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之是冷白皮,穿這條裙子算是相得益彰。
夜色總帶點曖昧的氣息,說不清道不明。
程嘉映在微信上問晗之可以走了嗎。
她趕忙換了鞋,又理了理頭發。
一開門就見程嘉映立在一旁看手機,聽見動靜,他抬起頭,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微微愣神。
晗之撫著自己裙擺,“怎麼了嗎?”
“很漂亮。”
這種話晗之聽了太多,都快麻木了。但他的語氣過于真誠,惹得她面上發熱。
“謝謝。”她笑得恰到好處,明媚的五官瞬間搖曳生姿。
程嘉映不甚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別開目光。
兩人站在一起等電梯。
“你在這兒,我還挺訝異的。”
“沒想到是吧。”他輕笑一聲。
“嗯。”她說著,望向他,“認識這麼久,還是不太了解你。”
男人心中微動,“咱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對吧?”
“當然。”晗之欣然答道。
他幫了自己很多忙。
“我這回陪我導師來,他到時候會給你們上課。”
“好巧。”
電梯到了,程嘉映退到一旁,讓她先進。
隨后說道:“對,剛好我也來當個學員。”
程嘉映按下數字九。
她笑了,梨渦淺淺,“那我們就是同學了。”
他打趣道:“我們關系真是匪淺,又是師生又是同學。”他頓了一下,“還是朋友。”
“說得也是。”
酒店餐廳伙食不錯,全自助。
晗之沒什麼胃口,盛了點意面意思一下。
男人的目光從鮮艷菜色中抽離,“這樣不餓嗎?”
“不太想吃。”她抿抿唇,面露難色。
兩人落座后,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最近天氣不錯,沒先前那麼熱。”程嘉映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晗之點頭,深以為然,“感覺這幾年越來越熱了。
”
她用叉子戳了戳意面,隨口問道:“你在延北讀書時,夏天會這麼熱麼?”
他放下瓷勺,“那倒沒有。”
見她低頭慢吞吞地攪著幾根面,他補充道:“但是延北四季分明,”
“冬天會下雪對吧?”她抬起頭,笑意盈盈。
“紛紛揚揚的,有時候雪太大了就停課。”他說到這兒,笑了笑,而后問道,“你喜歡雪嗎?”
“我之前去過延北,雪吧……”她抿唇想了想,“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
主要是關于雪的回憶太過不美好。
“這個評價倒是少見,”程嘉映雙手交疊,虛撐在胸前,“我見到的很多南方人都向往雪,像延北那邊,小孩兒遇到下雪天很興奮。”
“這……還是分人。”她含糊不清地回應。
見她不愿說,程嘉映順勢換了個話題,“你是編劇?”
“你怎麼知道?”晗之微訝,但眼里流轉著光亮。
見她反應,他一笑,直了直身子,“憑直覺,能猜到。”
她神秘兮兮地湊近,壓低了嗓音,“說真的,我身邊沒幾個人知道我是編劇。”
“哦?深藏功與名麼?”他語氣輕快許多。
這話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男人率先移開視線,“我之前跟你提到的讀博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這段時日過得兵荒馬亂,晗之早把這事兒忘了,經他一提才記起。
“得再緩些日子。”她斂眸。
程嘉映沒再追問,點點頭,“有打算就好。”
晗之頗為好奇地發問:“不都說考博容易讀博難嗎?你什麼感受?”
男人驀地想起那句“別時容易見時難”,莫名發笑,看了眼對面坐著的女人,笑意愈盛。
他的笑沒來頭,她疑惑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猶疑地問道:“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這麼好笑?”
程嘉映連忙擺手,搖搖頭,“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
晗之這才放下心來,而后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目光里帶了探尋。
秦硯近日忙得焦頭爛額,連飯都是抽空吃,差點犯胃病。
老太太知道后急得不行,叫家里保姆做好飯菜,讓司機帶到公司去,一頓不落。但秦硯壓根兒沒吃幾回。老太太在家兜了幾圈,想了個法子,給謝安喬打電話,麻煩她去盯著秦硯吃飯,語氣非常懇切。謝安喬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老太太卻開始哭訴自己的不易。這倒讓謝安喬下不來臺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老太太這算盤打得可是劈啪響,既能讓孫子吃飯,又能促進年輕人交流,助力她早日抱上重孫的愿望。
🔒29.感冒
“給,你的飯。”謝安喬把飯盒重重地磕在辦公桌上,聲響不小,惹得秦硯不滿皺眉。
見他一臉兇相,謝大小姐也沒好氣,“瞪什麼瞪?快吃!煩死了。”
自打上回跟秦硯硬剛后,她發現,這男人只是表面兇,實際上不會傷害她。紙老虎罷了。
他全然不知謝安喬心里的小九九,低頭翻著資料,“老太太叫你來的?”
“不然呢?”她撐著桌子,翻了個白眼,“要不誰管你死活?”
男人手上動作驀地停下,抬起頭來,眼神凌厲,“滾。”
在此之前,可沒人敢對她說“滾”。謝安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隨之而來地憤怒,“兇屁啊,滾就滾,誰稀罕來似的。”
說著,還抬腳踹了一下秦硯的辦公桌,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被她摔得很響。
外邊的員工全都裝作沒聽見,埋頭忙自己的事,頭是不敢抬的。
敢情這未來老板和對象脾氣都這麼差,他們倆要是結婚,這公司還有太平日子過麼?
秦硯和謝安喬的聯姻消息,前兩天剛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