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的又沖進臥室,洗手間,客廳,陽臺……全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人影。
傅時琛站在安靜的房間里,徹底怔住了。
常年高強度運作的大腦突然被放空了,沒來得及反應。
直到一個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察覺到了動靜,推開了門:“先生,你找誰啊?”
傅時琛回過神來,壓著情緒開口:“住在這里的小姐呢?”
服務員想都沒想,理所應當地說:“早就退房了啊。”
傅時琛心底一蕩。
隨后,他快速乘電梯下樓,來到前臺打聽阮今今的事情。
然而都是一無所獲。
傅時琛差點想要報警,可是下一秒,忽然接到了一個國內陳助的電話。
“傅總,你找到太太了嗎?”
“沒有。”傅時琛眸色緊了緊,“什麼事?”
對面的陳助理,語氣有些吞吐:“我剛剛從陳律師那里得到了一個消息,是太太給你留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轟的一聲!
傅時琛整個人如遭雷擊!
拿著手機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心臟好像在一瞬間突然停止了。
電話里陳助理的聲音還在徐徐傳來:“現在陳律師已經到公司了,那份離婚協議書也已經送來了,現在希望你回來簽字,據說是太太的意思。”
他深吸了口氣,嗓音冰冷得嚇人:“你先處理一下,我在冰島還有事。”
掛斷電話,轉身回到了前臺。
離婚?
開什麼玩笑,前臺服務員前兩天還告訴他阮今今剛剛退房。
第十七章 刺痛
明明他們之間相處的好好的,阮今今為什麼要跟他離婚?
又是什麼伎倆?
傅時琛怎麼也想不明白。
現在只有找到了阮今今才能解釋一切。
傅時琛回到前臺,用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又問:“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住在總統套房的那位阮女士是前兩天來退房的嗎?”
“是。”女服務員肯定的回答。
傅時琛斟酌片刻,試探著問:“除了她,還有什麼人來過嗎?”
女服務員仔細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對了,她的身邊好像還有一位男士陪伴。”
傅時琛瞳孔驟然一縮,不知道怎麼走出的酒店。
在他們結婚的這些年來,阮今今很少跟男人接觸。
這次是為什麼?
因為他來遲了,還是……
傅時琛沒辦法不去細想,在冰島她到底還能有什麼熟悉的朋友?
連想到陳助理打來電話說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再想到了來冰島前,阮今今的堅定神情。
這一刻,好像都有了答案。
他很難不去這樣想,可是他更想先找到了阮今今的人,再親自問。
晚上,傅時琛就在酒店里將就了一夜。
第二一早就去了警局尋找。
阮今今到底是來旅游的亞洲人,想要找起來也不難。
很快就找到了地址。
傅時琛跟著警察來到醫院門口停下,滿眼詫異。
第一反應是阮今今受傷了?
不顧身邊警察的交代,他幾個箭步直接沖進了醫院,詢問關于阮今今的消息。
醫院前臺圍滿了看病的人,傅時琛焦急的等待著。
心里越想越慌。
很多種可能都有。
心里幾乎被愧疚沾滿。
傅時琛整個人都提心吊膽的,愧疚自己沒有早點去找她,沒有第一時間為阮今今的考慮。
總之想到了很多,但唯獨沒有想到和阮今今再次見面時,是這麼戲劇化的一面。
傅時琛站在圍滿病患的人群中,不經意間掃了眼走廊的盡頭,背脊瞬間僵直。
只見那個讓他胡思亂想的阮今今,正挽著一個白衣大褂的男人,滿臉笑意地走來。
那一刻,周圍的所有物體和聲音都好像消失。
唯一能入他眼的只有前面的兩個人。
刺進他心里的,是讓他整宿沒睡著的阮今今的笑容。
結婚五年,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阮今今這樣開朗的笑容。
每次帶給他的,只有一張淡漠的臉色和事不關己的態度。
曾經他一直以為阮今今是個極為理性的人,不會因為感情糊涂,不會做到糾纏不清。
這一點,正好是他想要的。
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也許阮今今不是對感情理性,而是單純的,不喜歡他。
多美好的一個畫面,就這樣因為他的到來被打破。
傅時琛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看見阮今今對著除他以外的男人笑顏如花。
兩人在不遠處的病房外站定。
阮今今松開了男人的手,率先開了口:“傅先生。”
聽得這個稱呼,傅時琛眸色一顫,下意識就要回答。
可緊接著,身邊的人卻先應聲:“怎麼了?”
“你今天送我到這就可以了,我改天再來找你……”
話還未結束,阮今今你整個人都僵住了。
大概是因為傅時琛的氣場太過強大,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掃過去。
在看見來人的剎那,她再也說不出話。
剛剛化療完的身體受不住的一顫,幸好被傅言及時拉住。
這一幕幾乎刺痛了傅時琛的眼睛。
他森冷滲人的氣場像是壓迫著四周的空氣。
皮鞋邁步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敲擊著阮今今的心。
站定后,傅時琛冷冷望著阮今今,又掃了眼身邊傅言,方才心里的愧疚瞬間變成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