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裝了,云錦!你……起來……”
雖然她和司徒冽沒有孩子,但看到此情此景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司徒冽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云錦倒在血泊里,而葉清歌手足無措的站在她的身邊,腳下一根長鞭蜿蜒,他覺得血液都凍住了,整個人僵在原地。
“云錦!”司徒冽大吼,在看到那刺目的鮮紅時,整個人如墜冰窟,良久才終于找到一絲理智:“李江!李江去請大夫!”
瞬間房間亂作一團。
司徒冽抱起云錦緩緩放在床上,便有侍女上前為云錦收拾整理,大夫跌跌撞撞的被李江半提著進了房間,看到床上的云錦臉色一變,立即上前為她診脈。
一旁的葉清歌看著司徒冽緊握著云錦的手,如此失控的司徒冽她見過兩次,一次是五年前,司徒家全族在流放的路上被滅門,再一次……葉清歌臉色蒼白試探道:“表哥,我……”
葉清歌還未說完,便被司徒冽斜過來的攝人眼神打斷,心虛和不甘蔓延開來,卻又無能為力。
云錦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可耳邊又隱約聽到了司徒冽的聲音。但是好像又是葉清歌的聲音。
他們在爭吵些什麼?
自己如果這樣死去,司徒冽會不會放過云家,會不會能好受一些。
想到這里,云錦緊閉的眼角有些濕潤。
司徒冽看到在大夫的施針下,云錦的氣息逐漸平復,臉色也看起來比剛才好了許多,才稍微松了口氣。
“將軍,云小姐和孩子都沒事,只是她現在的身體……需要靜養。”大夫擦拭著額頭的細汗,松了口氣道。
司徒冽垂在身側緊握著的拳頭的手終于緩緩松開。
突然,他抓住大夫的手,迫切的問道:“孩子?你是說她有了身孕。”
“是的,云小姐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只是因之前受傷胎氣本就不是很穩,又加上這次…….”
大夫的話頓住,飛快的瞥了一眼葉清歌。
葉清歌聽到大夫的那番話時,原本精致的臉瞬間失去了顏色。明明是她在司徒冽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陪著他,是她在默默的幫他東山再起。葉清歌心有不甘,但還是問了出口。
“表哥,她……是你的孩子?”
這麼多年來她沒有分得這個男人一絲一毫的愛。也不曾跟他有過孩子,雖然他給了自己榮華富貴,但她寧愿司徒冽冷血無情,那樣的他,即使她的不到他的愛,別人也不會有。
可是她錯了。這世上若是還有云錦的存在,司徒冽的心里就會一直有她的存在魚與魚,再容不下任何人!
“你想如何?”司徒冽沉聲道。
如何?她還能如何?
“表哥,她只會怨你,怨你將她困在司徒府,怨你將云家關進大牢,她母親也因此而死。”
葉清歌不想看到司徒冽再一次沉淪,只能開口讓他看清現實。
但司徒冽對她的話不聞不問,立在原地,如同孤寂的石像。
第15章 永不會再信任你
深夜。
云錦悠悠轉醒時,手腳一片冰冷,這是她生病以來,經常出現的毛病。一旁守候的侍女見她醒來,高興之余轉身吩咐其他人去稟告司徒冽。
“夫人總算醒來了,幸好這次沒什麼大礙,只是動了胎氣,可要聽大夫的囑咐好生休養才是!”
動了胎氣?云錦睜開迷蒙的雙眸,動了動四肢,掙扎著要起身,只感覺腹部傳來陣陣絞痛。
“你說什麼胎氣,我有了孩子了?”云錦說的斷斷續續,剛醒來的她直覺的口干舌燥,而且完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侍女。
“是啊夫人,奴婢是將軍新派來伺候夫人的,奴婢叫丹菊。”看出來云錦的疑惑,丹菊向著云錦行了一個禮。隨后又說道:“雖然夫人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生養,但大夫說如果悉心呵護的話,還是可以生下小少爺的。”
云錦的手指輕撫上還未顯懷的肚子,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嘴角淡淡浮出一絲微笑。
“丹菊,我有些餓了,你…….”話還未說完,便見丹菊轉身從門外接過一個食盒,端出一碗清粥。
“奴婢斗膽猜夫人醒來定會餓,特意備下了清粥。”丹菊邊說著便勺著清粥喂給云錦。
云錦掩嘴笑了一下,便張嘴吃了一口粥,以往她想以絕食結束生命,可現在不一樣,她有了身孕,她不再是一個人。
“醒了?”
司徒冽推門而入。
云錦看到推門而入的司徒冽呼吸一滯,低垂下頭,不去看他。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
司徒冽給予她的傷害,葉清歌的鞭打,母親的死,還有那系在她身上的云家上上下下的幾十條人命,都是她無法承受的重量。
“你母親已妥善下葬,你在這里靜養,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司徒冽淡淡的開口。
“司徒冽,你說過,只要我做你的侍妾,你就放過云家,可是,我母親還是死在了牢里,你騙了我。”
云錦一聲聲的質問,像是千斤巨石般壓在司徒冽的心頭,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你母親的死,與我無關。”
司徒冽面無表情,仿佛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