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南理支著臉,一雙看起來就一夜沒睡的眼睛,眼尾泛紅的盯著她。
昨晚……
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吧?
聿南理的體力她是見識過的,她現在身上沒有半點不適,反而清清爽爽的。
甚至有點清爽的過分,好像……一絲不掛似的。
曲連枝小心翼翼的把雙手伸出被子,然后壓在自己的兩側,“早……”
“早。”聿南理暗暗咬牙。
他很想問他嘴里的暮暮是誰,可是又很害怕。
從她的嘴里聽見別的男人名字。
昨晚她只是夸了一句陸商野的名字好聽,他心里就嫉妒吃醋。
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曲連枝都沒有做夢叫過他的名字。
那個什麼慕,木,暮?
他連是哪個字都不知道。
聿南理的人生一路順風順水,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唯一遭受的挫折就是感情上。
六年前被分手。
現在他心心念念的意中人,躺在他的身側叫別的男人名字。
聿南理心里又煩又惱,根本沒辦法入睡。
他都快被氣死了。
“你能不能出去?”曲連枝弱弱的開口,“我……好像沒穿衣服。”
聿南理黑著臉,“你不生氣嗎?”
“什麼?”
“我把你衣服脫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脫了,對吧?”曲連枝微笑。
“那既然不是第一次脫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要不要復合?”聿南理翻身,隔著白色的被子壓著她,“復合嗎?”
“不。”
“你不想談戀愛,還是不想和我談?”
他哪里不好?
比不上那個什麼暮暮嗎?
“不想談,男人煩死了,有什麼好的。”
“你彎了?”
什麼彎了?
她一個人過行不行?
非要找個伴侶嗎?
“你離開女人活不了了嗎?”曲連枝歪頭,“你很重的。
”
還要這樣壓著她,而且臉色還不太好的樣子。
“能活。”
但是會心里難受啊!
想著她啊!
念著她啊!
可她心里卻想著暮暮!
到底那個暮暮是誰!
聿南理強忍著心里的委屈,下了床。
他背影清冷挺闊,“裙子一會兒給你送來,你先躺會兒。”
他記得她特別喜歡睡懶覺,每次喜歡膩歪在他懷里。
他要去上課,她都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他,聲音嬌嬌軟軟的,“男朋友,你走了,我一個人睡覺會孤單的。”
他想讓她起來陪著他去教室,她又不愿意。
她就喜歡看他陷入兩難的境地,最后磨磨蹭蹭的陪她,親她,直到快遲到了才離開。
她那麼壞,他卻那麼喜歡她。
聿南理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抽起了煙。
酒店的服務員將曲連枝的洗干凈的衣服送來,聿南理手指了一下。
便送進了里面的房間里。
曲連枝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出來。
她一出去就聞見了淡淡的煙味,聿南理后背靠著黑色的沙發,仰頭閉目,他手里夾著煙,煙頭蓄著一段煙灰。
抽煙都不會抖抖嗎?
幾年不見,聿南理已經到了不用裝,都可以變成深沉內斂的成熟模樣了。
“我鞋呢?”
曲連枝穿著酒店的白色拖鞋,立在他的兩米外。
聿南理思索了一下,“昨晚你脫在我車里了……”
“那我現在可以去拿嗎?”
聿南理手里的煙扔進透明的煙灰缸。
他起身,“走吧。”
曲連枝驚呆了。
聿南理你就這樣出門?
你有沒有照照鏡子,你有沒有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襯衣睡的皺褶,頭發還翹起來一撮,沒洗臉,沒洗頭。
就出門?
以前聿南理哪有這種不注重形象的時候?
“你去洗個臉吧。”曲連枝輕聲,“雖然你什麼樣子我都見過了,但在京城,你還是注意點形象。”
聿南理直直的盯著她,黑眸幽深。
曲連枝是不是在乎他的?
不在乎他,為什麼要管他的形象如何?
聿南理沖進了房間浴室。
他盯著鏡子,剛剛自己就是頂著這副尊容在枝枝的面前晃嗎?
眼睛好紅,頭發還翹了。
他一臉鎮定的出去,“你吃點早餐,我洗個澡。”
曲連枝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吃就吃。
讓她穿著酒店的鞋子出去是萬萬不可能的。
聿南理洗了澡,換了一套衣服,才清風霽月的出現在曲連枝面前。
只是曲連枝看都沒看他一眼,吃慣了國外的早餐,她沒想到自己還是更喜歡國內的早餐。
聿南理莫名的委屈,再帥有什麼用,枝枝都不看她一眼。
她眼里只有早餐和鞋子。
“你不吃嗎?”
“沒胃口。”
“那我們走吧。”曲連枝擦了擦嘴起身。
她走的時候,還拿了一盒沒喝完的香蕉牛奶。
她一點都不關心他的胃!
聿南理委屈的大狗子一樣,眼底隱藏著怨念,跟著曲連枝出去。
好氣啊!
可他又不能拿曲連枝怎麼樣。
電梯里,曲連枝咬著吸管,“雖然但是,昨晚還是謝謝你。”
“下藥的人我已經派人找到了,混蛋一個,看你漂亮,不經意的湊過去,想要欺負你,幸好有我。”
“恩恩,幸好有你。”
她好敷衍。
聿南理雙手緊握,“你冷不冷?”
才四月,她身上就只有一條裙子。
“你別把西裝給我,然后你就可以問我要西裝,找借口讓我再和你見面。
”曲連枝直言直語,“我不要。”
“沒說要給你,我帶你去買衣服。”
“那就更不用了,你的錢留著自己花吧,小姐姐我剛剛繼承了一筆龐大的遺產,還挺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