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你這幾天都不去公司了?”李澤慕懶散地倚在躺椅上,斜睨著身穿家居服的男人。
秦硯把眼神從手機上抽回來,語氣淡淡,“老太太親自下旨,讓我好好修養,你覺得呢?”
李澤慕轉了一下手機,“你不上班,我可真難受。”
“怎麼說?”秦硯揚眉。
他仰天長嘆一聲,“沒人卷我,我就沒動力上班了。”
秦硯輕笑出聲,“懶豬跑不動。”
“不過,你怎麼想的,居然去結扎?”李澤慕直起身子,很是好奇,“我都沒聽說你碰過女人。”
秦硯聽到他的后半句,皺眉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沒碰過女人?”
李澤慕的八卦之心瞬間熊熊燃燒,“嗯?難道有?”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感覺上像。”李澤慕故作高深。
秦硯收回視線,問了也是白問。
李澤慕又躺了回去,“嘖嘖”兩聲,“不怪你家里生氣,我也想揍你。”
秦硯聞言,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外邊路上全是水,我今晚就在這兒過夜了啊!”李澤慕湊到秦硯身邊。
晚上七點鐘,道路已經不能正常通行,晗之被滯留在醫院。
屋漏偏逢連夜雨,晗之抱著恩賜在大廳等水退去的時候,收到了催稿的消息。
正式帶娃第一天就焦頭爛額了。
要不,請個保姆?
那開銷可不小,還是盡快找到合適的幼兒園吧。
晗之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拼命碼字。恩賜昏昏欲睡,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垂下。
突然,有道尖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這媽怎麼當的?孩子都睡著了,你還玩手機。”
因暴雨被困在醫院的人不少,此時都側身來看晗之所在的方向。
晗之臉色一白,暗道不妙,抬頭一看,果然是在說自己。
短短幾秒,她和恩賜便成了萬眾矚目的存在。
她連忙捂住恩賜耳朵,緊接著收起手機。那個聲討她的大媽卻把收手機的行為理解成心虛,說得更起勁兒了。
“嘖,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不得了,一點責任心都沒。”大媽嫌惡地搖搖頭。
這節奏帶得,周圍人也朝晗之投來鄙夷的目光。
“阿姨,我剛剛看手機是為了工作。”晗之深吸一起,解釋道。
大媽顯然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呦!還會找借口!糊弄誰呢!”說著,她翻了個白眼。
委屈爭先恐后涌上心頭,晗之有苦說不出。
“就算人家是玩手機,又怎麼樣?你怎麼管這麼寬呢!”有個打扮貴氣的女生踩著十厘米恨天高,狠狠撞了大媽一下。
旁邊有些年輕人聽她這麼說,紛紛點頭。
“一個女生帶孩子夠不容易了,還得被你這種嘴賤的說,你缺不缺德啊你!”那個女生沒有放過大媽的意思。
這引起了周圍部分女性同胞的共鳴。
“是啊,管得著嗎!”
“真缺德!”
晗之心里一陣感動,聽得眼眶發熱,隨即仰頭向那位站出來幫自己講話的女生道謝。
“沒事兒。”女生擺擺手。
大媽有些難堪,灰溜溜地走了。大媽天天在醫院伺候老頭子,心里不痛快,看到個玩手機的年輕女孩就想找茬,誰知道,自己反而被罵了。
“你剛剛是在工作嗎?”那個女生沒有離開。
發現她在問自己,晗之點點頭。
“真不容易。”她感慨了一句,接著又說,“我送你們回家吧。”
“不用了,這太麻煩你了,謝謝你啊。”晗之趕忙拒絕。
“麻煩什麼?順手的事。”
晗之瞧了瞧外頭,雨是停了,水還是原先的高度,“可是外邊走不了啊。
”
“咱們劃船。”女生故作神秘,笑了笑。
“船?”晗之有些驚訝。
女生拉起晗之的手,“先跟我出去。”
還沒到門口,晗之就瞧見了一個橡皮艇,于是指了指門外,“這……”
她興高采烈,“就是它!咱們劃船回去。”
“小葉!這兒!”她朝橡皮艇上的年輕男生揮手。
葉斐黑著臉搖動船槳,咬牙切齒道:“謝安喬!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晗之站在一旁,原來她叫謝安喬,名字真好聽。
“來,小心點兒!”謝安喬套上救生衣,先上橡皮艇,隨即彎著身子朝晗之姐弟倆伸手。
晗之也穿好了救生衣,一邊抱著恩賜,一邊小心翼翼地踩上橡皮艇。
“這能行嗎?”晗之怎麼感覺膽戰心驚的。
“放心吧,”說著,謝安喬拍了拍葉斐的脊背,“這哥兒們,專業的。”
葉斐撇撇嘴,專注地劃船。
“這是你弟弟嗎?”謝安喬愛講話。
“對,”晗之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多人以為我們是母子。”
突然,謝安喬來了句,“你是秦硯的女朋友吧?長得確實漂亮。”
晗之因著她的問話,怔愣了許久。
“你認識秦硯?”晗之的嗓音有些滯澀。
“對啊,我們家長輩想讓我們結婚。”她輕描淡寫地帶過。
晗之傻眼了,難道這姑娘是來示威的?不對啊,那她幫自己做什麼?
“嘿嘿!害怕了吧!我就是來拆散你們倆的!”她湊到晗之耳邊,拔高了聲調,聲音尖尖的。
晗之真被嚇了一跳,連忙撇清關系,“我跟秦硯不是男女朋友,你誤會了。”
“什麼?”謝安喬瞪大了眼。不知為什麼,晗之竟從她的臉上瞧出了失望。
晗之猶疑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不開心嗎?”
“不是,”謝安喬風中凌亂了,“你們不是同居了嗎?”
難道私家偵探查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