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唯唯諾諾道,生怕惹怒赫連長武。
這赫連長武乃赫連家嫡夫人所生,排行老三,城主本寄予厚望,無奈就是個紈绔子弟,不堪重用。
長小姐赫連長蘭是其胞姐,修行全靠藥物堆積,也不知是隨了誰,二人好色倒是分外出名。
“喲,這不是長武弟弟嗎,怎麼?好東西不分享給姐姐?”
一位有些豐腴的女子站在門外,相貌并不算出眾,頭珠微垂,雍容華貴的服飾相得益彰,襯托出整個人富態的美。
“嗯?原是張姐,可別讓父親發現了。”
“弟弟放心,也不會供出你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命人將歐陽清和沈凝分別帶去自己房間。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這赫連長蘭轉身關好門后,涼涼的手碰上歐陽清的臉龐。
歐陽清驟然睜開雙眼,與赫連長蘭四目相對。只見赫連長蘭嬌俏地笑了,面容帶著媚意,直勾勾的眼神,仿若要吃了歐陽清。
“公子……良辰美景,可要與奴家一同飲酒?”赫連長蘭朱唇微啟,從口中吐出一絲微弱的粉色之氣,直襲歐陽清。
待歐陽清吸入后,赫連長蘭眼中欣喜,玉手勾起歐陽清的衣帶,輕輕一扯,卻發現怎麼也拉不動。
“嘖,媚功原是這滋味。”歐陽清正正地坐起身,眸色中的平靜讓赫連長蘭意識不妙。
“你!為什麼……”還未等赫連長蘭說完,歐陽清手起刀落,赫連長蘭的身子便倒了下去,沒了氣息。
“當我不知反派死于話多?休想讓我多說。”歐陽清望著地下的赫連長蘭,傲氣地哼了一句。
歐陽清面上的歸隱暗紗顯現,又化作了赫連長蘭的模樣。
收起尸首旁的收納戒,這等身份的,用的戒指也是極其精美。
此刻,門外傳來輕輕敲門之聲,歐陽清不慌不忙地開了門。
那門口站著的正是赫連長武,他沖歐陽清眨眨眼:“阿姊,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弟弟啊,來來來,阿姊正要找你呢,你們下去吧。”歐陽清熱情地拉過弟弟,支開門口侍衛,關上房門。
門口的侍衛皆是了然,少城主的愛好果然廣,皆是默不作聲地退開來,倒是有些同情方才送進屋的男子。
歐陽清哪知這一出,指著地上的尸體,忙問:“咱們毀尸滅跡沒問題吧?”
“無妨,這地兒少那麼一兩個人,沒人發現。倒是這二人一死,我等待冬至來臨之時,便不要出門了。出了門再想進,可就進不來了。”
“那玉佛如此神奇?”
“不錯,只有宿主血脈之人可暫且屏蔽入內,尋常帶人必然逃不過赫連慶感知。”
“那丫鬟仆人呢?”
“自是從正門入,正門可就得把我們身上氣息探查個一干二凈了。”
沈凝注意這兩姊弟很久了,這二人為了強搶豪奪,又懼怕自個兒父親赫連慶,想出來的損招,自然是助了他。
這梵音寺如此強大?但梵音寺并不插手中原之事,一向固守西域,指不定能從梵音寺多撈點兒什麼。
歐陽清打著如意算盤,卻想到一事:“這離冬至尚有五日,我要不稱病不出門了。”
“瞧你說的,酒囊飯袋還不好扮嗎?”沈凝如今頂著張瘦弱的面容,那眼中精光倒是像極了赫連長武,笑聲刺耳,出了房門。
歐陽清腹誹,這反派的氣勢,倒是比我強多了。
這幾日,歐陽清都本本分分地待在房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什麼人來問候,偶有來的便稱病了。
“小姐,明日是家族會,城主大人下令,凡在族內的均要參與。”
“知道了。”
歐陽清望著窗外的枯藤,眼看就要冬至了,這又是哪一出?
次日的正廳內,擺了好幾十座的席,丫鬟們忙碌地端上熱的羊奶,烤的小羊羔,一時間飄香四溢,熱鬧非凡。
此番不僅直系的子弟,旁系也有不少子弟來了,那赫連勝倒也是在其中,模樣與周圍人態度,他應當是旁系子弟。
“想必是為了后日的沐蘭節。”
沈凝漫不經心地踱步過來,現下還未到時辰進廳內,不少族中子弟在院中賞雪,昨夜起了一場大雪,今晨已堆積起來。
“今日若只是吃飯倒好了。”歐陽清拈過一直紅梅,抖落簌簌白雪,清雅的芬芳,炊煙裊裊的餐食,令她有些惆悵。
“喲,長姊還會附庸風雅了?”一陣尖銳的女聲響起,赫連家的十女,赫連長純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我不像妹妹,倒是一點兒風雅也不會。”赫連長蘭性格強勢,若是平白忍讓,倒有些漏出馬腳。
“哼,我可不像你,就會找男人。”
“哦?要不咱們打個賭,我今日若作出詩來,又如何說?”
歐陽清臉上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前世的千古絕句,我隨便謅兩句,也能輕易打臉。不過,總要換點好處不是?
“哈哈,你那胡謅的可不算,得讓眾人稱奇!彩頭嘛,我要你的鳴翠鐲!”
赫連長純雖覺得自己姐姐這種飯桶,說不出什麼像樣的,但也小心她真弄出個打油詩來。
這鳴翠鐲乃父親賞賜,她覬覦已久,如今便要收入囊中。
“如此,我便要你手中戒指。”
歐陽清凝視著赫連長純手中樸素無華的戒指,赫連長純臉色奇怪,這戒指不過從其他旁系子弟處掠奪而來,她覺得帶著靜心,便時常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