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舅舅呢!”曲連枝松開她的手,“你今天好好表現,不能被他們看不起,不能有半點的留念,那種渣男有什麼好留念的!”
“枝枝說得對。”舅舅也開口勸她。
連紫鸞深吸氣,她沒有辦法做到冷靜,她也不可能不氣。
她是真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她會一巴掌甩到曲逢的臉上。
連紫鸞對曲逢的恨,深入骨髓。
一個小時后,連紫鸞見到了恨了大半輩子的男人。
六年前在國外醫院遇見的時候,曲逢的頭發還沒有那麼白,現在竟然全白了。
可身材樣貌依舊保持的不錯,是儒雅的貴公子,與生俱來的氣質沒有那麼容易消散。
“幾年不見,窮的連染頭發的錢都沒有了嗎?這點錢,我倒是可以資助你,或者,給你買一頂假發。”連紫鸞一見到他,就開始懟,發泄心中的不滿。
“我窮?你現在用的錢,花的錢,哪一分不是我的?”曲逢站在會議桌對面,“你這麼多年不愿意離婚,原來打得就是我爸財產的主意。”
“那你可錯了,爸一分錢都沒有留給我,我是一分都沒有繼承的,爸去世之前,我花的也是應該的,公公賺的錢,幫兒子養女兒,養孫女,有什麼不對嗎?你不養家,我們母女總要吃吃喝喝的。”連紫鸞繞過會議桌,朝著他走去。
曲逢左手撐著座椅靠背,“別過來。”
“怎麼,你是我老公,我不能近距離的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曲逢冷著臉。
“當然有,我看看你是怎麼長那麼厚的臉皮。”連紫鸞走到他面前,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過去。
曲連枝和旁邊的律師都震驚了。
打得好。
雖然這是她的父親,她還是覺得打得好。
她不能動手打自己的爸爸,但媽媽可以。
這負心漢!
該打!
出軌男。
曲逢甚至沒有躲開,“現在消氣了嗎?”
“二十年!二十年,就換來一個巴掌,你覺得我消氣了!”連紫鸞都被他給氣笑了。
“曲逢,你人渣!你該死!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啊!”
“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你不配當一個老公,更不配當一個父親!曲逢,你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曲逢面無表情的拉開座椅,“說夠了就簽字吧。”
曲連枝連忙過去,拉著連紫鸞,“媽。”
離婚要緊。
連紫鸞顫抖的簽了字,還是好氣好氣啊!
她看著曲逢的滿頭白發,“你以后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更不要來找枝枝,你沒有養過她,枝枝不會給你養老的!”
“她繼承了那麼多錢,一分都沒給我,我還敢指望她給我養老?她對我的氣,比你還大。”曲逢說著,斜了眼曲連枝。
這麼冷靜,不愧是他的女兒。
簽好了離婚協議,他們一起出去。
對面就是民政局。
還要去領離婚證。
他們進去的時候,曲連枝和舅舅沒有跟著。
“真怕他們在里面打起來。”曲連枝輕聲。
“姐姐是真的氣。”
“打就打了唄,賠錢就賠錢唄,話說回來,就算是把他弄傷整醫院去了,曲逢也不好意思要錢吧。”曲連枝冷哧。
臉都丟盡了。
今天太陽大,又是工作日,民政局的人不是很多。
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
曲連枝站在遮陽傘下看著那位夫人,眼里一陣涼薄。
她想忽視,可她移不開眼。
女人步伐神色焦急,匆匆走過來。
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枝枝……”
“你別這樣叫我,我們不熟。”曲連枝冷著臉。
南婉婉苦笑,“也對,我們也就見過幾次,六年前,在醫院,那時候你才19歲,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
“人總會長大的,我又不是吃了靜止生長的藥。”曲連枝神色冷淡至極。
南婉婉看向旁邊撐傘的儒雅男人,“這位是?”
“和你有什麼關系?”曲連枝擋在舅舅面前,“二十年了,終于如愿以償了,以后呢,你就守著你搶來的別人的老公過去吧。”
她眼神很銳利,漂亮的眸子此刻卻眼含怒氣。
漂亮的美女發起怒來,看著氣勢強大。
“我會離開的,可是楠楠……”南婉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連枝,楠楠是你帶回來的,你把她送過去的,她現在不跟著我們回去,你有責任……”
“她哭著鬧著求我,對我死纏爛打,不讓我把她帶回來,就揚言要對外面宣揚我們曲家的丑事,我能怎麼辦?當然是如她的意咯……”曲連枝冷笑,“這件事說到底,是你們的錯,誰讓你們管不好自己的女兒的。”
“楠楠從小就很乖的,她不是那樣叛逆的人。”南婉婉微微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篤定了曲愛楠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曲連枝的教唆。
“那你這個當媽媽的不夠稱職,對自己的女兒了解的不深,她啊,不但威脅我要宣揚曲家的丑事,還說要把六年前我沒有救你兒子的事情宣揚出去,讓別人都知道我曲連枝是一個多麼冷血,多麼無情的人,讓別人都不敢和我接觸,聽聽,這心,多毒,你有這個時間和我在這里鬧鬧,不如和自己的女兒多交流交流,你平時都是怎麼教育她的。
”
南婉婉還是脆弱的搖頭,虛弱的掉淚。
“婉婉!”
離婚的曲逢和連紫鸞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