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們全家人都非常喜歡您,并且期待您早日生個大胖小子,我二姨每天都在求菩薩保佑您……”
曾輝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開始靜靜的聽著,后來胡青越說越離譜,他干脆發動汽車,把胡青的聲音甩在后面。
余錦久久不能回神,舌頭有些僵硬,“你全家都喜歡我,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似乎沒有見過我。”
“對于一個三十五歲沒有談過戀愛的男人,就算我帶個男人回去他們都能熱烈歡迎,更別說你是女孩子,他們最近高興瘋了,你別在意。”
“可是我……”
“就是你,我們有親密的接觸,我不排斥你的靠近,我喜歡你。如果你拒絕,我的家人會非常失望,同時也會對我失望。”
余錦低下頭,不禁想到剛才站在辦公大樓的感受。
那里是高端知識人群聚集地,個個都是商業精英,她站在中間格格不入,但那卻是曾輝的生活常態,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然而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縮影,無論曾輝再怎麼對她溫柔體貼,都無法掩蓋他光輝優秀的事實。
他仍然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回去吧。”到了小區樓下,余錦說。
“至少讓我送你上去吧?”曾輝依依不舍的拉著她的手,“我想你。”
余錦轉身上樓,曾輝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咦?”長了兩撇胡子的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過頭,不太確定的喊,“曾大夫?”
待曾輝轉過身,中年男人道:“真的是你?”
余錦以為又遇到一個曾輝以前的病患,要感謝他的,卻沒想到這人臉色陡然一變,狠狠把手里的洗臉盆砸到曾輝的肩膀上。
那人猙獰道:“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見一次納努通薩斯個打你一次,你以為我說說而已?”
第39章 危險一觸即發
這一砸猝不及防,余錦沒能攔住。
劇烈的疼痛讓曾輝擰了擰眉。
鄰居們被驚醒了,樓下樓上圍出來一大堆人。
中年男人叫王勝利,雖然住的還算近,但余錦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
“就是他給妞兒做的手術,把妞兒害癱了。”王勝利指著曾輝,義憤填膺的說。
余錦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周圍人開始指指點點,一個個看曾輝的眼神變得不善。
“像這樣有錢人,不把窮人的命當回事。”
“妞兒手術時沒給塞紅包吧,現在的大夫,不塞紅包人家能用心給你做手術?癱了也是咱們自己倒霉。”
……
周圍的人越說越離譜,有一部分是仇富的心態,有一部分是本著對妞兒的同情,另外一部分純屬湊合鬧。
整棟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唾液橫飛,對曾輝的指責仿佛鋪天蓋地。
余錦擔心的看向曾輝,只見曾輝緊鎖眉頭,抿著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王勝利讓媳婦用輪椅把妞兒推了出來。
妞兒腦部受損,嘴歪眼斜,思維正常,但生活不能自理,常常大小便失禁,以前長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已經瘦成了皮包骨。
王妞兒被推出來的瞬間,原本還算鎮定的曾輝身體僵住了,他瞳孔驟縮,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女兒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你害的!”王勝利振臂一呼,“大家伙兒,給我上,給他個教訓。”
樓上樓下圍過來的人蠢蠢欲動,一場圍毆即將爆發。
千鈞一發之際,余錦站了出來。
“我看誰敢?”
她拉著曾輝的手腕,把他牢牢護在身后,只見她徒手掰下一根鐵質實心欄桿顛在手里,凌厲的目光掃視一圈,厲聲吼道,“誰敢傷他一下試試。”
黑壓壓一群人變得鴉雀無聲。
余錦兇名在外,卻向來沉默寡言,樓里的人已經太多年沒見過她露出兇相,一時間紛紛退避。
“你敢?”余錦用半截鐵欄桿指著王勝利的鼻子,“來呀,來試試,嗯?想死還是植物人,嗯?”
王勝利手里空空,連塑料臉盆都被他之前摔碎了,只能在余錦的逼迫下一步步后退。
“你們誰想做出頭鳥?”余錦指了一圈,沒有一人吭聲。
余錦揪住王勝利的領子,狠聲道:“我的人也敢動,你活膩歪了嗎?啊?”
她把王勝利推出去,拉著曾輝的手腕,護著他一步步回到屋里。
關上門的一瞬間,實心鐵欄桿掉在了地上,她的雙手抖的不成樣子,手心已經出了汗。
還好沒有被人發覺,萬一她在人前露怯,那幫人一定會把她吃的渣都不剩。
要知道他們真正懼怕的是“殺人犯”,而不是她本人。
她狠狠喘了一口氣,去看曾輝,曾輝失神的靠在墻上,面無血色。
她把曾輝拉到沙發坐下,把他抱在懷里,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曾輝像抱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著她,“是我的錯,是我造成的。”
余錦眼里的他高冷淡雅、高高在上,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脆弱的一面,好像極其需要她的保護。
她心疼極了,拍著他的背輕聲問:“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