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扎娜一聲不吭,等二人哭累了,給一人各倒了一杯水。把亂糟糟的房間收拾得干凈亮堂。
扎娜說:“阿北,我們打算去南方了,你同我們一起去吧,那邊有治骨病的苗醫,說不定去看看還有希望。”
在變故面前向北想過最壞的后果,但是他的確低估了人骨子里的“善”。這場變故里,阿木多年的苦心經營付之一炬。
木工坊的工人大都來自窮苦家庭,沒有多大法律意識,大多都是階段性的臨時勞工也沒有簽具體的勞動合同。其實阿木完全可以在承擔醫藥費后不去處理那些事后的賠償,但是他沒有,他都在傾盡全力地負責到底,包括對自己。
向北隨阿木和扎娜到了南方,尋訪了許多苗醫,最后一個小寨子里的老婆婆給了他希望,調理了近一年時間,現在他的腿可以正常行走基本與常人無異了。只是還不能像常人一般跑跳運動,所以他原本較為壯實的身形迅速瘦削了下來。
可能是好人不應該受到薄待。后來的阿木和扎娜在南方重啟了一番新事業,現在新事業風生水起。新買的三居室也在近期置換成了大平層,扎娜姐姐去年生了一對雙生龍鳳胎,十分可愛。
本來打算如果夏梨過來,自己就關店帶她去附近的景點走一走,帶她去看看古苗寨,她喜歡舊物肯定會十分喜歡這里。然后帶她去看扎娜和阿木,去一起吃一頓飯,去對自己一段青春里出現過的人物重新認識一下他們安穩美好的現在,把不好的過去畫個句號。
自己對她,心里是念念不忘,但已經并不是必須擁有。
感情這回事真的是一旦擱淺,或是暫時放下,都很難回到原處,除非重新開始,但是再也不是當初。
現在她說在:“不來打擾他的生活了。”真是傻丫頭,她何曾打擾過,她自己本身就是這生活里的陽光雨露鮮花,就是與一切美好事物相關的存在。怎會跟打擾扯上關系。
門店外的白胡子老頭最近經常頻繁路過他的店,每次都會駐足看上一會兒,然后搖頭嘆口氣。
今天他還沒來。向北已經決定了今天他要是繼續重復這般操作的話,他一定要抓住他問個明白。問他意欲何為,還是就是想單純地嘲笑他好騙。
但是也就兩百塊。嘲笑一下就算了,還要天天來?
果真,不一會兒店鋪櫥窗門外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向北招呼他:“老爺爺,外邊站著不如進來坐坐。”反正他自己心里亂糟糟的也靜不下心來做其他事。
老人站在原地不答話,就靜靜地瞧著他。
“小伙子,我夜觀星象,這幾日你與此處磁場不合怕是不利發展,建議這幾日你去別處躲躲,待日頭圓了再回來。”
向北一聽,這不,豁然開朗!
第48章 交集
這不,正好,剛剛好有去海市又不那麼唐突的理由了嘛。老頭你不早說,害我轉悠糾結了好幾天。
只見佇立在原處的白胡子老頭接著慢悠悠地說道:“但是,你愿意再花2000塊買另一個寶貝的話,就可以解這磁場不和。”
向北轉身就走,準備關店門買票出發。
只見白胡子老頭忙朝他揮手:“別走啊!可以還價。
童叟無欺。”
向北:你可以欺騙我,但是你不能攔住我去海市的念頭。
今天下午剛好有票,簡單收拾了下東西,背個黑色的背包便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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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公寓內,夏梨穿一身素凈棉白色家居服正在電腦前編輯簡歷。她有國內一流本科學歷加冰島某雜志社一年多的工作經驗加上當時海市較為給力的就業市場。她今天投出去的簡歷已經收到了好幾家相對滿意的公司的面試邀請了。
把簡歷稍作修改,投了最后一家余瀟瀟幫忙做過調研的雜志社后,她開始起身搭理陽臺的綠植,好在是在秋天,所以基本上也也不會有蚊蟲。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QQ電話,來電人是向北。對了,由于她之前只身前往冰島由于不懂得如何保留自己國內在用的號碼所以之前的聯系方式已經變更了,向北并不知道她的號碼。
猶豫了兩秒后,她還是摁了接通鍵,對面熟悉又具有磁性的男聲傳來。
“梨...夏梨,我是向北
嗯。夏梨輕輕應聲,不自覺地濕了眼眶。她明明心里什麼也沒想,自己眼睛就開始出賣她。
“我......就是我來海市了。”
嗯。夏梨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該講什麼又在期待著對方說話。
向北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道,
“我,我想請你吃頓飯,你看可以嗎?”客氣又疏離,夏梨的眼淚像決了堤,不自控地往下掉,但是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對面等待回應的向北也紅了眼眶,這是近3年沒有聽過的聲音了。也是三年來第一次彼此距離那麼近。
“我,明天要去面試,可...可能沒有時間...夏梨繃不住哭出聲來,她怎麼會忍心拒絕他,她從離開他身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