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頭忍著腰疼,收拾了大半天,又累又餓,在廚房隨便弄點吃的墊吧就回屋躺下了。
幾個人似乎都忘記了,天亮就要還回春堂二兩銀子的事。
黑漆漆的村里。
韓書宴摸黑背著竹簍子回了家,一進屋就瞧見病重的爹,又看著隔壁的院子有光亮,好奇問道:“咱們家隔壁誰住進來了?”
韓東虛弱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聽見有人喊宋二河宋三溪,應該是你宋爺爺家分出來的那一撥人住著呢。”
韓書宴奇怪的看來一眼躺在床上的爹。
“這兩日有什麼人來過家里嗎?”
如若不然,爹又怎麼會知道村里的事。
韓東虛弱一笑,然后看向他,“傍晚有個小姑娘來了咱家,說要等你,跟她閑聊了幾句。”
“小姑娘?”韓書宴下意識的想到了穿著紅襖子笑起來像是小狐貍一樣的宋冬至。
以為是她來過,便沒再多想,將背簍放下,“爹,等一下,我這就去弄飯,馬上就好。”
韓東點點頭,瞧著兒子瘦弱的身板轉身離去,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韓書宴剛走出屋,要去廚房,忽然看見一抹嬌小的身影跑了過去,他面露狐疑,立即快步跟了出去。
宋珍珠正在往磚瓦房門口搬柴火。
她想不通。
這一世怎麼和前世不一樣了?
金子也沒落著,家里還提前過上了苦日子。
二房和三房帶著后奶奶卻住進磚瓦大院,偏偏緊挨著韓家隔壁。
上一世九堂妹就是韓書宴的夫人,這一世住成了鄰居,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她如何也不能安心就這麼看著。
想來想去,宋珍珠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一把火燒死他們,他們全死了,就沒有人和自己搶書宴哥哥了。
此刻的宋珍珠猶如魔怔了一般,搬著柴火往院門口堆。
韓書宴眼神好,借著月光看上去,發覺宋珍珠神情不對,又想到那日他親眼看著她推了宋冬至落水,沒準就是準備做壞事。
他迅速走上前,輕斥一句:“什麼人在這里?”
宋珍珠嚇得一哆嗦,連忙將手中的柴火丟到一旁,緊張地看著來人,瞧見是韓書宴,立即佯裝出一幅受驚不淺,要往他懷里鉆。
韓書宴皺著眉頭,迅速讓開。
宋珍珠撲了個空,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委屈不已,嬌嗲喊了一聲,“書宴哥哥,人家崴腳了!”
韓書宴一臉淡漠,“誰叫你突然撲過來!”
兩個人的聲音不大,卻驚動了倒座房里的宋冬至,她推搡了一下身邊熟睡的宋迎春,“大姐,咱們家門口好像有什麼動靜?”
宋迎春迷迷糊糊的爬起身,“那我去喊爹出去看看。”
這老吳家畢竟以前傳言是鬼宅,晚上有動靜怪滲人的!
“那我跟你一起!”宋冬至連忙爬起身,和姐姐披上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第34章 蔫壞蔫壞
宋二河正在和田氏翻云覆雨,門口傳來敲門叫喊聲,嚇得他一激靈,差點萎了。
“爹!”
“哎,咋啦?”宋二河趕緊應了一聲。
“我們聽見咱家門口有動靜,爹你起來帶我們去看一看吧!”
“行,來了!”宋二河立即起身拿著衣服往身上套,一邊看向田氏,“媳婦你先別睡,等我一會!”
田氏嬌羞的應了一聲,鉆進被窩。
宋二河心想這門口啥玩意,要是個醉漢他非得胖揍一頓。
一打開屋門,瞧著門口的兩個女兒,宋二河立即叫她們回屋,自己走到院門口,順手抄起旁邊的扁擔拿在手上,就去開了院門。
看見韓書宴站在門口,臉色清冷,又瞧著坐在地上的人是宋珍珠,宋二河頓時蹙眉:“韓家小子,珍珠,你們倆大晚上在我家門口干啥呢?”
韓書宴還未解釋,緊跟著出來的宋冬至和宋迎春,瞧見那幾捆柴火,頓時變了臉色。
“還用說嗎?這幾捆柴火肯定是搬來放火的!”宋冬至冷聲搶答,話落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宋珍珠,“原先我只以為你小孩子心性惡作劇推我入河,現在看來,都有預謀的敢來殺人放火,宋珍珠你可真歹毒。”
宋二河頓時變了臉色,怒目瞪向宋珍珠:“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歹毒,是不是你爹娘叫你過來干的?”
“我沒有!”宋珍珠立即反駁,又看了一眼韓書宴,她可不會承認做這些惡毒的事情,萬一叫韓書宴厭惡了她怎麼辦?
宋珍珠眼神流轉,立即解釋,“我沒有想放火,我就是想著奶奶和二叔三叔你們都搬來這里住了,肯定缺柴火,我只能力所能及的搬幾捆柴來,但是我娘不讓,所以我就只能晚上來做這個事了。”
宋冬至冷笑,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柴火堆,都被拽倒了一些,道:“所以你就偷人家柴火來送給我們?是想送給我們,還是想給我們招惹麻煩呢?”
好巧不巧,那一片柴火堆就是韓書宴家的。
韓書宴扭頭看了一眼宋冬至,倒是沒想到這小丫頭變機靈了。
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不是的,我以為那柴火堆沒人要……”宋珍珠還想狡辯,眼神一直望著韓書宴,生怕他誤會了她,“書宴哥哥,我真的就是想來看看我奶奶二叔他們,想力所能及幫他們做點什麼,也好心安一些,不然因為我爹娘害得他們離家出走,我心里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