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嫌疑豈不是更大?”徐蟄反問。
“怎麼你以為你做夢的說辭嫌疑小?”陸清表示無法理解。
徐蟄被陸清這話噎住了,他順了口氣接著道:“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 203 窗子后面那條小道沒有監控,我的話沒有證據佐證,我本身又有嫌疑,如果我說了,很有可能我們會被懷疑成同伙作案,這也是我沒有說的原因。”
徐蟄的意思陸清明白,他揉了揉太陽穴,又問:“那你看到他去哪兒了嗎?”
“沒有,我又不是跟蹤狂,不過我后來給他算了一卦,應該是朝西南方向去了,那方向大兇。”
陸清沒有理會徐蟄后面的話,只當他又在唬人玩。
“那他 3 月 31 日那天回來了嗎?”
“沒有。”
“你怎麼那麼確定?”
“因為他 3 月 31 日下午就死了,而 203 房又沒有任何痕跡能證明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只能說明他是在西南方向某個地方死的。”說完,徐蟄不知道又哪根筋出問題了,看著陸清笑的溫柔:“好好看資料呀,小朋友~”
陸清差點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沒上來,他剛要反駁這聲小朋友,就想起剛剛看到的徐蟄的個人資料,反正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年齡和他相仿、笑的像個大白兔似的男人居然已經 30 歲了。
“他就不能是辦完事回來了,然后兇手也順著窗進去把他打暈再帶走殺了?”
“這就有點兒無理取鬧了啊小朋友,不過沒關系,這個證據我有。”說著,徐蟄掏出手機,給陸清看了張照片。
那是 203 房靠窗那面外墻的照片,從照片中可以看出外墻附近有一個一人高的大木箱,而 203 房窗戶下面正對的那塊兒地面有個呈正方形狀的壓痕。
“...你挪的?”陸清問。
徐蟄點頭,陸清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等等——陸清突然靈光一現,猛地站起來,激動的一把抓住徐蟄的手一拉,徐哲一個沒站穩差點栽他身上。
“我們去看看箱子,說不定上面有陳海平的鞋印!”
徐蟄先是被陸清拉的一懵,聽到陸清的話,他立刻反應過來。
“聰明呀!”
兩人果真在箱子上看到了一枚鞋印 ,然后立即拍照后發給了章思芮,讓她那邊去比對。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這枚鞋印只能證明陳海平走過窗,但并不能說明他是什麼時候走的窗”陸清說。
換言之,如果不能證明這枚鞋印是出現在 3 月 31 日 3 點 45 分之前,陸清還是無法洗脫嫌疑,一時間,兩人又好像回到了原點。
再次回到房間,兩人繼續翻看資料,看著看著陸清突然想起自己的問題還沒問完。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 4 月 2 日你為什麼去 203 房?”徐蟄剛剛只說了他 3 月 31 日下午看到陳海平走窗出去,并且確認他沒有再回來過,酒店訂房記錄顯示陳海平一共預定了三天房間,本該 4 月 2 日下午退房,偏偏這個時候徐蜇跑到 203 房門口轉悠,很難讓人不產生懷疑。
“別著急,聽我說完,4 月 1 日我看到木箱子沒有移動的痕跡,就知道陳海平肯定沒有回來,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又幫算了算他的方位,發現他的位置有移動,我想他一個大男人,既然還能動,那應該就沒啥事。”
可能是今天話說的太多了,徐蟄突然覺得口很渴,他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杯水喝了口,才繼續道:“然后我就沒打算管他了,可是當天晚上睡覺我就做了噩夢,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我的感覺告訴我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所以第二天我就去丘平賓館問了下 203 房的情況。
你猜怎麼著?”
“別賣關子了,直接說。”
“前臺說 203 房上午已經退房了,退房的不是陳海平本人,是個戴著口罩帽子的矮個男人,我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對,所以下午的時候去 203 房門口轉了轉。”徐蟄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有些困了。
聽到徐蟄的話,陸清大吃一驚,因為徐蟄說的這個事資料上竟然沒有,警方也詢問過這件事,但是賓館給出的回應是退房時找不到人,就辦理了自動退房。
可能是看出了陸清的疑問,徐蟄解釋:“很正常,人不是在賓館里死的,賓館肯定是希望趕快結束這件事,好正常營業。”
說著,徐蟄的話慢慢變緩,音量也一點點變小,漸漸聽不到了聲音。陸清本來還想再問些什麼,結果一偏頭就看到徐蟄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陸清伸手推了下徐蟄,想把徐蟄叫醒,讓他回自己房間睡。可是徐蟄睡的像死豬一樣,任陸清怎麼推都推不醒,這讓陸清不由得感嘆他的睡眠質量。
忽的,陸清不知怎麼瞥到了徐蟄剛剛喝水的那個杯子,他突然就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心說:壞了!徐蟄該不會把他攙了安眠藥的水給喝了吧!?
天還未亮,陸清迷迷瞪瞪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半夢半醒間好像在床側看到了個黑影,那黑影慢慢向他靠近,然后向下一縮,只露出一個毛茸茸圓滾滾的東西,浮在和他枕頭齊平的位置,一動不動,仿佛在暗中窺視,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