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噎了一下,他的確不是很了解這些,“到底怎麼了?”
他反應很快,猛地開口,“你該不會……”
“買了驗孕棒,還沒到手。”
他掩下小心思,冷靜道:“你那晚吃藥了不是?”
“吃藥不一定管用。”晗之煩了,低吼道,“你怎麼什麼都不懂!”
男人姿態瞬間變得卑微,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如果有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懷了那還能怎麼辦?但我吃藥了,懷了大概率也是流掉。”說到最后,晗之沒忍住飆了句臟話。
秦硯立馬道歉,“對不起。”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她語氣不好,“不用了,我不在家,找了也白搭。”
“對不起。”秦硯這下良心抽痛,態度異常誠懇。
晗之沒空搭理罪魁禍首的道歉,恰巧門鈴響了。
她從袋子里取出盒子,然后拆開,看里邊附帶的說明書。
手機放在一旁,通話還沒掛斷。男人著急得很明顯,“怎麼樣了?什麼結果?”
“你吵死了,閉嘴。”她本就不會弄這玩意兒,他又一直在旁邊嘮叨,惹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秦硯倒是聽話,立刻噤聲。
約摸六分鐘后,晗之才從洗手間出來。
她先是洗了把手,而后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又取來紙巾擦了擦手。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舒了口氣。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好了嗎?”秦硯適時出聲。
她這才想起男人還在等結果,“沒事了。”
“嗯。”他悶悶地應了聲。
“你早點休息吧,我掛電話了。”
秦硯還想說話,晗之才不管他,直接按了結束鍵。
她蹬了一下腳,躺倒在床上,剛剛嚇得腿都發軟了。
一晚上覺也睡得不安穩,老是夢到孩子圍著她又哭又鬧,很吵,腦袋一陣發疼。
秦硯睡了三四個小時,夢見一個長得特像晗之的小姑娘,嚷著要他抱,還一直叫“爸爸”。他在夢里心都快化了。他醒來后還在回味這個夢境。
第二天一早,晗之還沒睜眼,就被喉嚨痛醒了,像是有刀在割,疼痛難忍。
這培訓還沒開始,自己就病倒了。
她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去洗漱,手機在一旁振動,探手拿個手機都費勁。
“走了嗎?先吃早飯,然后去鍛煉。”
聽見程嘉映一貫溫潤的嗓音,她才記起這件事。
晗之連忙道歉,嗓子非常沙啞,“對不起啊,我身體有點難受。”
“感冒了嗎?”程嘉映正打算出門,聽到這兒腳步停了下來,折返回去拿了感冒藥,“我這有藥。”
她撐著腦袋,生病著實難受,整個人虛弱不已,朝著手機氣若游絲道:“沒事兒,我一會兒請假去醫院看看。”
🔒30.可以試試
“我陪你去,先開門。”程嘉映站在她房間外。
晗之覺得她的身體已經不屬于自己了,意識逐漸抽離,腳步虛浮地去開了門。
程嘉映見她有氣無力地倚在門上,連忙上手扶著,抬手覆在她額頭上,男人瞬間皺眉,“有點燙。”
她嘴唇蒼白,嘟囔著:“好難受。”
他給前臺撥了個電話,麻煩工作人員送額溫槍上來。
三十七度八,不是很嚴重。
見晗之實在難受,他趕忙去裝了杯溫水,“來,喝藥。”
男人的嗓音很溫柔,晗之撐起身子,暈乎乎地吞下藥。
她躺下后,他幫她掖好被子,“安心睡,我在這兒陪著你。”
晗之似是聽到了,點點頭就睡了過去。
待她睜眼時,程嘉映正俯身給她測溫,測完額頭不放心,又測了手腕溫度。
她彎彎唇,心頭微動,有防線悄然卸下。
“謝謝。”嗓音還是嘶啞,但人清醒多了,沒今早那樣不適。
看到額溫槍上的數字,男人眉頭松了許多,“要是今晚又發燒,咱們就去醫院看看。”
晗之撐起身子,點點頭。
他給她遞來放在床頭的水杯,“溫水,潤潤嗓子。”
咽下一口水后,晗之啟唇道:“你今天一直在這兒,沒去上課?”
“我跟負責人溝通過了,剛好今天要上課的老師行程有變,所以今天沒上課,安排大家外出參觀。”他耐心解釋的同時往杯子里添了點水。
晗之感到抱歉,“麻煩你了,不好意思。”
男人搖頭,笑著說:“沒什麼,身體健康最重要。”
“每次都麻煩你。”上次生病也是程嘉映幫的忙。
“所以你啊,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別再生病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你的口吻好像老師教訓學生。”
要是以前,程嘉映說不定會說這麼一句:“你也算的我的學生。”
但男人伸手按亮了落地燈,狀似不經意地說:“不是哦,別誤會。”
都是成年人,她自然懂他話里的意思。
直到多年后,男人還能回想起眼前的這一幕。
晗之倚在床頭,歪著腦袋,落地燈暖黃色的光線柔和了唇角的笑容,喑啞溫柔的嗓音徐徐傳來,“也許我們可以試試。”
程嘉映慢慢抬頭,情緒在眼眸交織,欣喜之余又有點驚訝。
她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麼了?不愿意呀?”
他緩緩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目光牢牢鎖在晗之臉上,“考慮好了是嗎?”
“對呀,不然呢?”她笑了,語氣輕松,唇角梨渦若隱若現。
他的眸色變深,嗓音低沉許多,“不能反悔。
”
晗之笑著搖頭,“不反悔。”
程嘉映又盯了她一會兒,正當晗之想錯開眼神時,他將她擁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