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至搖了搖頭,如實回答。
“我不會,我現在只會點皮毛,這個病癥還是需要厲害的大夫才能治好!”
癲癇可是神經性的突發疾病,即使在她那個年代,也只能控制不能根治。
她這一句話倒是讓回春堂的大夫們心里平衡不少。
嗐,就是一個瞎貓撞上死耗子的小丫頭而已!
搞得他們差點真以為一個小丫頭的醫術了得,超過了他們呢!
盛老爺有些失落,不過轉而一笑,“沒事,我回頭多找些神醫給吾兒看病。”
“嗯,那你快帶著小哥哥回家休養吧,他現在的身子可經不起大驚大喜,得平緩心情來,至于吃飯,我們家就住宋家村村頭,我爹叫宋二河一打聽就知道,也不急于今天嘛。”
她笑瞇瞇的說完,盛老爺覺得這孩子真是個好的,便和父女倆打完招呼改日再約就走了。
等盛府人一走,回春堂那些圍觀的人頓時上前讓宋冬至也給他們瞧瞧病。
不過宋二河機靈,讓齊掌柜擋了一下,然后花了八十兩銀子買下了梅花七十二針帶著宋冬至離開了。
剛出城門,就碰見回村的牛車。
宋二河和宋冬至趕個正著,父女倆上了牛車長舒了一口氣,相互對視的那一刻,父女倆紛紛笑了起來。
趕牛車的宋大爺瞧著父女倆憨笑起來,打趣問道:“二河啊,這是被狗攆啦?跑這麼快?”
宋二河憨厚一笑,“沒有,大友叔,我們爺倆就是跑著玩呢!”
宋大爺名叫宋大友,平日里沒事的時候會趕著家里的大黃牛拉板車來鎮上,往返一天,也能賺點小錢貼補家用。
他瞧著父女倆開心的樣子,卻背著個空簍子,便沒多說,趕著牛車回了宋家村。
遠遠地,宋冬至看見一抹孤寂的背影悶頭往前走。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她抬手捅咕了一下宋二河,“爹,是書宴哥哥。”
宋二河抬頭一看,立即招呼著宋大友停下牛車,又從兜里掏出三文錢遞給宋大友,“這孩子的車錢算我的。”
宋大爺笑道:“二河啊,還是你厚道啊!”
話落,迅速趕著牛車停到了韓書宴的身旁,韓書宴一抬頭就瞧見宋二河父女倆,宋冬至笑瞇瞇地看著他招手:“書宴哥哥,快上來!”
乖巧的樣子,和私下里冷淡喊他韓書宴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宋二河也笑著開口,“韓小子快上車,你的車錢我已經替你給了。”
韓書宴本不想占他們的好處,但一想到爹的身子這幾日每況愈下,便抿了抿唇禮貌開口,“多謝宋二叔!”
宋二河伸手拉扯了一把韓書宴,他坐上牛車后,放下背簍安靜的坐在另一邊。
今天走了幾十里地的路,又幫江田那一幫富家公子哥做講讀,他確實累得厲害,此刻能歇口氣,他整個人像是要癱了一樣。
短暫休息片刻,韓書宴察覺到對面一道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
他微挑眼皮,便對上了宋冬至那雙靈動漆黑的大眼睛。
宋冬至也不挪視線,直勾勾的打量著韓書宴,很好奇這家伙也就十歲吧,怎麼這麼老氣橫秋的?
韓書宴被看的先受不了挪開了視線,看向遠處的風景。
一路無話,等宋大友送著他們到家門口的時候,宋二河才問道:“韓小子,那個事情你查的咋樣了?”
“已經找我私塾的同窗幫著查去了。”
“行,有消息了得跟我說一聲,要真是楊大貴那幫人干的,叔不會坐視不管的!”宋二河說的十分仗義。
韓書宴禮貌道謝。
不過這件事情,他覺得楊大貴那幾個小混混干不出來,畢竟那天傍晚來宋家要錢,他們若是絲毫不顧忌秀才功名,也許就得逞了。
正是因為他們顧忌他的秀才功名,所以才做不出來。
但究竟是誰帶著那麼大的仇恨對他下死手,他就不得而知了。
希望江田那邊能查出點有用的消息。
自始自終,宋冬至都沒和韓書宴說話,卻眼神一直打量著他。
等父女倆進了院子,韓書宴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道那小丫頭是有什麼事嗎?
明明目光里滿是探究……
不過現在還是照顧爹最重要,韓書宴甩了甩頭,背著簍子快速進了家門。
自從韓東吃了宋冬至給的藥丸后,狀態好了很多,咳嗽也減緩了很多,一聽見門外的動靜,立即爬起身喊了一聲,“是宴兒嗎?”
韓書宴將背簍放在一旁,從里面拿出一小袋米糧還有一副藥。
“爹,是我,我這就去給你做飯煎藥。”
韓東應了一聲,心里更加愧疚了。
要是他死了的話,孩子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孩子才十歲,明明那麼有天賦……
隔壁,朱家。
宋二河和宋冬至一進院門,就聞到了一股魚香味。
“好香呀!”宋冬至循著味就往廚房跑。
朱氏正好端著一大碗魚湯往外走,瞧見個影兒閃過來,趕緊喊道:“慢點慢點。”
宋冬至及時剎住,才沒和朱氏撞個滿懷。
“奶,哪來的魚啊?”宋冬至踮起腳尖嗅了一下魚尾,滿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