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只是想來關心她的身子，可是一見到她這副樣子，所有的掛念都變成了怨念，一張口，又是忍不住地譏諷。

衛璃月聞言失笑，仿佛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王爺是在擔心衛璃月的臉面嗎？王爺是擔心自己的臉面吧，我剛剛痛失一個孩子，你進門卻只在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什麼外面傳的不清不楚的？怕是王爺自己心里不痛快吧！”

“好！好！”霍允琦被氣笑了，一掌拍在桌子上，連說了幾個好，抬眸諷刺地看著衛璃月，“你那個什麼相好的顧太醫，你那麼在意他，為了他連刀子都敢往自己肚里捅，怎麼，他沒能治好你的病嗎？”

第14章 一定要逼瘋我嗎

霍允琦視線狠狠往下一壓，帶著些強行壓抑的怒意：“還是說你這病根本就是心病，只要呆在本王身邊就好不了了？！”

“你既不愿意信我，就一紙休書把我趕出去好了！何必這樣日日羞辱我？”衛璃月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一面因為氣急咳紅了臉，一面咬牙奮力捶床。

“想讓我死的是你，請太醫來救的又是你，現在出言譏諷的又是你！”衛璃月眼角又染上了猩紅，怒目相視，“王爺，你一定要逼瘋我你才甘心嗎！”

說著衛璃月抖著身子從床上站起來，幾乎是顫抖著走到霍允琦面前，一面走一面伸手解開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王爺不肯相信衛璃月的清白，覺得衛璃月是跟別人私通這才有的孩子，那就請王爺親自來查驗衛璃月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其他男人的痕跡。”

音落，衣衫從衛璃月甜白瓷一般美好滑嫩的肌膚上滑落，衛璃月眼角泛著晶瑩的水潤，視線仰起來看著霍允琦。

“衛璃月……”不知道為何，霍允琦一瞬間移開了目光，竟然不敢去看衛璃月的身體和眼睛。

其實，他知道。

如果衛璃月真的跟顧子瀾有什麼，顧子瀾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就離開。

顧子瀾心悅衛璃月多年，如果衛璃月懷的真是他的孩子，那麼不管說什麼，顧子瀾都一定會帶著衛璃月走的。

他只是一開始聽到下人們在傳衛璃月的閑話一時間氣昏頭才會做出那麼沖動的事。

衛璃月瓷白的肌膚暴露在冷天的空氣中，冷光打在她身上，透著一種明媚的白，衛璃月的美，霍允琦一直都知道，并且十分受用。

那尚未顯懷的肚子，此刻看上去仿佛真的與平常不多，藏著一個屬于他的小生命在里頭，嬌嬌地勾著他的心思。

衛璃月眼角眼淚如同灤縣的珠子，許是懷孕的女子更加情緒化，她變得很容易就想哭。

“王爺，我胸下三寸有顆朱砂痣，你若是懷疑我跟顧子瀾有什麼，不妨直接去詐詐他。”

“說什麼呢！”霍允琦冷聲嗆了一口，伸手把她的衣裳穿好，“這麼冷的天，你是想再凍壞你的孩子嗎？”

說完，大抵是覺得自己這話中關切意味太甚，霍允琦有些別扭得地握手成拳，掩唇輕咳了兩聲：“你好好養著，沒事別出去招惹閑言碎語，我走了。”

衛璃月看著霍允琦快步離開的樣子，適才一直壓抑的心碎終于忍不住，抬手捂上眼睛赤腳蹲在地上痛苦起來。

什麼叫凍壞她的孩子，這孩子難道不是他的嗎？

他果然還是不信她。

——

王府的另一邊，高敏珠氣得在自己的屋子砸了一地的東西，屋里烏泱泱跪了滿地的婢女默默。

“沒用的奴才！不是說那個賤.人每次侍寢之后都喝了藥嗎，怎麼還會懷孕！”說完，又是一道刺耳的杯子碎裂聲，高敏珠眼睛狠狠瞪著目眥欲裂，跪在地上的婢女全部瑟瑟發否，不敢多說一句，生怕主子遷怒到自己頭上來。

“王妃息怒，那藥每次都是我們盯著那賤.人喝的，錯不了。”趙嬤嬤恨恨道，“只是沒想到那賤.人竟然喝了那麼久的藥還能有孕，真是白白便宜了她！”

第15章 陰謀

高敏珠瞪她：“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難道這樣由著這麼個賤.人生下王爺的長子嗎！”她恨恨一掌拍在桌上，該死，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應該在那坐胎藥里下點砒霜，一招結果了那賤.人的性命一了百了！

“王妃別氣，”趙嬤嬤端來一杯新茶，一邊勸哄著一邊走到高敏珠身邊意有所指道，“王妃別忘了那坐胎藥里除了避除有孕之外還下了旁的東西，那賤.人喝了這麼久，早就毒入骨髓了。”

“便是有孕了又如何？女子懷孕十月，其中要注意的事情多如牛毛數不勝數，但凡是哪里出點兒差錯，這肚里的孩子就沒了，更何況這孩子被王爺厭惡，能不能在他那賤.人娘肚里待十個月還兩說呢！就算是那孩子命大，那賤.人中了毒，只怕也熬不到孩子落地，生產那日隨便動點兒手腳，輕易便能要她個一尸兩命。”趙嬤嬤笑著將一杯新茶奉上，奉承道，“左右您這舒王妃的位子，是高枕無憂，無人能撼動。