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院子里傳來楊氏憤怒的叫喊聲,以及宋老頭的怒喝。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沒打算去理睬。
宋蘭花聞言,頓時抬起頭看向朱氏喊了起來,“奶奶,爺爺這次幫我們了!”
朱氏沉著臉反駁一句:“沒準做樣子呢,你別管他們,趕緊吃飯!”
“哦!”宋蘭花還以為奶會夸她干得漂亮呢,結果啥也沒有。
算了,還是吃飯了,吃飽了去陪陪娘,娘親現在懷了孩子,很需要人關懷。
屋外楊氏憤怒的蹬著宋老頭,口不擇言的頂撞。
“爹您咋想的啊,沒和離之前還偏心我們呢,和離了反而跟他們親了,您以為您這樣做他們還能跟你緩和關系啊,咋可能的事,您現在只能跟著我和大山過日子,要是還來以前那一套我們可不兜著您。”
這還是楊氏進門到現在,第一次如此頂撞宋老頭。
給宋老頭氣得不輕。
他指著楊氏好半天,“你,你……”
偏偏,宋大山在屋里頭躺著到現在也不出來幫腔訓斥楊氏,宋老頭只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心中反問,
他以前都寵了個什麼畜生?
楊氏見狀,生怕氣不死宋老頭,又多嘴幾句,“爹你別指著我,我又沒做錯,她們做頓飯都快把油罐子挖干凈了,還不準我發點脾氣啊?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早知道這家里這麼晦氣,我說啥也不嫁進來了!”
話落,楊氏氣呼呼的轉身掀開簾子進了屋。
宋老頭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站在原地晃了兩下,努力站穩腳后,咆哮吼道:“宋大山你這個畜生,給老子滾出來!”
第24章 溫暖冷漠的心
宋大山不情不愿的從屋子里走出來,看向宋老頭,埋怨一句,“爹,家里已經夠亂了,您這個時候又添什麼亂啊,撞一下怎麼了,就這麼說我媳婦,您這不是成心讓我也過不好日子嗎?”
宋老頭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長子。
真想捶胸頓足狠狠打自己一頓!
他怎麼就寵了這麼個蠢玩意。
“我是你老子,你幫誰說話呢?自己的婆娘管不住,叫她騎老子頭上拉屎,你沒聽見她剛才說的話嗎?”
宋大山呶呶嘴,“我媳婦她也沒說錯啊,她都跟您和離了,還帶著老二老三分出去單過,那家里的東西就都是咱們的,她們不仔細用著我媳婦說兩句還不行?還跟您老告狀,關鍵您現在胳膊肘拐向他們,也沒人領您的情啊!”
宋老頭猛地扶著脖子,只覺得頭暈氣短。
宋大山拱了拱手,道:“爹,我和我媳婦餓了,您要是現在沒事做,弄點飯吃唄。”
宋老頭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
“哎哎哎……爹!!!”
屋外頓時沒了動靜。
在二房屋里的朱氏他們聽見這動靜,都覺得心里舒坦。
糟老頭子現在知道了,自己疼得是個什麼玩意了吧!
雖說宋大山是個不頂用的蠢玩意,但卻是個識時務的滑頭。
和離分家之前,一家之主的權威固然可用,分家之后,工具人沒了作用,可不就是撂一邊了。
一屋子人沒一個心疼宋老頭現在的遭遇,吃過飯后,各自忙活起來。
幾個孩子下午沒啥事,都跑去了三房屋里翻紅繩,宋冬至偷溜出門,去了一趟劉家。
宋家村是個大村落,足有上百戶人家,劉山棗家是后來戶,基本上都靠在村西邊住著,同時住在村西頭的還有韓家,王家和其他幾個姓氏的人家。
走到半道,宋冬至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腦海里與穿越來的那天畫面重疊,她立即喊了一聲。
“書宴哥哥!”
背著一個竹簍子準備回家的韓書宴聽聞叫喊,像是百靈鳥的聲音一樣清脆悅耳。
他停下腳步,神色淡然的看著宋冬至沖著自己跑過來,有些訝異。
村里很多人都介意他年紀輕輕命硬克死了娘親,又害得爹爹打獵摔斷了一條腿,雖然族長和里正都警告過村里其他人,不許欺負他,說那些難聽的話。
畢竟在家里如此貧寒的情況下,爹爹還供他去私塾讀書,整個宋家村除了他和里正識文斷字,便沒了旁人,有時候寫個文書啥的都需要喊他。
可族長里正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他們不在的時候,村里各家各戶的人瞧見他就和瞧見瘟神一樣。
看著宋冬至笑得燦爛的奔向自己,韓書宴有些微怔。
“書宴哥哥,前幾天多謝你將我從河里救上來,要不是你我現在就已經是亂葬崗的一具尸體了。”
韓書宴淡漠回話jojo,“不用多謝,上次我已經和你姐姐說清楚了,換做是村里其他人我也會那樣去做的,你不必多想。”
話落,他扭頭就要繼續走,卻冷不丁的被一只軟乎乎的小手拽住了袖子。
他微微蹙眉,眸中閃過一抹不耐。
宋冬至卻笑瞇瞇地昂著小腦袋看他,“書宴哥哥,我想問一下,那天你能迅速救我,那有沒有看見其他什麼,比如我是怎麼落水的?”
韓書宴本來不想理她,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尋常更要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