條細細的凸起。
“還包括一場葬禮,”羅燕烏說到,“你的葬禮。你不用擔心你腹部的傷口,很快我就帶你出國,國外先進的醫療技術會讓它看起來像從未發生過。”
“所以……他不知道我還活著是嗎?”江池魚閉上眼,卻看見了故寒淵那張平靜的臉。
你再也聽不到那個令你惡心的聲音了……可是故寒淵,如果你知道我沒死,知道我還是沒忘記你的時候,會不會連做夢都在吐?
這個想法令江池魚覺得自己有些搞笑,可是她動了動唇,卻又笑不出來。
“他不知道,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還活著。”羅燕烏說到。
那個深愛故寒淵,嫁給故寒淵的江池魚從今往后就不存在了,那麼她呢?她是什麼?
江池魚想了想,有些期待的問到,“在知道我死了之后……他有沒有做過什麼或者,他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她在期待什麼?期待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在她死后突然回心轉意?
羅燕烏看著江池魚清亮的眼,想起那個在醫院里不顧身份暴怒的男人。
想起很多年以前,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走到他面前,問他沒有吃早餐的話要不要和她一起吃面包時,眼中滿滿的真誠。
想起當自己看到醫患家屬名字就是當年那個姑娘時,他沖進病房看見她蒼白的臉色,溫柔的向他問好,一邊詢問她母親的病情。
羅燕烏別開目光,說,“沒有。他參加完你的葬禮就走了,哪怕他明知道你的墓碑就在郊外,也從來沒有去看過你一眼。”
生前不見,死后不聞。
故寒淵果然是……厭惡極了她吧。
痛。
江池魚忍住將要流出的淚,說到,“謝謝你,我累了,讓我自己靜靜好嗎,我想睡一覺。”
我想夢里會有他,一個溫柔的,獨屬于江池魚一個人的故寒淵。
他們彼此相愛,沒有誤會,沒有病痛和死亡,只有滿心的愛意和靜好的歲月。
羅燕烏動了動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江池魚閉上了眼睛,他決定等江池魚恢復過來之后再說。
江池魚無處可去,便在羅燕烏家住下了,羅燕烏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做飯,推著羅伊帶她在院子里散步,直到江池魚身體好轉,能夠自己下床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