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現在有著年輕的皮囊,行動起來卻是如同老人一般彎著腰。
“你瞧……這不是光嘛。”很快,歐陽清也發現了頭上的光,“行了……走吧。”
“哈哈……真有趣,不都差不多……這次別拽我了!”赫連勝向上游去,他的身體如枯木逢春,煥發出巨大的活力,老去的軀殼漸漸褪去,赫連勝仿若新生。
歐陽清卻停在原地,她感受到沈凝贈她的那抹魂魄,強烈的躁動,想要沖出仙府,而方向,正是她的腳底下。
“哎,你怎麼不走?”赫連勝望著歐陽清的身體漸漸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
“因為……我要……尋根。”
歐陽清動了,她沒有向上游去,她恢復了原本模樣,她的腳下雖然踏在地上是實實在在的。但白發蒼蒼的她,匯聚了全身真氣,沖破這層障礙,向地底游去。
她的狀態奇異,不停地在幼年與暮年來回切換,最終她停在了一片幽黑之處。
歐陽清黑色的眼眸里,突然涌出一股滄桑之力,她恢復成原本的模樣與年齡,看向眼前這株發著微弱綠光的小樹枝。
她的笑容宛若清泉,伸出雙手去觸碰那枝丫。
在這剎那之間,歐陽清身影模糊,這方世界猶如地震,劇烈晃動。
許白醉醺醺地躺在春桃膝間毫不在意,呼延清平則緊抱著鈴蘭和鈴音。
有人歡喜有人悲,更有大多數人的面目寫著迷茫。
第32章 梵音寺之亂
梵音寺星河瀑布猶如驚雷落地,發出強烈的震動,山崩地裂之勢蔓延整個梵音寺,震得梵音寺的僧人面色大變。
沈凝早已料得,起身輕拂去身上的灰塵,笑道:“是時候了。
”
“阿彌陀佛……沒想到,這一天終是來了。”僧人目光充滿了光,只見他露出解脫的表情,“還望沈施主,將舍利交于佛子。”
“哼,你的要求真多,我倒是想吞了舍利逃得遠遠的。”沈凝虛著眼睛,不屑道。
“這麼多年了,老衲自是清楚沈施主,若沈施主能忘卻仇恨……”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念了!”沈凝的言語間有了幾分催促。
“如此甚好,看來沈施主,也有了一絲掛念……”
話音剛落,僧人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口中念著佛語,頃刻間整個七層靈寶塔發出耀眼金光,七層靈寶塔內的修士停下了爭執,所有人似乎都被這佛光感染,心中再難起殺意。
此刻,七層靈寶塔再度開啟,被送進來的修士蜂擁而出,逃離這個地方。
佛光溢出,照耀整個梵音寺,明定走出禪房,面色沉重地看著漫天的佛光普照。
他沉默半晌,對著遙遠的靈寶塔打躬作揖:“天思方丈,真的圓寂了。”
沈凝望著蒲團上,僧人已經消散,只余一顆蘊含無窮佛法的舍利子,和一具滿是麻布的不知名身軀。
當沈凝觸及那具身軀時,整個人發出幽暗黑氣,縈繞身側,整個閣樓除卻舍利子不被染及,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氣仿佛涌入沈凝體內,他眉頭緊皺,承受著這龐大的力量。
再次睜開眼,他的眸色籠罩著紫紗一般,充滿神秘氣息,向前一踏,空間扭曲,他的身影消散于閣樓中。
正殿中的善心方丈望著漫天佛光,驚喜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阿彌陀佛,赫連施主,老衲寺中有要事處理。星河瀑布,還望施主前去……”
“急什麼?你們兩個都別走。
”一道溫和而有力的聲音傳來。
善心方丈與赫連慶警惕地看向來人,一道白色身影,翩然從屋頂落下。
沈凝臉上掛著微笑,令二人看不透。
“阿彌陀佛,施主來我梵音寺有何貴干?”善心方丈出口的話語凝成無形的手,向沈凝壓迫而去。
“哎,怎麼禿驢連問候個話語,都愛藏著殺機呢?可真叫人寒心。”沈凝身形扭曲,根本不把這道攻擊放在眼里。
“今日我梵音寺繁忙,恐招待不周。若施主肯改日再來,老衲必將重謝。”善心方丈又恢復那副和藹面孔。
“嗯?硬的不行來軟的?”沈凝微瞇著雙眼,“可我還是喜歡硬的。”
赫連慶心中大驚,感覺背后寒氣逼人,沈凝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身后,掌心黑氣環繞,暈開一圈一圈漣漪,眼前就要碰上赫連慶身軀。
赫連慶立馬反應過來,周身肌肉暴起,用肉身格擋沈凝背后的一擊。
剎那之間整個大殿,裂紋頓生,搖搖欲墜。
赫連慶硬接下這一掌,并不好受,口鼻流出鮮血,整個五臟六腑受傷,他捂著胸口,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沈凝。
“嘖嘖,你這渡劫期怎麼來的?空有修為,卻未領悟法則。倒是我過慮了。”沈凝惋惜的表情令赫連慶怒火中燒。
“空間法則。”善心方丈駭然,一掌能令赫連慶重傷,沈凝的修為絕不只是渡劫期如此簡單。
善心方丈手中禪杖搖晃作響,沈凝眼前突然出現一片模糊,再看向善心方丈,已有百人之多。掩蓋的視線,再也見不著赫連慶。
想來是趕往星河瀑布去了,雖然已重傷,但不知她的狀態如何。
沈凝的臉上多了一絲煩躁。
“音之法則。我倒有些驚奇,你似乎不如上個禿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